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完信息,嶽清秋回覆了一個“OK”表情,然後,編了一條內容爲“校門口西面十字路口西北角哈曼頓咖啡廳見”的短信,附帶那兩張圖片,就用彩信發了過去。
短信發出五分鐘左右,有來電提示,好碼顯示爲剛纔給發了彩信的那個。
嶽清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摁下接聽鍵,話筒裡傳來“喂喂”的問話聲。
“你是誰?”對方按捺不住了,語氣透着一絲緊張。
“一個找你談筆生意的客戶。”嶽清秋冷冷淡淡,不急不躁。
“你想幹什麼?”對方貌似有些動怒。
“談筆生意。”嶽清秋還是不急不躁。
“拿張電腦合成的摳圖照片想勒索我,沒門,信不信我報警?”對方口氣硬了起來。
“隨你便,勒索你太沒意思了,我不缺錢,已經告訴你了,想跟你談筆生意。”嶽清秋不爲對方態度所動。
越是這樣,對方心裡越是緊張和不安,突如其來的一條陌生信息,卻暗示着無比龐大的信息量和挖掘深度。
嶽清秋是心裡急而嘴上不急,他知道用怎麼樣的火候去拿捏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電話那頭的人卻不同了,嘴上的強硬,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內心對此的恐懼已經讓他坐臥不安。
嶽清秋不緊不慢地又開口說道:“一點小事而已,我想要貴校退休教授竇倫退休前15年至20年這段時間裡,所帶過的學生的全部資料。”
“你要這幹什麼?”對方的口氣,好像明顯地鬆懈了下來。
“尤其是一個叫何穎的女學生,我要她的所有資料和交往範圍名冊,當然,是指學校師生範圍內的。”嶽清秋直指核心,不想再繞圈子。
“這是違規的,我辦不到。”對方這時,反倒有些強硬的架勢。
嶽清秋面色一寒,斬釘截鐵地說道:“兩小時後,咖啡廳見,張輝,你辦不到,貴校的紀委應該能辦到。”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嶽清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留一絲商量的餘地給對方。
待夜色漸濃,湖邊的假山旁邊,已經沒有了嶽清秋的身影,就像他從沒來過這裡一樣的安靜。
夜晚的街頭已經是華燈初上,流光溢彩的燈光,折射着燕京城的繁榮與華貴。
離燕京大學校門口,向西五百米處十字路口對面的哈曼頓咖啡店裡,嶽清秋選了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坐下。
沒等彬彬有禮的服務生招呼,嶽清秋主動向白襯衣黑馬甲的服務生要了一杯拿鐵。
今夜的客人不多,三三兩兩散佈在大廳的各處,昏黃的燈光,帶着無限的暖意的格調。
就在嶽清秋坐下大約一刻鐘,一個身穿風衣,把風衣領口特意豎起來,又戴着一頂咖色鴨舌帽的中年男人此時出現在門廳裡。
更讓人噴飯的是,這個男子不但把帽檐壓得很低,而且還用一隻大號的N95口罩,把一張臉遮了個嚴實。
男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成雙成對的男女們兀自交談着,沒有人在意自己的到來,他終於在咖啡廳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隻身一人就座的嶽清秋。
正在男子拿目光掃視的時候,嶽清秋向着他舉了一下手。於此同時,剛纔送過來咖啡的服務生和男子,幾乎同時奔向嶽清秋這邊。
服務生快步來到嶽清秋面前,禮貌地問道:“請問先生您還需要些什麼?”
嶽清秋微微一笑說道:“給你身後的那位先生來一杯卡布奇諾,
記住了多放糖,一定要調出阿巴斯甜味,那位先生低血糖,不然會暈倒。”
“好的先生,馬上就好,請稍後。”服務生說完,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竟然站立着一位包裹得特別嚴實的男子。
服務生向來人問了聲“晚上好先生”便快速離去。
來到吧檯,服務生纔想起咖啡的口味裡似乎沒有阿巴斯甜這個品名或者標準, 難道是自己對咖啡品種與喝法的瞭解還不夠?
咖啡煮的時候,先將啡豆放入磨豆機中打成粉,然後,把礦泉水或者純淨水,倒入咖啡壺中燒開。
再把已經打磨好的咖啡粉,放入一個用紗布製成的過濾袋中備用。等水的溫度降至93~96℃後,把裝有咖啡粉的過濾袋放入咖啡壺中煮,最後將煮好的咖啡倒入咖啡杯中飲用。
一些人在飲用咖啡時,若是覺得口感過於苦澀,往往會給咖啡裡添加適量奶油、蜂蜜、牛奶和方糖等調飲,以此來緩解咖啡的苦澀滋味,讓咖啡的口感變得更加豐富,同時也能增強營養。
但這個阿巴斯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口味?
……
待服務生離開後,嶽清便示意來人坐下:“張主任請坐,別老站着,俗話說站客難打發,還是坐着的好。”
來人便是張輝,這個保持着十二分警惕的男人,在一陣故作鎮靜後,便坐隔着桌子在嶽清秋的對面坐了下來。
服務生也端來了嶽清秋要替張輝要的那杯阿巴斯甜味的咖啡,這杯咖啡,前臺在無法調配口感的情況下,經後堂的烘焙麪點師的指點,才知道這是一種烘焙產品所需求的甜度而已。
“先生,您要的咖啡好了,如果口味不適合您的需求,我們還可以重新給您調配。”服務生彬彬有禮,站在那裡一直面帶微笑。
“謝謝!可以了,你下去吧!”嶽清秋把一張100元面額的鈔票,算作是小費,放在服務生端着的托盤裡表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