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們該去哪啊?"前田慶次一邊喝着茶一邊問我,而此刻我們已經來到了尾張和伊勢的邊界。因爲織田與齋藤家的緊張關係,所以我們選擇了這條路。
"你的看法呢?"我反問到。
"照我看應該到堺町去!種子島太遠了,今濱衆也不見得會信任我們。如今只有到堺町的南蠻商人那裡去碰碰運氣了!"他的見解倒真不簡單。
"你說得不錯!這是我們行動的大方向。但……"我努力回憶着《太閣立志傳》的流程說到。"我想先去一趟京都,或許能找到一些我過去的關係也說不定!然後我們再到堺町去,這樣會比較有把握。"
"那可太好了!"他顯得很興奮。"想不到這次一個任務居然可以玩兩個地方!"
"……老闆!我們的飯請快些!"我無奈的回頭喊到,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部下"。
我轉過頭,打量着這座路邊的茶寮。算上我們這裡也不過只有四桌客人,但對如此小的店就算是不錯了。除我們外兩桌各坐了一個武士,還有一桌圍着五六個商販。我們右邊那桌坐的武士背朝向我們,戴一頂折沿斗笠因而看不清他的面貌。在他的手邊斜放着一柄式樣古樸的素長槍,槍頭的形狀有如尖刀但僅開了一邊刃。坐在櫃檯前那桌的武士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腰間配一柄長太刀。他的面相很清秀,只是臉上滿是菜色,衣着也顯得有些破舊。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嚥的,與一個白飯糰戰鬥着。
"這年頭還真是混亂啊!那兒那兒都是武士。不過看樣子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不免有些感慨。推了推桌上的包袱,又感到了肩上的痠疼。不是我的傷還沒好,而是這兩天讓這些給金子壓得!我可不敢叫前田慶次來背,說不準什麼時候一落眼就都變成酒了!所以他只替我拿着我的幾件隨身衣物和仙芝帶給新八郎的東西(我想順路去趟奈良)。
這時老闆端來了我們的飯菜,6 個飯糰、1 盤甜蘿蔔、半隻燉雞。這趟出來帶了20貫旅費,我還是沒有完全適應這個艱苦的時代。只是否決了慶次的建議,堅決沒有要酒。開玩笑!他那麼大個我可背不動。
"怎……怎麼會這樣?!"正在我準備在慶次的抱怨聲中用餐時,一旁傳來了老闆激動的聲音。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那個挎刀的年輕武士滿臉通紅的一邊道歉,一邊不停地對老闆躹着躬。"我真……真的有錢的!只……是現在找不到了!"他的手不停在懷裡翻着。
"在這個亂世裡,還有向平民道歉的武士?"我對他發生了興趣。
"可……可我實在是賠不起啊!"老闆哭喪着臉說到。看看這個用布和竹竿支成的棚子,他說的倒是實話。
"是……這樣……"青年看了看自己的刀又看了看老闆象是下了極大決心,老闆的臉立時變成了土黃色。在這個時代武士殺死平民可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這把刀是先父的遺物,因此在下無法給您!"他從桌角撿起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遞向老闆。"請您先打我一頓消消氣!我願意在您這裡做工,來還清我欠的飯錢。"
"居然還有這樣的武士!!!"聽到他的話,我險一險坐到了地上。"咳!咳!咳!老闆這位的賬我一塊付了!"不應該讓這樣的高古之士受窘,我從懷中抓出了一把銅錢放到了桌面上。
"大恩不言謝!請您賜告高姓大名,來日在下必當相報!"在老闆千萬謝的走後,青年武士來到了我的桌前。
"不過是一頓飯,並不值得一提!"
"不!不是一頓飯的問題。"他堅決的搖了搖頭。"您救了我的名譽,甚於救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我還有必需要做的事,是寧死也不會受如此之辱的!"
"那就和我們坐一會吧!"我對他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再受您的招待……"他的臉又紅了。
"難道您是看不起我嗎?那就不勉強了。您也不必恩不恩的放在嘴上了!"我裝出生氣的樣子。
"如此就打擾了!"他終於坐了下來。
"我叫諸星忠兵衛!這是我的家臣前田慶次。請問尊姓大名?"我說着把一雙筷子放到了他的手裡。看得出來他已經餓了好幾天了,而且剛纔並沒有吃飽。
"是這樣啊……"他有些驚異的看着我們,尤其是前田慶次(慶次乘我沒注意,把唯一的雞腿塞進了自己嘴裡。)。"在下來自西國。因爲帶的路費用完了,所以一路打短工到這兒。不想……今天把錢袋還丟了,幸虧在這兒遇到了您。不過……我的名字實在是無法告訴您,這點還請您見諒……"
"你就是那隻出雲之鹿吧?"正在猛啃雞腿的前田慶次冒出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青年武士勃然變色。
"你和傳說中的樣子差不多,而且……"慶次用已經沒有了一點兒肉星的雞腿骨指了指青年的佩刀。"這是那把三日月宗近吧?"
"不錯!在下就是山中鹿之介幸盛。"青年一字一頓的說到,同時把手按在了刀柄上。"這麼說你們是毛利的人了?"
一股巨大的殺氣在周圍彌散開來……
--冬天裡的熊:今天看了下山狐大大的書評,我想稍稍作一下表白。主角的那翻話無疑是編的,這是爲後來被老人和仙芝看出來做的鋪墊,不然也同樣不可能有人在經歷了海難後不作任何處理,帶着一身海水走百十里路到山裡昏倒再等人救。
妙樂齋老人是個誇張得有些神話了的智者,他的情節是有些不真實!但剛剛轉換了環境的主角確實需要有這麼個人給予一定的人生方向的指導,我也儘快安排他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