這話讓秀兒心裡如蜜一樣甜,含笑看着丈夫:“這男人家倚紅偎翠,不是平常事嗎?”石大爺不料妻子有這麼一問,先是一愣,等瞧見妻子面上的笑就搖頭笑了:“你故意逗我呢,雖說男兒納妾也是尋常事,可也要瞧是哪一種,若是沒有兒女,納妾生子也是應當。再不然情根深種,一時傾心,家裡已有了妻子,又肯做妾的,那娶回家中,妻妾分明,也是有的。最不喜就是這樣好色之人,不但納了許多的妾回來,還把那大奶奶放在一邊,任由那些妾爭寵吃醋,把家裡鬧的雞飛狗跳,哪是好好過日子的人家?”
秀兒又笑了,接着就道:“那若有一日,你在外和人情深意重,她又肯屈身爲妾,那你會不會納她回來?”石大爺不由愣住,這個問題着實有些爲難,秀兒得不到石大爺的回答,輕聲道:“我曉得你要說這話,定然是爲難的,可我的心很小,我只容得下你一個人。同樣,我的丈夫,我也只願意他心裡有我一個。”
成親已一年多,兩人的兒子都兩個月大,但這是秀兒頭一次對石大爺說出心中真正念頭,石大爺把妻子的手握住:“我娶你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要的就是我要的。”
真好,秀兒覺得一直蒙在心上的,那種不確定此時徹底消失,這個男子,雖然因這樣原因嫁了他,可是他值得自己嫁。只因爲他這顆心,石大爺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能感覺到妻子的徹底放鬆,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這一輩子,能娶得自己心愛的人,能得到心愛之人的心,還有什麼事,比現在更美好呢?
這件事不過一個小風波,很快就過去,石大姑奶奶見石大爺兩口子都不願,也就再沒來說。秦清在翰林院觀政三年,謀了外任打算外放,直到在吏部拿到憑,秦清才帶了妻兒前往定北侯府,告知爹孃。
定北侯倒罷了,不過說幾句男兒志在四方,牧民官是極難做的,必要好生爲朝廷做事。秦清應了,定北侯又問幾句孫兒們的事,聽的孩子們也一起跟去,定北侯也曉得不能讓孫兒和兒子分開,正要點頭就聽外頭小廝們說夫人來了。
榛子剛要牽着大的,抱着小的去迎,就見定北侯夫人急匆匆走進來,自從那回定北侯夫人要玖哥兒回侯府而被榛子拒絕之後,定北侯夫人對榛子並沒多少好臉色,見了他們也不理會就匆忙地問秦清:“我方纔聽人說,你要外放?我不許。不許。”
秦清曉得自己娘這關是難過的,不然的話,也不會事情定了纔來告知爹孃,聽到自己孃的話,秦清忙道:“娘牽掛兒子,兒子明白,可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況且我去的又是江南,是好地方。娘,到時您若心疼兒子,等兒子到了地方上,就接娘一起去住些時候,娘您說好不好?”
“不好!”定北侯夫人開口就是反對:“天下哪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我兒,我們家又不是那樣必要人撐着門面的,我兒,你安安生生做個京官,以後也不是不能升,爲何非要外放?”
“糊塗!”定北侯見自己夫人還是如此,不由喝了一聲,接着聲音放輕一些:“夫人,老三志在四方,這對我們秦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定北侯夫人哪聽的進去,依舊在那搖頭:“你別又來哄我,上回你讓他從軍也是一樣說話,誰知等一回來,兒子都不是我的了,那顆心早被人勾走,這回,我絕不會放我兒子走。”
爲的還是自己的妻子,秦清脣邊笑容不由有些苦澀,榛子讓人把孩子們帶下去,這會兒自己不能勸,越勸越火上澆油,只能等丈夫勸說婆婆。
定北侯夫人忍不住又要落淚,卻瞧見秦清和榛子交換了個無奈眼神,定北侯夫人頓時把所有的火氣都灑到榛子身上,擡起指頭指向榛子:“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你以爲,讓老三跟着你去外任,我管不到你們,你就可以隨意做事了嗎?老三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是我的,是我的兒子。”
說着定北侯夫人就哭起來,定北侯嘆氣:“媳婦一句話都沒說,你就把罪名栽到她身上,這樣可不成。夫人啊,這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不然的話,你就該全聽孃的,而不是這樣。”
一提起定北侯太夫人,定北侯夫人就感到一陣胸悶,若非自己婆婆,榛子也不會這樣進了門,若非自己婆婆,也不會如此。秦清把榛子的手拉過來,榛子對着秦清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定北侯年輕時候還有耐心聽妻子嘮叨,等到老後這耐心就漸漸消失了,見妻子又哭起來,那眉毛也就豎起:“哭什麼哭?這放外任若是平常人家,得了這消息還不曉得多麼歡喜,就是你,一直不曉得怎麼想的,總覺得媳婦進家門是丟了你的面子,還覺得媳婦是和你搶兒子的。天下哪有你這樣做婆婆的,難道不曉得兒子長大,娶了媳婦,媳婦又孝順,就該放他們各自去過日子?不說旁的,就說娘她是怎樣待你的,可有你這樣爲難媳婦的?”
定北侯夫人被定北侯這麼一吼,越發覺得生無可戀,女兒出嫁了,在家裡的這幾個兒子兒媳待自己沒那麼貼心,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成,辛苦了這麼些年,究竟爲的什麼?
定北侯這一吼倒讓秦清皺了下眉,他忙開口道:“爹爹,娘疼兒子的心,兒子是明白的。”定北侯哼了一聲:“疼兒子也是有的,但沒有她這樣的,要曉得,兒子和姑娘可是不一樣的。”
“公公所說,做媳婦的明白,只是婆婆這些年年紀漸大,想要兒孫們全在她身邊,也是平常事。”見定北侯又要繼續訓定北侯夫人,榛子急忙開口。
秦清已經握住榛子的手和她雙雙在定北侯夫人面前跪下:“孃的心思,做兒子的是明白的。可是娘,當初兒子娶媳婦的時候就說過了,兒子已經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娘無需再爲兒子操心。”
定北侯夫人還想再哭,低頭卻見兒子眼裡滿是懇切,這心頓時如被幾隻手撕扯一樣,到底該往何處去,竟分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既知道我的心思,爲何還要忤逆我的念頭,爲何還要這樣執意?”
秦清淡淡一笑:“娘,兒子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永遠都不會變,可兒子已經知道,怎麼做才能做的更好。況且媳婦進家門這三年多,不管是祖母也好,爹爹也罷,還有那些嫂嫂弟妹們,對媳婦都是稱讚的,娘,當初祖母那樣待您,您今日也當像祖母一樣。”
定北侯夫人看着一直沒說話的榛子,想承認兒子說的對,可心中又有些不甘,只是閉上眼,什麼都沒說。
定北侯見狀就道:“你瞧,兒子是多麼知道道理的一個人,媳婦也是能幹的,你又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們兩個,現在孫兒都一大把了,早該含飴弄孫了。你若再這樣執意,到時驚動了娘,又是一場風波。”
定北侯夫人靠在椅上,什麼都沒說,眼淚已經濡溼下面的椅袱。
“婆婆,您的心兒媳明白,可是婆婆,人這輩子,總是要學會適時放開。婆婆疼夫君的心,就和兒媳疼玖哥兒的心是一樣的。兒媳也曾想過,若過些年,玖哥兒不願兒媳給他定的婚事,執意要娶一個兒媳瞧不上眼的姑娘回來,兒媳該當如何?”
榛子扶住定北侯夫人的膝蓋,十分懇切地說,這話讓定北侯夫人微微動了動,榛子見狀讓秦清不要說話,自己繼續道:“婆婆,兒媳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要怎麼做才能做到更好。可是兒媳曉得,兒媳是拗不過孩子的。兒媳更曉得,做孃的人,是願意自己的孩子快快活活過這一生的。”
“他過的快活了,可我呢?那些……”定北侯夫人如被針刺了一樣,聲音變的有些高,看着榛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娘,人活這輩子,聽到見到的多了,兒子不是一樣因爲要娶媳婦,被人譏笑過,可那有怎樣呢?兒子自己過的日子,兒子自己明白。不說兒子,就說娘您,捫心仔細想想,您的日子,如果不去想那些,是不是也要更過的快活呢?”
朝廷誥命,可以出入宮廷,應酬時候也多是讚譽,少有嘲諷。雖說世子有些不成才,可是現在定北侯在悉心培養孫兒,孫兒才七歲,已經能提筆做文章,誰不誇這是秦府的神童?
幾個媳婦,雖不大貼心,可這也是平常事,不管是掌家的世子夫人還是秦二奶奶,甚至於搬出去獨自居住的榛子,年節時的問候,平日的孝敬都是從沒少過的。特別是榛子這邊,自己再不待見她,孝敬也從沒少過一分。如果,如果,定北侯夫人長嘆一聲,依舊一言不發。
定北侯已經伸手拍下夫人的肩:“夫人,有些事,越想越容易想的複雜,倒不如什麼都不去想。那些笑話你的,又有幾個有你這樣的好福氣?有好兒子、好兒媳、好孫兒?”定北侯沒提自己是個好丈夫,這讓秦清有些感慨,其實仔細算算,自己的爹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是那樣特別糟糕的爹。
寵妾滅妻,捧庶貶嫡這樣的事也沒有做。秦清看着自己的娘,想聽到自己的娘開口說話。
在被這三個人注視中,定北侯夫人覺得腦中一團混亂,過了很久就在那抓住榛子的手:“你說的是真的,你和老三離開後,不會不給我寫信,不會不讓孫兒叫我祖母?不會在那說我的壞話?”
“娘,您這就是多慮了,也不是我誇我自個的媳婦,我的媳婦,是個胸中有丘壑的女子,並不是那樣小雞肚腸,成日只在那瞧着誰又多拿了幾分的人。”聽到定北侯夫人的疑慮,秦清頭一個笑出聲。
榛子能明白定北侯夫人的顧慮,並沒像秦清一樣笑出來,而是認真地道:“婆婆,媳婦是嫁進秦家的,媳婦也是秦家的媳婦,日後媳婦老了,是會葬進秦家祖墳的。不管是媳婦也好,孩子們也罷,都永遠是秦家的人。既是秦家的人,和婆婆就是一家子,一家子哪能成日吵鬧呢?”
這說的有些對,定北侯夫人感到腦中漸漸有些清明,定北侯已經道:“瞧瞧媳婦說的話,再聽聽你說的,全都不一樣。我說,你也不要顧慮這麼多,老三都二十多了,是兩個孩子的爹,有自己的主見了,難道還會耳朵軟到別人一說就跟了去的?”
定北侯夫人低頭瞧着兒媳的那雙眼,榛子的眼還是那樣清亮,並沒帶些別的東西。或許,丈夫說的是對的,定北侯夫人閉上眼,接着就揮手:“你要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外面可比不得京裡,凡事都要小心,不要讓我牽掛。”
榛子應是,秦清也鬆了一口氣,見自己的娘還是沒叫自己起來,小聲地說:“娘,兒子和媳婦能起來了嗎?這地下,也跪了好一會兒了。”
“起吧,起吧,你們娘這會兒怎麼就忘了心疼你了?”定北侯見事情解決,不用去驚動定北侯太夫人,歡歡喜喜地說。定北侯夫人見兒子故意做出自己不叫,他就不起的樣子,嘆了聲把他扶起來,又示意榛子起來纔對兒子道:“話都說的差不多了,你們以後,可要……”
定北侯夫人想再叮囑幾句,可話沒出口淚又先流,孩子們長大了,不再是那幾個會繞着自己轉個不停需要自己叮囑的孩子了。定北侯夫人強忍悲痛,什麼都沒說。
定北侯已經搓下手就笑着道:“夫人,老三夫妻,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喜事,來來,該讓人備桌酒,再把女兒們也叫回來,我們一家子高高興興地喝頓酒,當做送行。”
定北侯夫人捂一下眼,等放下手時那淚已經不見這才嗓子有些嘶啞地對定北侯道:“您說的對,那就讓大奶奶準備吧。”定北侯哈哈一笑拍了秦清的肩一下:“老三,我瞧好你,以後啊,有你,我就什麼都放心了。”說完定北侯才高聲叫來人,讓人去告訴世子夫人,好讓她預備酒席,再去請自己那幾個出嫁的女兒,讓她們也帶着孩子過來,一家子歡歡喜喜做慶賀宴席。
衆人都等在外面探聽消息,聽的是這樣一個好消息傳出,雖奇怪定北侯夫人是怎麼被說服的,但還是各自去奔忙。定北侯夫人也帶了兒媳回到自己上房,榛子和等在那裡的秦二奶奶一起伺候定北侯夫人重新洗臉梳妝,秦二奶奶又讓自己的孩子也過來跟玖哥兒他們玩耍。
定北侯夫人坐在上方,瞧着這一切,很多事情不要那麼介意,是不是就會好過一些?
秦家人口不少,等到世子夫人吩咐預備的酒席擺出來,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也是坐了四桌。男人們在外頭,女人們帶了孩子在裡頭,先請定北侯太夫人坐下,這才各自就座,合席共賀榛子一杯後,這纔開始說笑。
今日是賀秦清得了外任的酒席,故此榛子坐在定北侯太夫人身邊,定北侯太夫人吃了點東西,又說笑了幾句,這纔對榛子道:“我就知道,我當初的眼沒有看錯。”這說的是什麼事榛子是明白的,只淡淡一笑又給定北侯太夫人夾了筷白菜方道:“太婆婆待孫媳如何,孫媳是明白的。”
定北侯太夫人讚許地笑了笑,把榛子的手拍了拍,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努力,別人的幫助永遠都只能在旁協助。
定北侯府這邊既然已經說好,剩下的就是怎樣在榛子離京的這些年,把生意打理的很好。空缺許久的大掌櫃位置,終於被張諄坐上。榛子宣佈的時候,張諄並沒有多意外,也沒感到不能勝任,畢竟這些日子,張諄已經是事實上的大掌櫃了。
等衆人對張諄說過了恭喜,榛子方道:“我這一去就是數年,諸位都是可信任的人,張大掌櫃在我們這裡,也有十年了,可在他前面的,還有更多資歷深的,我並不願意見到張大掌櫃被人不滿。”
衆掌櫃急忙起身:“東家,張大掌櫃這個位置,也是實至名歸,我們也不是年輕人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榛子重又讚許點頭,對衆人溫語幾句,也就離開。
等榛子一走,小裘掌櫃就笑嘻嘻地抱住張諄的肩:“這麼好的大好事,請客請客。”小裘掌櫃話音剛落,旁邊也有人跟着起鬨:“不光是請客,還要大請客,擺三天三夜的酒席,再定一臺戲,必定要那樣大班子的。別說你請不到,要來這邊伺候,誰家不會來?”
張諄原本還覺得這事不算什麼大事,聽到這些人的起鬨一張臉倒先紅了:“三天三夜的酒席,還要唱戲,我結婚時候都沒那麼熱鬧。”說到這個,張諄倒想起當初和綠丫成親,也就擺了幾桌酒,拜了天地就完了,還真沒什麼熱鬧的事。
見他這樣說,小裘掌櫃已經哈哈大笑:“此一時彼一時,我曉得小張嫂子現在懷孕將產,不如這樣,等小張嫂子生下孩子,滿月酒和這慶賀酒一塊辦了,也叫雙喜臨門。”
這主意當然很多人贊成,張諄見這樣,也只有笑着應了,說回家和自己媳婦商量。衆人嘻嘻哈哈又說幾句,也就各自歸家。
張諄回家和綠丫說了這事,綠丫也笑了:“他們說的對,這事是該請客,要好好地辦一辦。”張諄反而愣住:“我記得你歷來不愛辦這些事的,怎麼今兒轉了聲口?”
綠丫已經九個月的身孕,眼瞅着還有十幾天就生了,也沒站起身,只是隔了大肚皮打張諄一下:“現在和原來不一樣了,而且應酬應酬,來往來往,總要有來有往,這些年我們就沒好好辦過什麼酒,就那年認我孃的時候請過客,這轉眼也有好幾年了。”
“哦,我曉得了,你是嫌送出去的禮都沒收回來。”既然妻子同意辦,張諄也不反對,笑吟吟地說。綠丫瞟他一眼:“去,那點禮錢,算得了什麼?我只是想着,我娘也來了這麼幾年,和原來也不一樣了,每次我說,讓娘跟我一起出去應酬,免得坐在這家裡悶,她總是不肯,說不好出去見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把人請到家裡,好讓我娘也和衆人見見,這有了頭一回,第二回我娘不就肯跟我出門了。”
張諄又哦了一聲:“原來不是因爲心疼禮,而是要做孝順女兒。娘子有令,小的莫不敢聽從,這就讓人去安排。”綠丫不由抿脣一笑:“要你安排,放着那麼多人做什麼?”
張諄拍拍妻子的大肚皮:“留着他們伺候你。”綠丫又笑了:“學什麼不好,跟人學的油嘴滑舌。”嘴裡這樣抱怨,但綠丫心裡是歡喜的,和丈夫開始商量要請些什麼客人,滿月那天辦的話,未免有些匆促了,不如晚兩天。
商量了好一會兒,索性把楊婆子請來,楊婆子聽的家裡要請客擺酒,雖然歡喜也直搖手,說自己哪能出去見人?容兒倒是十分喜歡,一個勁地要外祖母跟自己出去,還說要外祖母瞧瞧,和自己玩耍的那些人呢。
女兒女婿外孫女都這樣要求,楊婆子心裡又歡喜又難受,也就應了。還要幫着預備,容兒這小調皮也跟在那幫忙,不過多是幫倒忙。
過了幾日,綠丫生下一個兒子,雖然不是容兒想要的妹妹,可是見弟弟生的比自己和哥哥都好看,容兒也就抱着弟弟歡喜不已。給孩子洗過三,沒在滿月那日辦酒,而是滿月後第十天擺的酒席。
那日秀兒到的最早,她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兒女。綠丫索性把秀兒的兒子的小襁褓也放到自己兒子旁邊,瞧着就直樂:“哎,這要沒人知道,還當我生了對雙生子。”秀兒瞥綠丫一眼:“胡說,我兒子比你兒子可要大一些。”
是嗎?綠丫往孩子面上仔細瞧瞧,搖頭道:“我瞧着都差不多,你兒子,也就大我兒子三個月罷了。”兩人不免就這兩個孩子到底是差不多大還是秀兒的孩子更大些爭論起來,說的熱鬧時候,蘭花掀起簾子,身後跟着玉兒,玉兒還沒行禮,往搖籃裡一瞧就笑了:“哎呀,不知道的,還當是雙生子呢。不過秀姑姑家的弟弟,個頭還是要大多了。”
綠丫先還要得意,接着就鬱悶,秀兒已經把玉兒拉過來:“瞧瞧你舅媽,非要說兩差不多大,還是我們玉兒說的對。”
綠丫不服,把玉兒拉過來:“哎,這可不對,方纔玉兒可是先說像雙胞胎的。”玉兒的一雙眼眨了眨,剛要再開口蘭花已經噗嗤笑出聲:“你們兩個,跟孩子似的,別把我玉兒帶壞了。”
說着蘭花就對玉兒招手:“女兒過來,別和她們學壞了。”綠丫和秀兒聽了這話,相視一笑,心中都有喜悅漫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完,翻到開頭,從泥沼掙脫出來並且不受泥沼的影響,這三個姑娘這一路,走的很艱難。我愛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