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秋在等突破口。
在消磨對方的耐心,如果誰先採取措施,誰就已經輸了一半。
這幾天以來,幾乎喝遍了知名度很高的幾種白酒,光那些空瓶,都能換一輛四輪電動車了。
但也不得不感嘆,住在這裡,能吃到產地很遠的特產,而且還很保鮮。
不得不說,這背後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強大。
“嶽藥師,你的配方寫得怎麼樣了?”
一個五星武者,耐着性子開口了。也許,這是有人下了指令來催。
“沒什麼可寫的,我背得滾瓜爛熟,要不我說你寫,反正就那49樣東西。”
嶽清秋懶洋洋的,似乎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也許,這麼舒坦的待遇,讓他有些登鼻子上臉。
身材魁梧的五星武者,臉上慍怒的神色一現即失,繼續開口說道:“那好吧!你說,我寫,然後照單採辦,看來嶽藥師也是個聰明人。”
嶽清秋不耐煩地說道:“廢什麼話?別吹牛閃了舌頭,這些藥材如果少一樣,這通神丹就無法煉製。”
“你只管說,其他的用不着你來操心。”五星武者上前一步,馬上坐在桌旁抓起筆來。
“五斤重硨磲一隻,要求無藤壺吸附過外殼。”
“體長二寸的冬蟲草一百根,要求草頭部梗不超過半分。”
“直徑二尺的獨柄靈芝一根,要求無蟲眼鼠洞。”
“五百年生白參三根,每根一斤八兩重,要求蘆臺完整無斷須。”
“千年玳瑁一隻,要求裙邊無傷殘破損。”
“麝香半斤,要求單體香囊的整塊。”
“犀角兩根,無沙蚤腐蝕爲準。”
“龍涎香十斤,當年採集的爲準。”
“瓦上霜二十斤,要求現採現用。”
“蜂鳥口條十斤,必須現殺不能冷凍。”
“蘇門達拉虎鞭兩根,每根長二尺九寸。”
……
不足20克重的一支筆,一個五星武者竟然握得額頭見了汗。
等嶽清秋把49種所需的藥材說完,五星武者收拾起寫滿了字的紙,離弦的箭一樣就飛奔而去。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抽得五星武者就像陀螺一樣在地上轉了三圈。
“豬腦子,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煉製通神丹的藥材嗎?”
唐裝管家暴跳如雷,指着五星武者的鼻子破口大罵。
被耳光抽得口鼻噴血的五星武者,怔怔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那頁紙發呆。
“看看,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別的藥材不說,就拿瓦上霜,這燕京六月的天氣,從哪兒弄20斤瓦上霜去?再看看,蜂鳥口條10斤,還現殺不能冷凍。你知道蜂鳥在哪裡嗎?告訴你,蜂鳥不是麻雀,它在非洲,10斤蜂鳥的口條,你知道口條是什麼嗎?就是舌頭,一隻蜂鳥還沒指頭蛋兒大,舌頭大不過個瓜子仁,還現殺現取?你長腦子沒你?”
“孟管家息怒,屬下錯了,我馬上去讓他重寫。”
“呸!還重寫,算了吧!這小子就是誠心搗亂,留他沒用,走,看看去。”
原來唐裝男子是個管家,而且姓孟。
孟管家和五星武者,帶領着五六個黑衣男子就直奔後院。
見到來人,嶽清秋一臉驚訝地問道:“這麼快?藥材辦好啦!”
孟管家一臉黑線,五星武者的眼裡也像是要噴出火來,二人惡狠狠地盯着嶽清秋。
“行啊!敢誆老子,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孟管家開了口。
“什麼地方?我正想知道。”嶽清秋一臉真誠狀。
“要你命的地方。”孟管家牙一咬。
“要我的命?那你不早說呀,我叫人送過來得了,我這人有個習慣,出門從不把命帶在身上,你想要我命,要不我回去拿了給你送過來?”
嶽清秋馬上嬉皮笑臉,跟剛來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孟管家馬上明白了,自己讓這小子戲耍了好幾天,自己還渾然不知。
“楊勇謝超,把這小子拉出去,剁碎了喂那幾條比特犬。”
“是,屬下遵命。”
剛纔的五星武者,和另外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壯漢,馬上衝了過來,一人抓起嶽清秋的一面肩頭,就像拎小雞一樣,拎得嶽清秋雙腳離了地面出了後院門。
孟管家對另外的幾人說道:“搜搜看,看這小子私藏什麼配方沒有?”
正在幾人翻箱倒櫃,連枕頭都拆開翻找東西的時候,嶽清秋哭喪着臉走了進來。
“嗡”的一聲,孟管家的頭瞬間大了,他警惕地後退一步,厲聲問道:“楊勇和謝超呢?”
“回孟管家話,您的那些比特犬,比較挑食,它們嫌我瘦弱,就把您派去的那二位吃了,不信,您過去看看,正吃得歡呢!”
完了完了,孟管家瞳孔瞬間猛縮,這不光被戲耍了幾天,而且還看走了眼。
兩個五星武者,本身就是個生猛存在,瞬間就被這個外表瘦弱的藥師給解決了。
孟管家的手伸向後腰。嶽清秋又換上一副笑嘻嘻的嘴臉說道:“都混到宗師級了,還拿槍玩兒,這宗師水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爆了?”
扮豬吃虎,栽到家了,對方連自己的氣息都揣摩透了,而自己連對方的一絲兒氣息都沒有捕捉到,這說明——
孟管家不敢往下想了,雙臂聚集了全身的真氣,一躍而起準備拼死一搏。
“砰”一聲巨響,已經衝到嶽清秋面前的孟管家,突然就像定格在空中一樣,然後向後倒飛出去砸向地面。
倒在地上的孟管家,胸口出現一塊碗口大的塌陷,然後雙腿一蹬,口鼻噴出兩股血箭就沒了氣息。
剩下的幾個男子見狀,“撲通”一聲,齊齊跪在地上垂下了腦袋等候發落。
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十分清楚,能同時滅了兩個五星武者,然後一招擊斃身爲宗師的孟管家,這人的武道修爲不是自己能扛住一秒的。
“說說,你們都是什麼人?”
嶽清秋揹負着雙手,冷冷地向跪在地上的五人發問。
“我,我們,我們是大少爺在燕京的部下,也是孟管家的人。”
離嶽清秋最近的一個男子開了口。
“大少爺又是誰?”嶽清秋繼續盤問。
“大少爺,大少爺就是今天去拍賣會上拍了通神丹的那個。”
“他叫什麼名字?”
“他,名字,我們真不知道,這裡除了孟管家,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豈有此理?你們號稱是他的屬下,卻不知道他是誰?”
“我們都是孟管家的人,大少爺找孟樹亭當了這裡的管家後,我們一直跟着孟樹亭稱他大少爺,連他姓什麼名什麼都不知道,孟管家也不容許我們私下打聽。”
“這裡是個什麼存在?”
“回嶽藥師的話,這裡是大少爺在燕京的一處落腳點,也算是個辦事處吧!”
嶽清秋差點暈過去,後悔自己太魯莽一拳就結果了孟管家,這下好了,連個問口供的活口都沒留。
現在看來,留着這五個人沒什麼用,但也不想再造殺孽亂殺無辜。
嶽清秋身形一閃,每人的天門上就被嶽清秋點了一下,從他們的神識中,被抹去了關於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