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爲自己會暈過去,但……地上的積水實在是太涼了!抽出了腰間的刀,不是爲作戰,而是我太需要個東西拄着了。我艱難的撐起了身體,心臟彷彿要裂開一般!要不是異常"英明"的事先在那兒放了塊銅鏡,這次我絕對就掛了!
我擡頭向四下望了望,情況好像變得更糟了。雖然朝比奈泰朝和關口氏滿死了,但依舊有許多敵人圍了上來。今川家的援軍更是大股大股,可筒子的從營門外灌了進來。我們被四、五倍的敵人纏住了,信長已顯得有些左支右拙。
"主公!我們來了!"柴田勝家和佐久間信盛帶着約300 人突然殺到,給了織田信長一個喘息之機。
正面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們又緩緩的向營中退去。我踉蹌的跟着前行,現在停下就必死無疑。
"你還好吧?"在將要摔倒地時候,從後面伸過了一隻手把我扶住。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村井貞勝。
"沒事!還撐得住!謝謝你!"我對他勉強的笑了笑。
"你真是太棒了!"村井貞勝一臉的敬佩。
"不錯!真是有勇有謀!"在我正要謙虛幾句的時候,山內一豐也上來從另一邊扶住了我。"今後我將以您爲榜樣!"
"我真的沒做什麼……"我的臉一陣陣發燒。此時我們又回到了帥帳前。"我好多了!你們不必陪着了!"
在他們兩個人走後,我獨自靠在了帳篷上。"不是都叫他們今川的女武士嗎?怎麼會如此的玩命?"看着激戰的雙方士兵我不禁想到。"真是想不到!我居然會死在這兒!陪着今川義元!"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覺涌上心頭。"等等!他們這麼奮戰是因爲不知道今川義元已經死了!要是……"我轉身進了帥帳。
我拿着一支蠟燭走了出來,擡手扔到了帳篷上。"呲!"的一聲,火苗熄滅了。剛下過雨帳篷還是溼的,看來從外面點是不行了!
我再次走入帳內,四周打量了一下。今川義元無頭的屍體躺在地上,大攤的鮮血已經在地毯上凝成了紫黑色。矮几上點着幾支蠟燭,旁邊擺着幾落軍報和書籍。榻上放着一牀絲綢薄被。
我拿起兩支蠟燭扔到了榻上,綢被燃起了一層淡青色的火苗。我又抱起書籍加了上去,火大了些可離烈焰熊熊還差的遠。正在我彷徨無計時,忽然看見牆角落放着兩個西瓜大小罈子。
"或許是酒吧?"我快步走過去提了起來。用鼻子一聞,居然是油。"這裡怎麼會有油呢?"(後來偶然問了仙芝才知道,那竟然是護膚的藥油!)無暇細想,馬上把罈子砸了出去。
在我跑出帥帳的同時,巨大的烈焰舔開帳頂沖天而起。"祝融氏"舒展着身軀,頃刻間就把今川家的帥旗也引燃了。喊殺聲漸漸停止了,打鬥也和緩了許多。四周安靜了下來,雙方士兵都驚詫的看着這一幕。
"爾等聽着!"前田利家突然搶過今川義元的人頭,挑在槍尖上。"今川治部大輔義元已被討取!首級在此!"熊熊火光映照着今川義元沾滿白粉和血污的臉。
"義元公死了?!今川治部大人死了?!?!東海道第一武將死了?!?!?!"這一聲聲問話如悶雷般響過每個今川軍士兵的心頭,同時帶還走了他們的勇氣。終於他們又開始動了,只不過這次目標是營外!是東邊!是駿河!
與此相反,織田家士兵爆發出了滔天的氣勢。不一會,這座大營的戰鬥就隨着最後200 餘名企圖奪取義元屍體的今川武士被殺,而宣告結束了。
"攻擊!全面進攻!"意氣風發的織田信長在馬上高喊着。"勝家!攻打大高城!信盛!奪取鳴海城!長秀!奪取敵人輜重!阿犬!率騎兵追擊逃敵!……"
又經過一夜的不停追趕、戰鬥、再追趕、再戰鬥、再再……到最後我也數不清了。真不知道這些傢伙怎麼這麼大勁頭,我可是連累帶餓快要歸天了!
20日清晨我們來到了尾張邊境。織田信長騎在馬上,眺望着遠方。
"回稟主公!我軍已奪取大高城!"一個傳令兵騎馬跑來。
"回稟主公!鳴海城守將岡部元信投降!"
"回稟主公!池鯉鮒城敵軍棄城逃走!"
"回稟主公!鴨原城敵軍向三河方向潰逃!"
……
就在這時,前田利家來到了信長跟前。"主公!"他興奮的大聲說到:"所有今川軍都逃過了境川,尾張境內再沒有一個敵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