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說的不對?皇伯父,您認爲呢?”邵祁揚挑眉笑望向陸致榮。
“錦春園一事,單聽顧昕語一面之詞不足以信服,若真的是梓瀚欲對那兩名婢女一逞獸行,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其實陸致榮更想說的是陸梓瀚是皇子肯要兩名身份低賤的婢女,那是擡舉了她們,但要真的這麼說有失他身爲皇帝的公允,暗惱顧昕語管教下人不嚴。
“那皇后逼婚呢?”邵祁揚對此耿耿於懷,敢打這個主意,膽子真肥,活得不耐煩了。
“皇上,臣妾只是提議,並無逼迫的意思,是顧小姐誤會了。”皇后自是不會承認逼婚一事,她在心裡暗自揣測陸致榮的意思。
“既然只是誤會,此事便作罷,還是快傳太醫給顧昕語診治一下。”陸致榮罷手道,他可不想繼續追究,再追究下去,怕是對皇后的聲譽有損,對陸梓瀚更不好。
“誤會?皇伯父,侄兒是不是應該感謝您沒有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顧昕語身上?皇后說是誤會就是誤會?別說是顧昕語,就算是一般人也不會傻到因爲所謂的提議而自殘。”邵祁揚面冷、語氣更冷,似不顧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不是皇帝。
“放肆!看清楚你在和誰說話。”饒是陸致榮對邵祁揚再寵、再容忍,到達一定程度也是有限的。
邵祁揚心微凜,到底還是拿身份來壓他了,縱然明白這是必然的,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陸致榮親自走到邵祁揚面前,似在輕嘆:“還記得朕和你說過的話嗎?”
高處不勝寒,作爲一個皇帝,有太多身不由主!時時要顧全大局,不能單念一己之私。
邵祁揚對上陸致榮的眼,再看顧昕語!沒有回答陸致榮的話,而是走到顧昕語身邊,俯身將顧昕語抱起,大步往殿門走去。
皇后斂下眼中的怒光,邵祁揚對她、對陸致榮都如此放肆,而陸致榮卻這般縱容,她又能說什麼?
她心裡對陸致榮算是有怨的,連她、還有陸梓瀚都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半點禮數,邵祁揚算什麼東西?憑什麼?
“皇后!”陸致榮看着邵祁揚離去的背影,在心裡暗歎一聲,轉過喝了還跪在地上的皇后
“皇上。”皇后心頭一震,不敢去看陸致榮突然變得陰戾的眼神。
“朕顧念你身體不宜操勞過度,後宮瑣事就交由麗貴妃打理,你好生休養吧!”陸致榮一甩袖、冷哼一聲就擺駕回宮。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臉色已變白,控制住情緒道。
尖長的甲套刺進掌中,泌出了絲絲血珠,痛得有些麻木。皇上是故意的,這只是一個藉口,他早就有心這麼做了,到底還是便宜了麗貴妃那個賤人。
但唯今是要將顧昕語除了,那個胎記,她可以確定了顧昕語就是那個人的女兒。
本來她以爲只要蒼龍國被滅,隱在她心裡多年的秘密便無人知,可是沒有想到顧昕語會是她的女兒。
這麼說來顧王府那個死去多年的四姨娘就是她!莫雪鑰!
世人都道當今皇后閨名莫雪鑰,是蒼龍國長公主和親到銘陸國爲後,卻無人知道其實如今的莫雪鑰冒牌貨。
沒錯,她不是真的的莫雪鑰,而是服侍莫雪鑰的宮女,當年在和親之途,她在莫雪鑰的飯菜中投了毒之後,便將莫雪鑰拋屍荒野,營造出莫雪鑰逃婚的假象。
可和親隊伍沒了公主,必定會引起兩國紛爭,於是她毛驢自薦願代公主和親,當時的送親的官員覺得她的辦法可行,於是她便順理成章的成爲莫雪鑰,代她嫁給陸致榮爲後。
那些送親官員自然不敢向蒼龍國皇帝說出真相,她也極怕身份被拆穿,一直惶恐度日。好在兩年後鄰國攻打蒼龍國,銘陸國遠水救不了近火,蒼龍國還是被殲滅了。
她一直以爲從此便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才得已心安,可看到顧昕語的胎記,她心變慌。她是莫雪鑰的近身人,自然知道莫雪鑰也有一朵一模一樣的火雲胎記。那是蒼龍國皇室血脈皆有、自出生便帶來,這是外界所不知的。
看顧昕語的樣子定不知情,顧王爺應該也是不知,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動靜。她也不管莫雪鑰是如何嫁給顧王爺的,如今她絕不能讓顧昕語知道、更不能讓顧昕語活着。
“母后。”這時從殿後走出一個人,那便是陸梓瀚。
“皇兒,顧昕語你便不要娶了。”皇后一見到陸梓瀚便說道。
“母后,爲何?您不是答應了兒臣嗎?”陸梓瀚不明白爲何皇后這麼快就反悔,他也是纔到,秘密進宮,不讓人發現。
皇后嘆了口氣便將一切告訴了陸梓瀚,陸梓瀚聽後無比的震驚,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母后的真正身份,居然只是卑微的宮女出身。
“母后,那得殺了她才行!”陸梓瀚一聽已經不管報不報復邵祁揚了,只想殺了顧昕語好永守這個秘密!不然皇后倒臺,他也會被牽連。
“本宮現在失了掌宮大權,相信你父皇定會派人盯住本宮,故,除去顧昕語一事就交由你去辦。”皇后道。
“母后放心,兒臣會辦妥此事。”陸梓瀚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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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再你再做出這種自殘的蠢事。”邵祁揚直接將她送回聽雨閣,已經幫她重新處理好傷口,並無大礙。
“我也是情急之下才這麼做,不然你以爲我願意自找罪受?”顧昕語也是愛惜自己的皮肉,哪裡會對自己下狠手。
“哼!她那個皇后怕是坐不安穩了。”邵祁揚冷聲道。
“你有何高明之見?”她這傷也不能白白受了。
“你等着看好了。”他惜顧昕語若寶,皇后卻逼得她自殘!定不能就這樣罷休,不若將皇后連同陸梓瀚一併剷除了。
邵祁揚一頓,便想待會問下玄魄待查的事可有進展,加快計劃,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