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鑽心的疼痛,隨即就直刺大腦,嘴裡也好像含着一團腥甜的東西。
忽然,他看到了有殷紅的血點,從上而下在往腳尖前的地面上滴濺,擡頭一看天空,蔚藍一片毫無朝霞。
工作人員又習慣性地拿手背擦了一下鼻子,手背馬上被染紅了一片,嘴裡更加黏糊無比。
“呸”的一聲,工作人員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這才發現兩顆門牙,完整地躺在地上的一團血污裡。
硬茬,遇上狠茬了,工作人員馬上反應了過來,轉身就準備往前面的建築物裡跑去。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建築裡涌出來了七八個身穿黑西服白襯衣的工作人員,這些人個個帶着耳麥,個個精悍凶煞。
前面跑着的那個工作人員,一隻手捂着嘴,另一隻手指着身後不遠的嶽清秋。
呼啦啦!跟在後面的嶽清秋,瞬間就被七八個黑衣人包圍了起來。就這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身運動裝的高如倩和高銘鼎,也湊巧跑出來看熱鬧。
透過人羣,兄妹倆發現是嶽清秋被剛纔的人圍在裡面。高如倩和高銘鼎二人感到十分意外,這嶽清秋跑這麼隱秘的地方幹什麼來啦?這裡又不是老街區的自由市場。
見次情景,二人慌忙擠進人圈,一前一後背靠背,把嶽清秋加在中間擋了起來。
一個貌似領頭的黑衣男子見狀,便向後一揚手,正在躍躍欲試的其他人,便馬上停止了動作。
領頭男子開口說道:“高公子,高小姐,今天這事和您二人沒關係,希望不要衝動,不小心傷了您二位,我們佳得會是擔待不起的。”
高銘鼎沒有膽怯,沒理會這種軟威脅,便接過話茬說道:“董大哥,今天就算給我高某人一個面子,完了我自會向貴會長樑亦仁登門解釋的,想必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這——”
那個領頭的聞言,倒有些爲難,雖然佳得會和高家沒什麼特別的交情,但也沒有任何過節,既然高銘鼎開口了,不如先問個青紅皁白再說。
如果直接這樣放過,今天的拍賣會被人攪了局,這個責任是他董明堂怎麼也擔待不起的。
董明堂還算講理,便開口問嶽清秋:“這位兄弟,能給我董某人給個解釋嗎?”
沒等嶽清秋回答,返回來的那個工作人員,搶先說道:“這孫子無視我的好嚴規勸,非要強行闖入會場,我禮讓再三,這孫子不但不知好歹,還趁我沒防備把我打了,董經理,您要替我做主啊!不能叫這孫子騎到咱佳得會的頭上拉屎,這要是傳出去,咱們佳得會還怎麼開門做生意啊?”
“閉嘴”董明堂面色一黑,然後又說道:“既就是如你所說,你連個人都攔不住就是失職,還有臉再這裡叫屈?”
捱了打的工作人員,嚇得脖子一縮不再言語,不過這小子也夠陰的,來了個惡人先告狀,把自己的無理蠻橫推脫了個精光,而且還把佳得會以後能不能開門做生意綁在了一起讓矛盾升級。
董明堂沒再理睬那個工作人員,而是繼續向嶽清秋說道:“董某人還是想聽聽這位兄弟的解釋——”
這時候,一陣清脆悅耳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你們佳得會好威風啊!自己蠻不講理欺負人,還有臉倒打一耙,難道這就是貴會開門做生意的宗旨?”
圍着的衆人,被突來的質問聲吸引了過去,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在了人圈外幾米遠的一個職業裙裝女人身上。
這一看不要緊,
董明堂馬上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不是發聲都女人有多可怕,而是這個女人和佳得會生意上有頗多的往來。
再說,他從來都沒見過這個溫文爾雅的女人今天會發這麼大的火,看來,事情的緣由必有出入。
想到這裡,董明堂雙手抱拳,爽朗地對剛纔發聲的職業裙裝女人說道:“西經閣展覽館的凌館長蒞臨拍賣會,明堂有失遠迎,真是對不起啊對不起!”
“怎麼?這佳得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啦!”
凌雨得理不饒人,和以前的風格是截然不同,這麼咄咄逼人,其中必有緣故。
董明堂額頭上見了汗,連忙又說:“都是明堂的錯,明堂這就讓他過來賠禮道歉。”
說完,一把拉過剛纔那個工作人員,照着他的後腿彎就是一腳說道:“跪下,趕快給人家賠禮道歉。”
被一腳踢得跪到地上的工作人員,對着凌雨磕頭如搗蒜,滿是血痂的嘴裡連忙說着:“我錯了,我錯了,請您饒了我吧!”
凌雨冷聲說道:“給我磕什麼頭?你得罪的是那位先生,叫人家繞了你纔算數。”
跪着的人馬上掉轉方向, 圍着的幾個工作人員見狀,趕快向兩邊後退閃開一道口子,
跪着的人又把頭磕在地上咚咚直響,哭喪着說道:“這位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繞了我吧!”
“那就算了吧,希望今天這個教訓,讓你學會怎麼做人。”嶽清秋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算是放過了捱了打的人。
董明堂見嶽清秋不再追究,便向嶽清秋一抱拳說道:“這位先生,董某剛纔失禮了,今天要事纏身,改日董某做東再向先生賠罪。”
“呵呵!那到不必,是我給貴會添麻煩了,抱歉!”嶽清秋見好就收。
和對方已經達成諒解,董明堂轉身對跪在地上的人說道:“去吧!我也不爲難你,到財務結清工資,馬上給我走人,希望今天這頓打,對你日後做人有所幫助。”
凌雨由於不便暴露嶽清秋的身份,所以在沒有嶽清秋的示意下,是不敢有任何主張的,不然,剛纔那個工作人員何止是捱打,哪怕他有三條命,恐怕這會已經死得硬邦邦的了。
事已至此,圍觀的人也就散了,都趕着進拍賣會場。凌雨邊走邊給董明堂說道:“你這手下捱打不怨,剛纔我們過來停車,你知道我一個女人家,萬一從貴會踅摸到幾樣東西,不僱個幫工我怎麼能拿得動?你這手下不問青紅皁白就打人,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嘛!”
董明堂聽得一愣,這才明白原委,原來是爲的這個搬東西的僱工才她發這麼大的火,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是是,他該捱打,誰叫他不長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