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薛夫人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要不是薛家,你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要不是薛家,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趾高氣昂的和我說話嗎?你要是有一點點良心,就該知道薛家是在幫你而不是害你。對恩人一點情分都沒有,還這樣趾高氣昂的說讓人傷心的話,你這女子怎麼如此的沒有教養,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
說到這裡,薛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沉冷:“我差點忘了,你是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種。怪不得這樣不懂人情世故!”
“你胡說!”茵茹心裡的恨一下子就騰了起來,揚手就要朝薛夫人的臉抽過去。
“茵茹,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對娘無理。”薛鵬一把握住了茵茹的手腕,許是用力太猛,那一下差點要捏斷了骨頭。
疼的茵茹齜牙咧嘴:“你放開我,你這敗類。”
“豈有此理!”薛夫人一雙眼睛恨的要噴出火來:“你不孝公婆,你竟然還敢忤逆夫君。薛家是不可能留下你這樣的媳婦。鵬兒,你現在就寫休書,給娘休了她。”
“那休書嚇唬誰啊你!”茵茹氣急敗壞的瞪着她:“你教出來的好兒子,虧得你沒有孫子,這是你的報應。”
“你說什麼!”薛夫人最傷心的,就是哪個孩子白白的沒有了。
這會兒茵茹這樣說話,她是真的受不了一巴掌揮了過去。
薛鵬正防着茵茹出受,沒想到薛夫人竟然一巴掌蓋過來了。
茵茹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脣角也破了。“好哇,你們母子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
她忽然就安靜下來,滿面笑容:“很好,你們這樣做,看來是不怕遭報應了。”
wωω◆ttКan◆C〇
“茵茹,我求你了,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再說下去了。”薛鵬急的就差給她跪下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和娘計較。茵茹……”
“鵬兒,你不必對她這樣卑躬屈膝,娘把你生下來,養這麼大,難道就是爲了看你這樣受氣的嗎?”薛夫人紅着眼睛,怒其不爭:“這世上女人多了,何必非要在她身上下功夫。娘稍後就託人去給你找,京城富戶,達官貴人,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不惜你在和這個賤人在一起,不許你他在禍害薛家,你現在就給娘寫休書,你寫!馬上就寫!”
說到最後,薛夫人幾乎是在咆哮了。
滿臉的震怒使她看上去表情特別的猙獰。
茵茹卻很平靜的看着她,眸子裡醞釀着冷意。“娘,別傻了吧唧的找女子了,您兒子喜歡男人。”
這話說的不快,也不重,每一個字卻都很清楚。
薛夫人頓時就驚住了。“男人?什麼男人?”
薛鵬緊忙過來捂茵茹的嘴。
茵茹當機立斷,一腳踢在他的腳踝上。“您還不知道吧?他喜歡男人。就是那天來府裡拜訪過的蕭肅蕭公子啊。那纔是讓他魂牽夢縈的心上人。娘,您就休了我,趕緊叫他去找那男人過日子。指不定三年抱倆,一人給你生幾個胖孫子呢!”
“你胡說,你胡言亂語……你……”薛夫人一口氣搗不過來,整個人喘的厲害。
“你閉嘴。”薛鵬惱了,衝茵茹吼了一句。“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與我娘無關,你爲什麼非要這麼氣她不可?”
“我氣她?”茵茹笑的很無奈:“是她要弄死我,是她要把我趕盡殺絕,那我怎麼還能由得他痛快?”
“你別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薛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先扶着娘站穩:“娘,咱們先回房,我叫郎中來瞧您。”
“這就要走嗎?”茵茹不依不饒。“娘您就不問問我,你的孫子是怎麼沒有的?”
薛夫人如遭雷擊,一把甩開了薛鵬,惡狠狠的撲過來死死的卡住了茵茹的脖子。“你給我說清楚,我的孫子到底是爲什麼沒有了。不管怎麼樣,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娘,您別這樣。”薛鵬根本就攔不住。
“你走開。”薛夫人的力氣驚人,都快要把茵茹掐死了。
可是茵茹就是不求饒,也不服軟。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薛夫人,面無表情。
“娘,兒子求您了,難道您真的希望兒子一頭碰死在這裡嗎?”薛鵬含着淚問:“娘,您是要逼死兒子嗎?”
薛夫人聽了這話,嚇的一下鬆開了手。“鵬兒,你別做傻事。”
茵茹就趁着這個功夫,反客爲主,氣都沒有喘勻,就已經撲上去把住薛夫人的雙肩。“因爲我看見你兒子和蕭肅魚水之歡,我看見他們比我們還有翻雲覆雨。於是我受不了打擊,孩子就沒有了。就是這麼簡單。”
“你說什麼……”薛夫人的聲音,已經變得和鬼魅一樣恐怖了。
“虧得我當初還想要保全你們薛家的名譽,現在怕是不用再爲這個煩惱了。你最好馬上叫你兒子寫休書,把我趕出府去。我也好痛痛快快的離開這裡,將你們做的醜陋事情萱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看看皇城之中,哪家的千金還敢成爲薛家的媳婦。不過薛夫人您這麼疼愛您的兒子,花錢買兩個會生養孩子的媳婦有什麼難的。我倒是不爲你們的將來擔心。只是,你兒子肯和她們生孩子,還是隻肯要那個男人可就難說了,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
“你……你這個毒婦!這真是……這真是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薛鵬的臉色,已經黑頭了,他皺着眉頭,目光充滿了憤怒:“我說了很多次,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不滿意就衝着我來。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對我娘?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帶來的危害?”
“你能這樣危害我,她能逼着你休掉我甚至掐死我,我就不能還以顏色嗎?我是欠你薛傢什麼?我的孩子難道還不清這比帳?”
“茵茹!”薛鵬紅了眼眶,難過的問:“難道從頭到尾,你就沒有一點喜歡過我?難道我怎麼哀求你,怎麼補償你,你都不願意再留在我身邊了,非要魚死網破,非要恩斷情絕才行嗎?”
“是。”茵茹冷蔑的看着他:“你和蕭肅在牀上翻滾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現在說這些漂亮的話,我的孩子能活回來嗎?我要你們陪葬!”
咕咚一聲,薛夫人一頭栽倒在地,瞪着一雙眼睛,舉起右手,死死的指着茵茹,忽然眼一閉,昏死過去。
“這真是,現世報啊!”茵茹哈哈大笑:“報應可來的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