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有沒有搞錯!"前田慶次居然完全無視山中鹿之介的壓力(這點我真的很佩服),把一塊蘿蔔扔到了嘴裡,一邊嚼一邊含含糊糊的說到。"你以爲你是誰?……毛利那老小子還會派人追到……追到這兒?……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太好了?"
"你不要多心,我們是織田家的人。"我急忙接過了話頭,並把我們的採狀(介紹信)遞給他。
"哦!是我誤解了,真是失禮!"看過我們的證件鹿之介緩和了下來,又顯出了一副靦腆的樣子。
"沒關係!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我安慰他道。
"暫時是沒法回去了,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他的精神很落寞。
"那……你來爲我工作怎麼樣?"我提出了建議。一來我真是很看重他,而且就目前來說讓他替我背金子比前田慶次放心太多了!
"承蒙您的賞識,但……"鹿之介搖了搖頭堅定的說。"我此生的目標就是復興尼子家!對於您的好意,我只能說抱歉了!"
"那你有計劃了嗎?"我反問。
"還沒有!"他無奈的說。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一年20貫俸祿(我自己也只領這個數,如果不是賣栗子賺了一大筆還真不敢開這麼大口。),如果你聽到尼子家人的消息可以立刻就離開我。這樣起碼你有了路費,而且你不必叫我主公。嗯……叫大人可以嗎?"
"這……"他猶豫起來。
"萬一你在這兒立了大功,說不定就成了一城一國之主!"前田慶次替我決定道:"把這些給你的故主,尼子家也就又有了根基。"
"大人!今後就拜託您了!"這幾句話幫鹿之介下了決心。
"能得到鹿之介的幫助,我纔是最幸運的!"我看了看桌上的包袱,似乎感到肩頭上一下子輕鬆了。
"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鹿之介問我。
"我們……"我正想說話一個聲音飄入了我的耳朵。
"……京都的寺院在捕殺洋教徒……那個洋僧佛羅伊斯也失蹤了……"臨桌的商販在小聲嘀咕着。
"我……我想我們還是按你的建議,直接到堺鎮去吧!"我拍了拍前田慶次的肩膀。
"還……還跟在後邊嗎?"我憂心忡忡的問。
"在!"山中鹿之介十分肯定的回答。
我們離開茶棚不久,就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蹤。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拿長槍戴斗笠的武士。開始我們還以爲是巧合,並沒有在意。可不管我們怎麼拐彎他總是不緊不慢的跟着,這時我們才覺得不對勁。
"會是強盜嗎?"我在心中暗叫倒黴。有慶次和鹿之介在一個強盜並不可怕,可誰知道他有多少同夥在前面埋伏着!
"我們抓住他!!!"前田慶次突然停了下來。
"抓他?"
"對!抓住他問問。不然等到他的同夥出現,就更麻煩了!"前田慶次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嚴肅。
"好!請大人退後,讓我去把他捉來!"說完後山中鹿之介返身迎了上去。(因爲外面說話不方便所以金子還在我身上)
在20丈外,鹿之介迎上了那個長槍武士。他們兩個人對了幾句話,但因爲太遠我們這兒聽不到。緊接着兩個人就動了手,只見刀來槍往打得好不熱鬧。
"鹿之介的武藝果然高強!好長時間沒見過這麼精彩的對練了!"前田慶次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的戰鬥。
"可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取勝啊!"對於武藝我是外行。
"自然是因爲敵人也很了得嘛!"他好像對輸贏並不在意。
"鹿之介用的那把叫什麼……日月的不是一把名刀嗎?怎麼砍不斷敵人的槍?"我想起了茶寮的一幕。
"那個武士……使得好像是名槍菊池!"
"菊池很有名嗎?"
前田慶次用你很白癡的眼神翻了翻我,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既然他能使菊池槍就說明……"
"怎樣?!"我很緊張的問。
"如果是強盜也是很了不起的強盜!"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啊?"我急了半天想不到他卻說出瞭如此沒營養的話。
"我去幫他一把!"慶次看來有些手癢了。
"武士決鬥別人能插手嗎?"我是有些害怕。
"捉強盜就沒關係!"他是鐵了心了,我也只能跟上。
看到我們來到跟前那個武士急攻幾招逼退鹿之介,然後倒退幾步把槍插在了地上。接着他的舉動讓我大吃一驚!
"拜見諸星大人!請您收留我作爲您的家臣!"武士摘下斗笠跪在地上向我叩頭。
"你認識我?"我看到的是一張十四五歲的娃娃臉,卻並不記得在哪見過。
"不是!我只是偶然在剛纔的茶寮聽到了您的談話。"他證實了我的看法。"您體恤百姓(應該指茶棚老闆)、尊重武士的義理(指鹿之介)、寬待屬下(指放縱慶次)……您這樣忠義寬仁的主公纔是天下的希望、才值得終生追隨……"
"哦!請問你是……"急忙攔住了他的話頭,因爲我已經看見前田慶次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哦!失禮了!我的名字叫島勝猛,今年十五歲剛剛元服……"
"島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