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王爺!拜託,你別侮辱本世子好嗎?”邵祁揚聽後,沒有憤怒,只現出極嫌惡的表情,誇張地揚高了聲音。
其實邵祁揚一聽立馬瞭然,暗想會不會是顧槿鈺與陸梓瀚狼狽爲奸?不然又怎麼會突然反口推到他身上?賤人!當本世子是好惹的?
“邵世子,你只要回答本王是不是你做的就可以!”顧王爺惱火了,瞧邵祁揚這反應,好像他女兒槿鈺很不堪、似垃圾一樣。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凡事得講究證據,本世子喜歡昕語可是光明正大,沒有必要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再說,真是本世子所爲,既然發現捉錯了,乾脆放了不就得了,爲何非要噁心自己,又不是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邵祁揚真是毒舌,說得有理便罷,可他句句將顧槿鈺貶得一文不值,神情也是非常不屑,不理會顧王爺鐵青的臉。
“你!邵世子,本王確實沒有證據,可就算真的不是你所爲,也沒有必要將槿鈺說得如此不堪。”再怎麼不濟也是他的女兒,容不得他人貶低。
“怎麼?難道顧王爺還要本世子說出違心之話?還不許本世子說實話了。”對付顧王爺這種剛直的人,邵祁揚偏偏就喜歡以這種邪肆之態,瞧瞧!將顧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着實是有趣。
“看!本世子,只喜歡這種絕色佳人!對顧槿鈺那種庸脂俗粉不感興趣,白送本世子都不要,看了就倒盡胃口。”
邵祁揚目光瞥見門口現出的綠色布料,脣角揚起一道諷刺的弧度。邊說,邊甩手撐開他那把以天蠶絲爲面的摺扇,扇面本是一片素白,如今卻多繪了一名容貌絕美、栩栩如生的美人,這美人正是顧昕語。
“邵世子!你怎可將昕語的畫像畫在扇子上?實在是有損她的閨譽!”顧王爺深感無力,遇到邵祁揚這般沒正形的,註定要被活活氣死。
就連皇上都拿邵祁揚沒辦法,他亦能將皇上惹怒了,再哄得妥妥貼貼的,他顧鬆只不過是個異姓王又能拿邵祁揚如何?
“沒事,本世子可以負責!反正她是本世子指定的世子妃人選。”邵祁揚那笑容可燦爛了,口氣很不以爲意。
“邵世子你輕薄了小女子,難道就不想負責?”這時一直躲在門外的顧槿鈺終於忍不住衝出來,滿臉通紅,羞憤不已。
顧槿鈺收到顧王爺要面見邵祁揚的消息,心知定是爲了她的事,便急急趕來。她躲在門外將兩人都對話都聽了去,氣得幾乎要嘔血,邵祁揚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女子?嘖嘖,怎麼看都像是身經百戰的……?”就知道她會忍不住衝出來,他故意諷刺道,不把話說全,意思極明顯。
“邵世子,你這樣顧左而言右,分明就是心虛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敢做、不敢當。”顧槿鈺說着便紅了眼,這模樣很容易讓人誤會,誤以爲她真的被邵祁揚如何了。
“爹,這是怎麼回事?可真是熱鬧。”顧昕語也來了,見到此景顯得驚訝極了,再看到顧王爺那青白交替的臉色,心知一定是被氣壞了,氣他的人定然是邵祁揚。
“昕語你可來了,你爹非要將一隻破鞋往我身上扔。”邵祁揚一見到顧昕語態度急速轉變,近前揶揄道。
“你堂堂邵親王世子穿什麼破鞋?爹定是在和你開玩笑。”顧昕語不解道。
“昕語,你可知那日捉我的人就是邵世子,他本來是要捉你的,豈知卻錯捉了我,還、企圖輕薄我。”顧槿鈺見是顧昕語便急忙說道,至於被罵破鞋則是截中她心裡的痛處,她被陸梓瀚奪去清白之軀,自今還是令她心痛難忍。
其實這不是顧槿鈺想出的所謂毒計,她的計謀還未實行。她本來是不願意自毀名譽,想將此事壓下的,可陸梓瀚卻讓她這麼做。
說是一來可以毀壞邵祁揚的名聲,二來可以也破壞邵祁揚與顧昕語的感情,他好從中挑拔,問出攪亂生辰宴的主謀。
陸梓瀚覺得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還是沒捉到顧昕語,甚感不甘心,所以才借勢所爲。
“企圖?那就是沒有得逞了,既然沒有得逞,你也不必如此激動,他想捉我?日日與我相見,有何可捉的?沒有證據可別亂說。”顧昕語抽出被顧槿鈺握住的手,冷笑出聲,顧槿鈺安的什麼心,別以爲她不知。
“槿鈺,既然你說捉你的人是邵世子,你倒說說當時的情況,要是能拿出憑證就更好了。”顧王爺情緒已經平復下來,恢復了該有的嚴肅神色。
顧昕語暗自讚許地點頭,好在她這個爹不會詢私偏幫顧槿鈺,不過多少應該與邵祁揚的身份勢力有關。
“你就當做是一場鬧劇,大可放手耍上一番,我看這母猴子發起瘋來應該很有趣。”邵祁揚湊在顧昕語耳邊輕聲說道,要顧昕語儘管將顧槿鈺當成猴子戲耍,壓根就不將顧槿鈺當回事。
邵祁揚這一小動作看在他人眼裡顯得非常曖昧,顧王爺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卻無暇再阻止。
“記得當時他臉上蒙着面巾,我沒有看清他的面目,可他將我壓在身下,我拼命掙扎。恰巧他的劍放在一旁,慌亂之下,我抄起他的劍,一劍劈砍在他的左肩之上,趁他受傷,我扯下他的面巾。他急着趕去治傷,又不好殺了我,只好將我放了,我怕事情傳出去有辱我清譽,回府後纔沒有將他泄露出來。”
顧槿鈺暗咬下脣後,纔將這段事先編好的話說了出來,說不緊張是假的。其中連她自己都無法全信服,可她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說法。
如果可以,顧槿鈺真的不想招惹邵祁揚,畢竟她的目標只有顧昕語一人。但如果不聽從陸梓瀚的命令,他會將她欲害顧昕語的毒計公佈於衆,更會向天下人說她不知廉恥勾引他、爬上他的牀。
“那現在就不怕名聲受損了?”顧昕語故作驚訝道。
“我這幾日也是飽受極大的煎熬,最後還是不甘心,爲何我受了委屈,卻不能爲自己討回公道?”顧槿鈺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
“爹,大姐姐幾時會武功了?還會使劍?”顧昕語偏就故意唱反調,訝異道。
“槿鈺,你的意思是說你將邵世子砍傷了?若他身上有傷,便可以作爲證據?”顧王爺橫了顧昕語一眼,示意她不要添亂。
“是!”顧槿鈺點頭,心裡還是很不安,陸梓瀚說邵祁揚左肩有劍傷,可以作爲證據。
陸梓瀚還說要是邵祁揚執意不肯承認的話,就傳太醫驗傷,驗出的日期定是同一日,那麼邵祁揚就無法抵賴了,太醫院那邊陸梓瀚也都打點好了。
“星海,傳李太醫!”豈料,邵祁揚突然大聲道,竟也是要傳太醫。
顧槿鈺懵了,陸梓瀚不是說他將整個太醫院都打點好了嗎?邵祁揚怎麼還敢主動傳太醫,他這是要自掘墳墓?還是說陸梓瀚是在耍她,邵祁揚根本就沒有受傷?
不過,這次連顧昕語也蹙下了眉頭,邵祁揚這是要做什麼?他真的受了傷,怎麼還敢傳太醫?
邵祁揚對她投以一記安心的眼神,她只好點頭不語,她該是相信他從不做沒把握、吃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