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愛的力量

在醫院裡養了十來天左右, 李按照扎克利和其他醫生的建議,安排好季肖白去南方溫暖一點的醫院。

因爲身上的皮肉傷基本結痂,北方冷凍天氣裡, 既不利於傷勢的恢復, 也無法完成復建。

於是, 他們去了南邊沿海的城市——遇城。

遇城四季如春, 大小衆景點極多, 極其宜居。

季肖白坐在私人飛機上,攀過趙栩的肩,開玩笑說他們是去度蜜月。

趙栩都懶得理他, 由他高興。

同行的還有扎克利、柳醫生、李。

陳醫生掛念家人,季肖白感謝他的救治, 本來想派人送他回去, 陳醫生觀念傳統心裡沒底, 看到穿得一身黑凶神惡煞的保鏢們更是會聯想起科莫多,便拒絕了。

他說季肖白要是真的感謝他的話, 就替他買一張機票好了。於是,季肖白給他訂了一張頭等艙的票,還附贈了全家人的各種保險。

十幾天裡,扎克利雖然看見陳醫生就吵吵吵,但離別時還是“惺惺相惜”地加了微信, 在微信上繼續舞弄脣槍舌劍。

在季肖白修養的這段時間裡, 他們一直沒有停止科莫多的調查, 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以前所有的線索鏈被悉數斬斷, 絲毫沒有音訊。

趙栩一直有和上級保持聯繫,但是每當他提到科莫多與季肖白事件時, 那邊不是沉默就是推詞。

但也有好消息,趙栩大學的同學幫了他大忙。那名同學在新聞界打拼,眼光犀利毒辣,好幾次都揭露了不少被掩蓋的真相與醜聞。加上是警校出身,人脈極廣,打拼六年,已經擁有了很大的公信力。

再加上趙栩之前整理的那些證據,還有一些公益組織成員的鼎力相助,一時間輿論基本翻覆倒向,不僅澄清了明盛集團蒙受的冤情,反而還爆出季肖白多次進行匿名募捐的事情。

雖然官方擔心造成民衆恐慌,並沒有把科莫多的身份和他在逃的事情作爲焦點報道,也沒有將其和季肖白失蹤這件事情聯繫起來。

但是,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而且輿論導向,民衆同情明盛集團的境遇,加上季仲益是個經商的老行家,一直在質量上嚴格把關從未鬆懈,新聞陸續爆出後,集團旗下的各種產品銷量激增。

轉眼年關將至,過幾天就是春節,似乎寒冬就要過去了。

趙栩和季肖白待在酒店裡,頂上是透明的玻璃吊頂,白天可以沐浴夜光,夜裡又可以仰望星辰。

因爲分隔了九年,季肖白和一起來的這些人有差不多很熟了,所以秀起恩愛來完全不害臊。

有時候,包括面容冷酷嚴肅的李,也會覺得自己和其他人已經被迫化身超能電燈泡,閃瞎了。

扎克利和柳醫生也順利組成吐槽組合,經常在背後偷偷議論,說季肖白怎麼變了個人,成了狗糧製造機。

他和柳醫生說這話,是因爲柳醫生也是一個人。她說自己無處可去,母親在高三那年因病去世,後來柳醫生才選擇了醫學專業。

柳醫生性格很可人,吐槽歸吐槽,但是聲音軟軟的令人很舒服,她的言談也往往不會過於激烈,總會聰慧靈巧地留有餘地。

可是這個檔口,柳醫生卻道:

“誒,我可不是單身狗啊,你纔是。”

扎克利好奇:“嗯?你有男朋友?”

“沒有啊。”

“切,那不是單身狗是什麼?”

柳醫生卻笑了,桌沿的雙手撐着兩頰,鼓起來十分可愛。

扎克利又觀察了一下她的手指,並沒有發現戒指什麼的。

柳醫生噗嗤一笑,看起來有些嘲弄,可是眼底其實很甜。

扎克利有剎那的恍惚,冥冥中感知到了什麼關卡被打開了。可柳醫生的那雙小眼睛目光竟有些飄渺,似乎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由於扎克利嘴碎,藏不住情緒,所以他對於季肖白這個狗糧機的不滿也沒有藏着掖着,用騷話狂懟,臉上還能毫無痕跡。

季肖白是不在乎,但是他擔心趙栩會介意,因此,他平時儘量低調。可是,平時低調的後果就是私下裡更加高調。

這天,扎克利有來指導季肖白的復建,佔去了好多時間。而且隔三差五來查看傷勢,來送藥,來問柳醫生去哪兒了……總之,各種膈應他們。

終於到了晚上,扎克利才消停。

季肖白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裡的書,他不時偷瞄趙栩。

趙栩在電腦前整理東西,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他用淡淡的嗓音問:“怎麼啦?”

季肖白放下根本沒看進去幾個字的書:“我想洗澡。”

“嘿嘿,你幫我。”

趙栩白他一眼:“不是昨天才洗了嗎?”扎克利考慮到季肖白行動不便,遇城的氣候也足夠溫和,兩三天洗一次澡就足夠了。

季肖白說:“我想你抱我,而且今天還沒有吻到你。”

趙栩見怪不怪了,看了他一眼,嗓音依舊淡淡的:“你就不怕才養好的傷又復發了?”

“我這不是傷基本上都好了麼?我身體這麼好,不用擔心。”

確實,季肖白的外傷基本上都好了,扎克利都連連驚歎他鐵打的身體素質。至於腿傷,本來預計四十天左右才能下地行走,這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在趙栩的攙扶下可以慢慢地走動了。

季肖白美其名曰:愛的力量。

“好,等下。”趙栩嘆了口氣,但是嘴角卻微微揚了起來。

季肖白和他重新在一起後,恨不得天天都黏着自己。趙栩明白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分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這種久違的心動,來源於兩個人都經歷過的死後重生。

他處理好樓鏡發過來的文件,起身走向季肖白。季肖白換了個姿勢,側躺在沙發上,衝緩緩朝他走過來的趙栩輕佻地挑眉。

趙栩腦海中立刻飄過四個大字:搔首弄姿。

他把季肖白抱起來,像往日裡那樣帶他去泡澡。

“是不是很很重?”季肖白攬着他的脖子,湊近趙栩的耳根說。

“不重。”

“沒事兒,等我腿傷趕緊好了,以後我來抱你。”

趙栩抱着季肖白的手掐了掐他的腰:“痛痛痛!”

洗澡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洗完澡後,趙栩已經被季肖白撩撥得面紅耳赤,這也正是季肖白想要的效果。

他把季肖白放在牀上,然後第一次主動地俯身去吻他。季肖白也像個情場老手,攬着他目光深情,連呼吸都是誘惑。

然而,的音樂響起。

“不管他。”季肖白說。

趙栩“嗯”了一聲,他本來也沒有要去接電話的意思。

誰知道那個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趙栩脾氣再好也面怒慍色。季肖白雙腿不便,所以都是趙栩在替他接電話。他走過去時怒氣已經消了很多,畢竟萬一誰有什麼急事也說不定。

電話上是一串數字,並沒有保存爲聯繫人。

他按下接聽鍵:“喂?是哪位?”

對方聽見是陌生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趙栩很好脾氣地等待着。他看了一眼有點生氣的季肖白,心想三秒鐘內對方要是再不說話他就要掛電話了。

對方在第三秒的時候終於開口,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着傲慢的不客氣:“你果然和我兒子在一起。”

那個語氣不算疑問,篤定的意味,簡單幾個字就將批判不滿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趙栩愣了。這是季肖白的父親?

他沒有見過季肖白的父親,但從以前的映象來看,這個叫季仲益的男人作爲父親長期失職,李和扎克利也提過他,他們的言語裡都對季父懷有不滿。季肖白本人則更甚,他從未和趙栩提起季仲益這個人,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撒謊。

趙栩看了一眼在牀上無聊得翻了個身的季肖白,神色如常,出於對長輩的尊敬,他習慣性的語調儘量溫和,對着電話裡淡聲道:“嗯,是的。”

季仲益那邊長舒了一口氣,不難聽出他在壓抑憤怒。

“讓他接電話!”

趙栩往季肖白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接電話。

季肖白生氣地甩開頭,又在牀上裹着被子滾來滾去,示意他快點來,並且心情很暴躁很不滿。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誰的電話都不想接,何況他們父子的關係相當不和,他擔心季肖白爆炸起來氣壞了身體。

趙栩於是道:“他現在可能不想聽。”

大廈中,季仲益站在窗前,踩滅了腳下的煙,還是不能熄滅心中的怒火。

不僅之前季肖白被抓的事情他沒有被立即告知,連季肖白被救出來的事情也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對於這個獨子究竟是如何被科莫多抓去了,如何被科莫多折磨,又如何被解救出來他統統一無所知。

隨身秘書李只盡忠於季肖白,扎克利也對他隻字不提,那個搞笑的外國佬還把他的聯繫方式拉入了黑名單。而最終,季肖白被抓的事情最終還是敵人以挑釁的方式告訴他的,他不知道消息十分真實可信,多方查證才知道兒子已經被失蹤一週了。

後來他也一直在追查季肖白的下落,企圖把他救出來,可是科莫多根本不理會他的談判。他想和李等人合作,李直接代表季肖白斬釘截鐵地拒絕。最後,就連他被救出來的消息,竟也是和季肖白微信上聯繫過的表姐告訴他的。

他窩了一肚子的火,當然明白這是季肖白對於他這個父親的漠視和絕妙的懲罰。

季仲益嘆了一口氣,向曾經極其不滿的少年作了妥協:“事關你們的安危。”

“好,您說。”

季肖白在牀上撲騰,大聲地催到:“阿栩,你來了沒有啊,誰啊,這麼煩人。”

趙栩語調不疾不徐:“好馬上,咱們高中同學鐵蛋,之前我和他聯繫上,我留的你的電話號,他問你的身體狀況,我說你恢復得很好。”

這是季仲益時隔一個月才聽見的兒子的聲音。他有些驚訝,他自以爲作爲血濃於水的父子,自己足夠了解他。善於僞裝,城府不遜於自己,平時他在自己面前也是足夠冷酷漠然。當然,之前好幾次就趙栩的話題他們有過幾次不愉快的聊天,他知道趙栩對季肖白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雖然有想象過他們相處起來會有不同,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季肖白帶着埋怨和撒嬌的聲音,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兒子也會笑得如此純真。

或許,這個叫趙栩的男人,對他而言真得不一樣吧。

季仲益出神間,電話那邊傳來了他兒子的花式撒嬌和埋怨,以及對他這個“高中同學鐵蛋”的各種耿直的問候。

知道季肖白現在很開心,忽然,他有了一種做父親的幸福感,靜靜沉默着,想多聽聽他的聲音。但緊接着,他聽到季肖白讓趙栩掛掉電話,不然他就下牀親自來掛。

“……”

趙栩溫和的語氣裡多了緊張,小聲道:“抱歉,先掛了。”

他背下了電話號碼,刪掉了通話記錄。走到牀邊,季肖白撲通一聲把他撲.倒。

第二天早上,趙栩先醒來。

季肖白枕着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睡得像一隻豬。

趙栩擡起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早上6:30.

他忽地想起季仲益昨天在電話裡說有重要的事情,於是打出了昨天背的電話號碼,試着加了一下微信。

微信暱稱居然是老一輩裡爛大街的“和氣生財”,微信號則是JZY加一串符號。

他以自己的名字發送了驗證申請,彷彿一夜沒睡一樣,季仲益一秒鐘通過驗證。

趙栩還沒來得及性慣性地禮貌一句,季仲益不愧是季肖白的父親,行動力驚人地先一步發了消息過來。

“是關於科莫多的消息,這邊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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