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顧三小姐並未受傷,我願給予賠償,不若,這事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邱太師老眉皺在一起,還企圖說服邵祁揚與顧昕語。
“並未受傷?那你是希望她受傷了?要是她受到一點傷害,下場你們絕對承受不起。”邱太師這番話將邵祁揚激怒了,上前揪起邱太師的衣領。
“邵世子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我爹。”邱勝仁見狀,忙上前想從邵祁揚手中將邱太師解救下來。
“邱太師,這事鬧大了,對我們可沒有一點影響,有損聲譽的是你們太師府,而我是不在意顧槿鈺可還有沒有臉面繼續活下去。”顧昕語哧之以鼻,其實她確實只是想教訓邱夫人,她是非分明,這事邱太師也確實不知,可也不會讓邱太師偏私包庇。
“別說你是想爲鈺兒報仇?她是我外孫女,我自然也心疼,作爲她的外公,我有權爲她做主,處置了這事。”邱太師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當下就捉住了與顧槿鈺關係這點。
“外公、外公,不過是個外戚,也不及嫡系親屬來得親,我爹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置。”顧昕語笑言道,隨即又說道:“這事就算請皇上做主,也是你們理虧。你與我爹是同僚,擡頭不見低頭見,我也不想佔着理不放。”
顧昕語故意停頓一下,見邱太師露出一抹希許之色,才道:“若邱夫人當着全城百姓的面向我下跪賠禮認錯,自掌耳光百下,這事就算過了。”
“你!”邱太師老眼瞪得更大了,在他看來顧昕語的要求太過分了!這不是當着全城百姓的面掌太師府的耳光嗎?
“爹,您看菱月快不行了!”邱勝仁驚慌的聲音又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只見邱夫人口吐白沫,不斷抽筋,本來就細小的眼睛此時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條縫了。
“兩位邱大人,邱夫人這是被狗咬所致狂犬之症。”大夫悄悄藉着身體的遮擋接過邱勝仁遞給他的東西。
“星海,傳李太醫!”邵祁揚冷笑,狗是他讓人專挑的,怎麼可能會如此毒辣,單咬幾口就能將人咬成這般?他看着怎麼更像是中毒了一樣?
“邵世子真是好大的臉面,居然能請得動李太醫。”邱太師忍不住譏諷道,李太醫哪裡是說請就請的。
“邵世子,你的狗將我夫人咬成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你就不要再繼續咄咄逼人了。”邱勝仁悲憤地說道,形似爲妻擔憂。
“本世子的狗咬了她,她就不會咬回去?大不了讓她咬回去,你想代咬,我也不反對。”邵祁揚滿不在乎涼涼地諷刺道。
“這話虧你說得出口!”邱太師一聽勃然大怒,邵祁揚居然說讓他們回咬狗?太不像話了。
邵祁揚只顧着笑,倒將邱太師他們晾置一邊,他就是要等李太醫來,再下定論。
“世子,李太醫到了。”沒過多久,李太醫就與星海一同前來了,星海替他提着藥箱子,臉色很不好看。
“我說邵世子,這大半夜的就擾人清夢,你這個屬下也太不知趣了。”李太醫繃着臉一見到邵祁揚就不滿道。
“快,給她看看,是不是被狗咬了才致如此。”邵祁揚故意不回答李太醫,直接就將他推向邱夫人。
“行!把那個小子抵給我一個月。”李太醫指着星海道。
“世子,屬下………”星海急想爲自己求情,但很快就被邵祁揚那句可以,打破了希望。
邱太師沒想到李太醫還真的來了,只不過人家直接無視了他。
李太醫也不多廢話就替邱夫人把脈,查看了她的傷口才道:“瘋癲散,嘖嘖!這人是要成瘋子了,無藥可救!”
李太醫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好,沒看錯的話,那是幸災樂禍。
“李太醫,可是季大夫說是被狗咬了……”邱勝仁還想堅持說是被狗咬了。
“放屁!庸醫的話能信?”李太醫被人質疑醫術就盛怒,爆了粗口。
“這位兄臺,你是怎麼說話的?說誰是庸醫了?”這位被李太醫罵作庸醫的大夫不滿了,他不認得李太醫是何方神聖,口氣居然如此狂妄。
“來人,把這個大夫拖出去杖責一百大板,頂撞李太醫,誤診邱夫人,耽誤邱夫人病情,罪大惡極。”邵祁揚二話不說就下令道。
“邵世子饒命啊!小人知錯了,是邱大人讓小人這麼說的。”那個大夫一聽到一百大板,嚇傻了,貪生怕死地將邱勝仁給捅了出來。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夫人?”邱勝仁的臉色也煞得變白,急忙否認。
“原來是邱御史自己害妻,居然還妄想栽贓給本世子。如此行爲不端的人又何以有資格擔任右都御史的要職?”邵祁揚這可捉到邱勝仁的把柄了。
“邵世子?你………”邱太師恨鐵不成剛地瞪着邱勝仁,就知道事情越演越糟糕了,還想說什麼,卻被邵祁揚擡手止住了。
“邱太師不必再多說了。”邵祁揚見邱夫人已經沒有恢復正常的可能,也算是解氣,只是不是出自自己的手有些遺憾,不過這樣更是能打擊邱太師。
“我們回去了。”邱夫人已經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再繼續糾纏下去也是沒意思,她只要坐等後續結果便可。
再看邱勝仁那頂烏紗帽估計要不保了,身爲御史行事作風、爲人品德要比一般官員更加嚴謹,時時要遭受各種嚴格考覈。這也就是爲何邱勝仁向以憨厚示人的原因,妻悍怕妻?大概也只是個幌子罷了。
“邵世子,請網開一面。”邱太師猶自不甘,還想企圖挽救什麼。
“邱太師年紀已大,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邵祁揚扔下這句話,便帶着顧昕語離開。
邱太師卻愣在當場,邵祁揚的意思是?
“爹!”邱勝仁悔之已晚,都是他這一不當的舉動所害。他本想若邱夫人有事一來可以推給邵祁揚的狗,邵祁揚便不會再繼續追究,二來他早就受夠了她。
“閉嘴!還不快將這個賤人扔出府。”邱太師將一切過錯都推到邱夫人身上,一句話就決定了她日後瘋癲爲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