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人的發現,嶽清秋激動得渾身顫抖,經管這多年已經修煉得榮辱不驚的地步了,但這個發現,還是忍不住讓自己躁動不已。
貌似夜已經深了,四周蟲鳴一片,習習晚風,吹得略有彎曲的齊肩長髮是如此飄逸。
嶽清秋走到電動車前,這纔想起褲子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一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
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電話,還有無數短信,不用說,這些全部都是高家一家四口輪番撥打過來的。
嶽清秋連忙給高銘鼎撥打過去,剛一通,對方就已經接起了電話。聽筒裡是高銘鼎有些急躁的問話,問他是不是遇上麻煩了?問他是迷路還是……
嶽清秋嘎嘎嘎地笑着給高銘鼎回話,說自己沒迷路,也沒遇上麻煩,肚子也不餓,只是在一家澡堂睡過了頭,讓高銘鼎轉告家人不同爲他擔心。
掛了電話,嶽清秋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感動,在這世上,目前只有高家人牽掛着自己,至於西經閣的下屬們,自己還不是完了解每個人的秉性。
不過有一點,那些下屬們,都和自己一樣孤苦伶仃,彼此之間既是從屬,又像親人,這些,都得益於那個已經故去的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的神秘,到現在,嶽清秋也瞭解的沒有多少,只知道他無所不能,知道他手眼通天。
騎上電動車後,嶽清秋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迷路了,自己並不熟悉周圍的環境路線,只好騎着車子向前面燈火最密集的地方去。
不一會兒,來到一處露天夜市,這段路還是老舊街區,處於城中心的邊緣,帶有城鄉結合部特有的雜亂。
各個攤點上熱氣騰騰,叫賣聲彼此起伏,地面上到處都是粘鞋底的油垢,還有扔得到處的紙巾。
臭豆腐,羊雜碎,烤魷魚,烤羊肉串,米皮涼粉,還有胡辣湯和白吉饃加肉。
這時候,嶽清秋也感覺到肚裡空空,想起來自己大早就出門去西經閣,自西經閣出來有沒吃午飯,從灞橋那邊一直到現在了肚裡水米沒進一粒。
四下瞅了瞅,找了一處人比較少的攤點,把電動車停在旁邊,要了一碗胡辣湯,又從隔壁攤上要了一個白吉饃肉餅。
一頓飯,又把思緒拉回到十二年前,那時候,能吃上一個白吉饃肉餅,足夠讓自己高興上兩三天。
自己家,除了炒白菜,就是燉豆腐或者糊糊湯,外加一大碗稀飯,吃得自己經常胃裡往上泛酸水。
去高家蹭飯,反而成了一種享受,一種儀式,一種必不可少的過程。
與其說蹭飯,其實就是高家兄妹給自己帶來的存在感,只有在他們眼裡,自己也是個有玩伴而且沒有被人嫌棄的小少年。
何況,高家兄妹的父母,也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拿窮人劃界限,反而更加關心自己的生活。
也許這是一種骨子裡的善,也許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失去玩伴而傷心,總之,高家沒拿他當低等人。
那次去撿廢品,偶然發現被綁架了的高家兄妹,自己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豁出命去救他們出去。
那次舉動,也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和自己相依爲命的母親,也由此命喪黃泉。跟金錢相比,再多的錢也不能讓母親復活,但在有錢人的眼裡,一條人命的賠償金,甚至抵不上一條寵物狗的價格。
當然,和高家,不能拿性命與錢劃等號,這裡只有道義和情誼。
吃完了飯,
付過了賬,重新騎上電動車後,卻又不知道從哪兒走哪條路回去。
由於獲得了靈氣,渾身一種縹緲的感覺,就算沒有靈氣加持,對於一個古武者來說,一般的疲勞感是不存在的,更何況之前自己還是個高階位的高手,至於究竟有多高?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隨便走吧!就像來時一樣, 順路就走,想直走就不拐彎,想拐彎就再不直走,無論怎麼走,反正是走不出地球。
來的時候,隨意而爲,沒有用心去記路線,去的時候,照樣漫無目的。
不然,憑自己的記憶修爲,再遠再複雜的路況環境,也不會錯過一個岔口。可能是離城區太遠,許多路段沒有了路燈,有的路段,只是旁邊房舍裡透出的燈光。
對於這些,已經不是什麼問題,自己目前的夜視能力已經沒有了任何障礙。自己之前的視物分辨力本來就高於一般武者,普通的常人更是不能相提並論,何況現在還擁有了一種透視力,能看到物體內在的東西。
經過一片曠野的時候,黑暗中一雙雙幽藍的眼睛,也在注視着這個突然闖入者,不用說,那些狐兔鼠子們,對陌生的夜行者抱有極高的警惕天性。
嶽清秋在暗中笑了,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法,曠野、高山、高層建築物的頂部,這些都是吸收靈氣的絕佳去處……
一連三天三夜,嶽清秋切斷了與熟人的一起聯繫,本來手機已經弱電,索性就關機不用。
當三天後,嶽清秋騎着電動車出現在曲江大唐一品的別墅的時候,輸入指紋解鎖進的客廳,才發現裡面已經煥然一新,雙開門的超大冰箱裡塞滿了各種食物。
餐廳的酒櫃裡,擺上了各種洋酒。國內知名的白酒也一樣不少,而且還都是市面上極其難見的陳釀。
再回到臥室,牀頭整齊地疊放着幾套新衣服,從西服禮服,到休閒和運動裝,甚至換洗用的內衣褲都沒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