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萬分的嶽清秋,馬上離開了這個王府一樣的莊院。
這裡行人很少,車流更少,周圍幾乎全是這種大宅門式的院子。
嶽清秋在走出了近千米遠,才擋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同人堂。
拿出手機剛換好卡,就有人來通報,說賈府的家主賈鶴年求見。
賈鶴年精神狀態,一改往日病態龍鍾的樣子,容貌也年輕了十歲還不止,說起話來都中氣十足。
嶽清秋剛一到接待室,已經候在那裡的賈鶴年,突然深鞠一躬抱拳施禮:“早聞嶽先生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受鶴年一拜。”
“賈家主不必客氣,請問何事這麼動衆?”
嶽清秋正想找劉滄海詢問些事情,沒想到賈鶴年率着劉滄海、賈玉父子親自登門。
“先生上次放頑孫賈玉回京,又給溫大鈞療傷不計前嫌,這次又賣藥對鶴年有再造之恩,鶴年理應登門致謝。”
賈鶴年謙卑有加,分寸拿捏很好。
“賈家主言重了,你賠償酒樓損失,我還溫大鈞完璧歸趙。你出價競拍符合規矩,通神丹歸你莫屬也是應該,完全不必這樣。”
嶽清秋也實話實說,更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
賈鶴年轉頭向門外說道:“把禮物拿進來。”
只見劉滄海捧着一隻大方盒子,後面跟着的賈義偉,懷裡也抱着一隻長條盒子,賈玉空着手跟在最後。
“第一次登門拜訪,略備薄禮,望先生不要客氣。”
原來,賈鶴年口說登門致謝,實爲送禮攀近乎。
“賈家主這是?”嶽清秋表示不解。
“一點小意思,希望先生不要嫌棄。”
賈鶴年說着,就示意劉滄海把盒子打開。
劉滄海何等精明,上前一步,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然後向嶽清秋一抱拳說道:“嶽先生好,咱們又見面了。”
說完,便打開盒子,只見盒子裡面裝着一隻龍紋花瓶一樣的個物件。
嶽清秋定睛一看,好傢伙,元代極爲少見的青花套彩雙龍樽。
要說這元代青花瓷,又叫元青花,就是元代生產的青花瓷器。
其實青花瓷生產於唐代,後來才興盛於元代。成熟的青花瓷出現在元代的JDZ,紋飾最大特點是構圖豐滿,以白底色青紋飾爲主,層次多而不亂。
這種元青花瓷,大改傳統瓷器含蓄內斂風格,以鮮明的視覺效果,給人以簡明的快感。以其大氣豪邁氣概和藝術原創精神,將青花繪畫藝術推向頂峰,確立了後世青花瓷的繁榮與長久不衰。
但這隻套彩雙龍樽,就是以青飾紋爲主,又採用原始的唐彩搭配而成。
整個樽身大如花瓶,比正常的酒樽要大很多倍,是專門用來觀賞而製作的。
樽身纏繞着的兩條青龍,又用金粉勾線描了一遍,每片龍鱗旭旭生輝,所以是極其罕見的燒製工藝。
“雙龍樽?這麼貴重的東西,賈家主費心了。”嶽清秋也不禁感嘆這賈鶴年真是花了血本。
“先生識得此物,看來它真該先生所有,它在先生手裡,也不枉窯口揮汗如雨的匠人嘔心瀝血製造一場了。”
“清秋受之有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嶽清秋也被弄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在長安的芙蓉麗晶四樓,爲了那場糾紛勒索了對方50個億,今天一顆通神丹又拍出120億的價格,再怎麼說,事情由趙家而起,這賈家也不欠他的。
隨後,賈偉義也把自己帶的長條形盒子,也馬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幅卷軸。
只見卷軸的絹質色澤發黃,上面還有不少淡淡的黴斑水漬。
賈偉義擡高了手,慢慢地把卷軸打開。
一幅年代久遠的古畫,只見畫面線條流暢蒼勁,皴擦自然,留白天成。一笠翁行舟山溪之下做深潭垂釣。
“范寬力作,繼‘溪山行旅圖’之後的‘溪山漁者’就是它了,罕見啊罕見!”
嶽清秋不禁感慨,這范寬是宋代少有的名家,和張擇端、郭熙、李唐等人齊名,現在能覓得他的真跡,真實不易。
“先生高人,希望這幅畫能入先生法眼。”
賈偉義也不甘落後,看來此畫是他自己所藏。
“天吶!”賈玉用手一拍額頭,故作痛苦地說道:“你們能不能有些新意?盡拿這些發黴的舊玩意出來,人家嶽先生可是年輕人啊!”
“你,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聽到賈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賈鶴年氣得一跺腳。
“嘿嘿!還是我們年輕人交流了好,你們老古董們還是找地方喝茶去吧!”
賈玉一臉壞笑,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一把車鑰匙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迪奧pikes顛覆?”
嶽清秋看清了鑰匙,也不禁吃了一驚,賈玉這個紈絝子弟,看似吊兒郎當,這次還真費了些心思。
“真不愧是嶽先生,光憑鑰匙,就已經識得此貨。”
賈玉有些得意,故意翻了賈鶴年一個白眼。
這是德國奧迪原廠生產的一款pikes peak概念車。車身是鋁製的,0-100公里加速僅需五秒,配備了20.6英寸的超寬鋁輪轂。
據說, 在全世界,除了勞斯萊斯銀魅排在第一位,除了它,再沒有什麼車可以稱第二的了。
“好大的手筆,連這玩意兒你都能弄到?”
嶽清秋饒有興趣,不免對賈玉略微讚賞。
“拿着。”賈玉這個二貨,居然把鑰匙扔了過來。
嶽清秋微微一笑,便伸手接住。
見賈玉這麼嘻鬧,賈鶴年不由得厲聲呵道:“混賬東西,成何體統,敢對嶽先生這麼無禮,還不趕快跪下賠罪?”
“哎哎!言重了哈,賈玉不是說了嘛!我們到是年輕人。”
嶽清秋倒沒介意,反而替賈玉說情打起了圓場。
賈玉白了他爺一眼,然後對嶽清秋說道:“您經常在長安,車我已經託運去長安了,您回去後就可以駕駛它了,對了,回頭我您喝酒,和這些老古董們在一起忒壓抑了。”
“好好好,那就說定了,回長安後酒你管夠,我只負責喝。”
嶽清秋真被賈玉逗笑了。不過,這個紈絝子弟有時候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見到嶽清秋沒有生氣,賈鶴年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哦對了,我正有些事兒,還得請教賈家主。”
嶽清秋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向賈鶴年又說:“來了就是客,送禮上門,我怎麼也得表示表示管頓飯,咱找個地方邊吃邊聊怎麼樣?”
賈鶴年一聽,馬上說道:“怎麼能讓您做東?吃飯的事,滄海去辦就可以了。”
劉滄海接住話茬,馬上說道:“那就就近,醉仙閣的菜還不錯,我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