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沒有寧爲人妾!更不會甘爲人妾。”寧璞玉連連搖頭,眼底泛起霧氣。
“冷決,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我怎麼會舍你而去。除非……除非是在我並不知情的前提下!”
這話不假,寧璞玉至今也想不起那一天是怎麼被換了衣服送進府來。
“並不知情?”冷決的臉色一瞬間冷沉下來。幽微的眸光將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濃墨一般的黯淡之色。
片刻的沉默,他忽然冷笑起來。千言萬語,到嘴邊的就只有兩個字:“陰謀。”
寧璞玉聽不進去什麼陰謀陽謀,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冷決,別再說了,帶我走!”
這一句話,刺的冷決心痛。
也叫不遠處聽聲的兩個人心頭不快。
馮鋮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女子。身子都交給二殿下了,轉頭竟就要和三殿下私奔!
冷衍只覺得這女子根本就不是什麼玉,而是一塊石頭,捂不熱的那一種。
“璞玉,我不能帶你走。”冷決轉過身,背對着她:“陰差陽錯,斷了你我多年的情分。如今,你已經是二皇兄的人……”
這是嫌棄她的意思麼?
寧璞玉強忍着難受把這句話聽進去,試着慢慢消化。“你是說,既成事實,也就沒有什麼必要再掙扎了對麼?”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辛辛苦苦支撐了三年,她以爲苦盡甘來。卻不過是從一個漩渦被捲進另一個漩渦。
“璞玉,對不起。”冷決艱難的開口:“只要你還是二皇兄的人,我都不能帶你離開這裡。你可以怪我沒用,就如同三年前,我不能帶你離開寧府一樣。三年後,我依然給不了你想要的。”
寧璞玉以爲自己會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可是這個瞬間,她卻因爲心裡的悲痛,忽然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對。”
冷決能聽出來,她的聲音趨於平靜。提了口氣,他漸漸的舒緩了眉心的糾結。“我是來給二皇兄請安的。卻沒想在這裡遇見了你。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去書房了。”
“嗯。”璞玉點了點頭:“那我便不耽誤你了。”
她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去,如他一般背對着,道:“三年前的境況到底是不同的。三殿下萬萬保重自身。”
冷決不由得心疼,他知曉此言何意。“你也是。”
“我會的。”寧璞玉纔不是那種會和自己過不去的人。越是傷心,她就越是要加緊擺脫這傷心的桎梏。
“殿下。”馮鋮輕聲問道:“您這會可要過去?”
冷衍輕微搖頭。
過去了如何?該聽見的不是都聽見了麼!
只是這冷決的戲當真極好。若寧璞玉真是被人算計着送進了二皇子府,那這個人會是他麼?
“請三殿下來書房。”
他清冷的目光,糅雜了許多莫名的成分。
馮鋮只讀出了一個“不爽”的意思。其別的卻糊塗着看不清。“爺,那寧婢子怎麼處置?”
“爺自有主張!”冷衍背影挺拔,兀自帶着一股沉穩。
撇了撇嘴,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麼!
馮鋮發現了一件事,爺的耐性可是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