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裝男子上前一步,向嶽清秋一抱拳,然後說道:“鄙人是同人堂總管錢通,不知道這位先生,來我同人堂接二連三打人是何道理?”
嶽清秋見來人還算講理,總算有個明白人出來說事,便和顏悅色地說道:“你爲什麼不先問問他們?”
沒等唐裝男子再發問,薛少已經對着唐裝男子破口大罵:“錢通,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老東西,老子拿錢養着你們這些狗東西,你們卻胳膊肘往外拐,不想幹了就給老子滾!”
“少爺您——”錢通被薛少的一頓斥責,氣得竟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快給老子砍死這個土鱉,不然老子馬上炒你們的魷魚。”見管家錢通還沒有動手,薛少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錢通沒有理會薛少,而是繼續向嶽清秋髮問:“身爲薛家總管,我不得不對此事問個清楚,不得不對我的少東家有個交代,今天無論如何,先生必須給我錢某人一個說法纔是。”
“好!那我今天就給你一個交代,請問錢管家,你同人堂聽說是幾代人的經營纔有今天的規模,難道是靠賣假冒僞劣產品發的家不成?”嶽清秋單刀直入。
“什麼?這話從何說起?”錢通震驚不小。
嶽清秋一指身旁玻璃櫃裡擺着的那隻犀角,然後說道:“自古以來,犀角都是以珍貴藥材之一,到今天也是以克論價,你同人堂拿被沙蚤蛀得如此嚴重的犀角出售,你們給顧客一個交代了沒有?”
錢通聞言,更加驚愕不定,走上前兩步,盯着櫃子裡的犀角看了兩分鐘,然後轉身喊道:“司藥何在?”
這是,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表情極不自然地說道:“一斤蘿蔔還有二兩泥的,這犀角更是來之不易,有些蟲眼腐皮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完,還帶着輕蔑的眼神挑釁般地掃了嶽清秋一眼。
錢通聞言,氣得手都抖了起來,指着西裝男子說道:“你,你,我同人堂向來童叟無欺,從不短斤少兩,做的是明白生意,既然保存不善,立即銷燬便是,你還有臉在這裡狡辯?”
話還沒說完,薛少便跳了起來指着錢通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我薛家養的一條狗而已,虧我薛家待你不薄,今天你敢向着外人毀我藥材,我叫你馬上捲鋪蓋滾蛋,滾!”
錢通氣得差點吐血,但冷靜了一下,儘量保持着平和的口氣對薛少說道:“少爺,薛家待我不薄,老爺在世的時候,更是對我信任有加,今天同人堂到了您的手裡,錢同更有責任替少爺管好經營。”
“呸!”薛少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後指着錢通的鼻子罵道:“別在這裡託大了,倚老賣老,你以爲本少爺是好糊弄的嗎?你聽好了,我叫你滾你就麻溜的滾出去,別拿自己當個人物,我同人堂沒了你,照樣生意紅火,你以爲離了張屠夫我就吃帶毛豬?”
錢通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就栽倒在地。
突來的意外,引起一陣騷亂,薛少也被嚇得往後連退兩步,然後驚恐地指着地上的錢通對黑衣保安們說道:“快快快,把錢通擡出去,別叫死到這裡晦氣。”
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保安剛要動手,只聽嶽清秋怒聲斥道:“退下,別亂動,不然真有大麻煩。”
說完,嶽清秋上前一步,在錢通身邊蹲了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紫檀針盒,兩個指頭一掀一挑,一根亮閃閃的銀針便捏在手裡。
在衆人的驚疑不定中,只見嶽清秋手腕一翻,那根銀針便直入錢通的氣海穴,然後左手扶錢通坐起,右手掌猛地一拍錢通的後心。
剛纔雙目緊閉腿腳亂蹬的錢通,突然“撲”的一聲,張口就吐出一口核桃大的血痰。
半分鐘後,錢通才悠悠地回過了神,擡頭望了望四周圍觀的人,發現身邊蹲着的嶽清秋和那個打開着的針盒,便瞬間明白了。
見危機已經過去,薛少又衝保安們高聲說道:“把這兩個人都給我轟出去,錢通已經不是我薛家同人堂的管家,叫財務算清工資給我馬上走人。”
也許是保安們跟錢通時間長了,也多少有些感情,薛少已經發話了,但站在前面的幾個保安卻遲遲沒有行動。
嶽清秋見狀,心裡馬上有了安排,便上前一步,提高了聲音說道:“同人堂已經名不副實,我敢打賭,今天你輸定了。”
薛少簡直氣瘋了,但又不敢自己動手,便後退了一步說道:“我輸了?你一個土鱉拿什麼跟我賭?你有什麼賭注跟我堂堂薛麟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