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 :30分,我帶領原班人馬又開出了桂川口城,所變動的只是因爲考慮年齡因素而留下了長野業正,加入了更爲適合激烈野戰的島勝猛。
"籲!"剛一出城我就拉住了戰馬,回頭叫過了伴長信。"讓我們在各處路口的暗哨密切注意,一旦有各地援軍通過就立刻點燃焰火!三好家的部隊放藍色;本家的放紅色;其他豪族放黃色!"
"是!"伴長信立刻前去佈置。
"走吧!"我用馬鞭的鞭竿輕輕在"黃金"的三岔骨上點了一下。"讓我們去看看,那個執掌天下的大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經過一番疾馳,我們來到了本能寺三裡外的一座小丘上。冬季的天亮的很晚,現在是凌晨五點可還是漆黑一片,但無論是本能寺牆頭上的守軍還是進攻的三好部隊,爲了便於作戰都支起了巨大的松明和火炬,把那個方向上上下下都照得一片通明,看清那裡的情況並不費勁兒!相對的,我們這裡卻極不惹人注意,以至正在廝殺的雙方都沒有發現我們。
三好家的軍隊這時正一波接一波的對着本能寺的大門發起衝鋒,還有一些則試圖攀越圍牆,可看起來都不怎麼順利。撞擊大門的巨木明顯是臨時找來的代用品,不但尺寸不夠還帶着未曾削剝乾淨的枝杈,更不要說在上面包裹鐵皮了!地上的積雪也加大了進攻的難度,不時有人跌倒在進攻的途中。
足利一方的態勢要好些!本能寺原本就是極有影響的佛門勢力,院牆和大門都修得極爲堅固高大,與一座真正的城堡相比也相去不遠。因爲在裡面住過所以我知道一些,雖說現在已經沒有了僧兵,但裡面的庫房裡還積攢着數量驚人的武器。牆頭上有不少身背"二引兩"靠旗的士兵正在不斷的張弓搭箭,還有就是用長槍刺殺企圖上牆的敵軍。所不足的是鐵炮的數量稀少,只有零零星星的響起幾聲,弓箭的殺傷力有限,所以牆下、門邊的三好軍屍體並不是很多。可能是因爲連續作戰的原因,守軍已經顯出了疲態,人數不足的缺陷正在顯露出來。
"主公!我們上嗎?"可兒才藏焦躁的問到,戰馬也在原地不停的打着圈。
"不急!"我安撫着他眼睛依舊注視着前方。"再等等,等等其他方面的消息!"
其他人聽我這麼說也都不在說話。
"梅因赫爾先生!"看着前面的戰況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以您的觀點來看,我們這麼直着衝擊三好軍的背後會有幾成勝算?"
"勝利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的!"他信心十足的說到。"但……筆直衝向敵人的背後,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哦!爲什麼?"我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既然百分之百會勝利爲什麼不是最好的辦法?突襲背後不是經典最佳的戰略嗎?
"您看那邊!"他用手指向前方的戰場,所有人都隨着他轉過了頭去。"您看!三好軍包圍在圍牆的外面,縱深實際上並不厚實。我軍這麼直接衝下去實際造不成多少殺傷,反而浪費了突然襲擊的效果。再說這麼直着下去馬上就會衝到牆下,那時必然要全軍停下來轉頭,而作爲騎兵來講,有沒有高速的衝擊力其效果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那你說怎麼辦?"
"方向側一點,沿着城牆的走向進行攻擊!"他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樣一可以給予敵軍最大的殺傷;二可以使敵軍的攻勢迅速瓦解;最後,還會使敵軍搞不清楚我軍的虛實!"
"好就這麼辦!"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下定了決心。"現在只等信號了……"彷彿是一個上天的提示,西面的天空升起了三道黃色的焰火,那應該就是我來時經過的那個岔路口,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焰火也在東邊亮了起來。"我軍進攻!"援軍已經不到10裡,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到達,我也再無顧慮。這時大雪也已經停了,800 騎兵順着坡面一直衝了下去,滾滾馬蹄濺起了霧一般的冰渣。
由於注意力過於集中在進攻的目標上,極少有人注意到沖天而起的焰火,只有在後隊的少部分人看到了這個景象。就在這些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大隊的騎兵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前後!矢!"隨着前田慶次的吼聲,騎兵隊在行進中變換成了一前一後兩個錐形軍陣,前田慶次、可兒才藏、梅因赫爾在前一個隊形裡,島勝猛、楠木光成則在後隊中緊緊護衛着我。
"敵襲!"一個反應較快的三好武士大叫着指揮排在後面作爲備隊的士兵,一大批槍兵開始轉向我們的這個方向。作爲三好家的嫡系主力果然戰鬥力不同一般,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那種過渡慌亂。只是因爲我們衝刺的距離較近,在他們做好準備前戰鬥就開始了。
"嘿!"梅因赫爾揮起了手中的彎刀,處在左前鋒位置的他第一個接觸到了敵軍。三把長槍一齊向他刺來,他削斷了其中的兩把,而第三把這時卻到了他的身前。坐在馬鞍上一個靈巧的擺動,以一個極其驚險的時間差躲過了要害的位置,呲的一聲槍尖在他的胸甲上劃出了一溜火星!回過身來反手一刀,又一個三好士兵的靈魂離開了身體。
匆忙組織起來的三好部隊人數極爲有限,根本無法抵禦這雷霆一般的攻擊,傷亡的數字在急劇攀升着。可能是因爲主帥不在這個方向,三好軍並未作出進一步的應對,而且戰鬥序列開始出現了混亂。
"殺!"可兒才藏的虎吼一聲把手中的新月十字槍舞成了一個圓環,槍頭上閃動着點點銀光。伴隨着這些銀光的飛灑,附近的三好士兵們血肉橫飛。也許是以前的戰鬥中從未如此盡興,亦或是本性所致,他這次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儘管在後面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卻清楚的看到他逐漸脫離了隊列。
"這個混蛋!當他自己是什麼?!"我恨恨的想到。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放下他不管,只是在我這個位置上叫他也聽不見。
"我是三好家武士,倉原雅孝是也!來將通名!"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武士立馬出現在可兒才藏的十丈開外,他手提一把長長的太刀穿一身伊予扎紫胴具足,身後還跟着五名旗本和三十幾個足輕,看樣子是個身份不低的武士。
"哈、哈、哈……"可兒才藏仰天長笑,突然出現的對手使他更加興奮。"吾乃諸星家可兒才藏是也!前來取你首級!"話音未落他已催馬殺到了倉原雅孝的跟前,抖手一槍直直刺出。
倉原雅孝推刀架開來槍但也是相當的吃力,回刀反擊時已經明顯缺了幾分的勁道,此時他突然猛地一踢坐騎的腹部向前加速,此舉一可以藉助馬力,二可以借措馬之際稍是喘息。可兒才藏沒有給他機會,橫着一帶戰馬向倉原雅孝的側面撞去,同時回撤的長槍槍柄也對着對手的馬頸一戳。
"咕嚓!"倉原雅孝的戰馬受不了這雙重打擊,側身摔倒在了地上。倉原雅孝對此沒有絲毫的心裡準備,在隨馬摔倒的同時他手中的太刀也撒了手,右腿被死死的壓在了馬下。
"嘩啦!"看到主將陷於險境,那五個旗本一起衝上來想要解救。可兒才藏自然不能放棄這到嘴的"鴨子",一槍橫掃把一個旗本打得連人帶馬向邊上一個趔趄,同時也讓他撞歪了同伴。
"啊!"倉原雅孝的一聲慘叫之後,雪亮的槍尖從他的後背透了出來,鮮血把雪地殷紅了一大片。
―――――――――――――――――――――――――――――――――――――――――――――冬天裡的熊:不得已,今天還得羅嗦兩句!午睡中大大的說法很有道理,我也認爲歷史上的織田信長儘管兇狠殘暴但是個胸襟開闊的人,容忍數次謀反的手下這一點至少我自問做不到!但想來想去我還是在書中作了信長壓制主角的處理,因爲一來主角YY來的幸運如果沒有點克服不了的阻力,那麼這本書就沒法看了!二來如果織田信長給主角的都是栽培照顧,那麼在他身後主角要如何對待他的後代?相信沒人希望主角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關於仙芝我沒有覺得這麼寫有什麼錯誤!如果把這本書中杜撰的人物嵌入真實的歷史,你就會發現仙芝的受教育程度要遠遠高於寧寧和阿鬆!寧寧的父親和養父只是一箇中等領主手下由足輕升上來的下級武士,不但自己不會有多大學問,更不會送早晚要嫁人的女兒去讀多少書,充其量能認幾個字就不錯了!阿鬆的出身只是個婢女,所以其他也就不談了。他們在自己丈夫身份較低時起到的作用只是加強家中內部的親和力,至於後來的作爲也是在不斷的檔次提升後逐步培養的。向書中現在的這種時候,她們未必就比仙芝強多少,至少主角的地位此時已經高過他們的丈夫了,而那二位夫人此刻還沒有多少接觸高層政治生活的機會呢!如果一定要說跟誰學的話,那麼我要說--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師!仙芝在以後參與主角的政治決策只有三、四次,但對主角的意義都非常重大,到最後你也許會認爲由她執掌天下未必會比德川家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