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站立在大雨之中,關注著眼前的戰事。
在他的前方,是巴巴拉統帥的大約十萬人的部隊,這支部隊已經佔領了河岸,並且旁邊有麥堅艦隊的火力支援。
而風雨手中有自己帶來的一萬援軍,還有蒙璇率領的六萬多人——在剛纔的混戰中,損失了三千多人,跑了五、六千人。
儘管人數上風雨軍處於下風,但是風雨的到來使得全軍士氣爲之一振,全軍上下無論是哪一方的將領們,都渴求在統帥的注視下打贏這一仗,洗刷剛纔驚惶失措的恥辱,那新帶來的大炮更大大增強了堡壘的火力。
同時,戰士們也已經習慣了這數十門大炮互相對射的場面,沒有了先前那般的害怕。
反觀對手卻恰恰相反。
首先是麥堅的艦隊開始後退了。經過半天多的激戰,艦隊所儲存的魔法水晶已經所剩無幾了,而眼看著對手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加強了火力,這些完全以商人的意識來考慮問題的傢伙,立刻發現自己在這場炮火對射中不但佔不到便宜,還有可能吃虧,於是馬上選擇了開溜,完全不顧友軍聲嘶力竭的召喚和怒火萬丈的咒罵。
這樣的舉動對岸上的印月軍隊來說,實在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早在風雨剛剛到達的時候,印月人因爲從對方陣地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中推測出風雨親自到來,士氣就大打折扣。緊接著,原先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的麥堅艦隊居然逃跑了,更引發了全軍進一步的恐慌,使得這些戰士紛紛禱告起來,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和信心。
而軍隊的統帥巴巴拉也沒有作戰的堅定決心。他和風雨一開始的想法一樣,認爲今天已經無法決出勝負了,正在猶豫著何去何從——對他而言,如果能夠擺脫風雨的糾纏,返回中線打擊洛信的部隊,顯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不同於風雨,他麾下的將領也沒有一個人主動請纓,加上麥堅人的撤退,更讓他無心戀戰。
於是,印月人甚至還沒有等到風雨軍的追擊,就開始了撤退。巴巴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指揮著他的軍隊藉著滂沱大雨的掩護,在對手的眼皮底下沿著河岸向南面靠攏,意圖先風雨一步到達中線,對正在中線苦戰的風雨軍施加重擊。
在他看來,這場大雨正好遮擋了風雨軍的視線,而筋疲力盡的風雨軍也應該沒有理由在這樣的大雨中開展進攻,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而這個行動一旦成功,風雨軍的中路必將全軍覆沒,到時候再好整以暇的對付匆匆趕來的風雨,遠遠比在這裡繼續勉強作戰來得強。
事實上,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意志並不堅定、決定也不果斷的對手,如果麥堅的艦隊能夠繼續停留在河岸上給予火力支援,如果印月軍隊能夠有充足的時間部署狙擊,如≡碌木硬皇悄趨嶧耪牛綣纈瓴喚兇坊韉幕啊?當這些假設都成立的時候,也許巴巴拉會成爲戰爭的勝利者,創造又一個戰爭史上的奇蹟,歷史也可能因此而改寫。
可惜,他面對的恰恰是一個意志堅定、決定也果斷的對手;麥堅的艦隊在關鍵的時刻可恥的逃跑了;印月的軍隊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部署斷後狙擊,更沒有那份從容和鎮定;而風雨軍也恰恰尾隨在後面。
對於風雨來說,命運的女神再次對他青睞有加,運氣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首先,由於大雨使得他的大炮其實已經失去了作用,如果麥堅艦隊的指揮官更勇敢一點,能夠多堅持一會的話,這場炮戰的勝利原本應該屬於他;幸好由於魔法水晶的成本和生產週期遠遠大於火藥,再加上麥堅人一貫的趨利避禍習性,使得對手最終不願意冒著巨大損失的風險在異國他鄉爲異國的君王賣命。
其次,如果巴巴拉能夠下定決心在雨中決戰的話,擁有人數和戰鬥力優勢的印月人未必會敗給風雨軍——這也是風雨一開始不準備戰鬥的原因。
再次,如果不是那場大雨使得天地霧濛濛的,讓雙方都看不清對手的行動,巴巴拉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風雨軍正在展開進攻;而如果殿後部隊能夠開展有效的狙擊,戰爭的結果恐怕還是一個未定之數。
可見,生活就是這樣惡毒,他對於好運者是如此的溺愛,對於倒楣者又是如此的殘酷。
幾乎在巴巴拉撤退的同時,風雨軍也開始了進攻。
衝殺在前的都是風雨從聖龍帶來的真正勇士,風雨原以爲巴巴拉會嚴陣以待,所以把勝敗的希望寄託在首輪的突擊上,而這些戰士也早就因爲之前的窩囊搞得一肚子
的火氣,正需要好好的發泄,用敵人的鮮血在敬愛的統帥面前驗證自己的勇敢。
於是,冒著傾盆大雨,聖龍人揮舞著大刀衝了上來,迅速的擊潰了無心作戰的阿育王朝的殿後部隊。
這裡簡直就是展開了一場大屠殺,聖龍人毫不費力的騎在馬上,掄著大刀在半空中做著迴旋,然後落了下來,就把敵人的腦袋輕輕鬆鬆的割了下來,就如同切割西瓜一般的簡單。
快如閃電的騎士們不斷的把武器招呼在這些士兵的身上,然後又像狂風一樣刮到另一羣倒楣的士兵面前,幹著雷同的屠宰工作。
蒙璇一面沉著的指揮著隊伍陣形的變化,一邊揮舞著早就天下聞名的銀槍,在沙場上大顯神威。風雨軍的騎兵們布成一隊隊小衝鋒陣形,拔弦射箭、槍挑刀砍,毀滅著後撤中的敵人,使得一批又一批的印月士兵倒在了血泊裡。
原本就無心作戰的印月人,如今更是一觸即潰。後軍的崩潰立刻影響了前軍,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就根本沒有看到敵人,但是羣體的驚慌影響到了個人的判斷,尤其是一支正處於行軍狀態,士氣也不是很高昂的軍隊。
近十萬的大軍就這樣被數千人的騎兵追趕,輜重兵器丟得滿地都是,對未知的恐懼蓋過了理智的沉著,驚慌的軍隊開始了自相的殘殺。
英勇的風雨軍騎兵一路追趕,後面是高唐僧兵、三國聯軍和奴兵部隊緊隨其後,前面是亂作一團的阿育王部下——只是這樣的軍隊已經很難讓人聯想起曾經縱橫整個半島的雄風了。
雷雨過後,烏雲散開,落日的餘暉照亮戰場,巴巴拉這才發現自己所犯的錯誤是多麼的嚴重,整個大軍已經混亂不堪,風雨的軍隊把他們切割成了好幾塊,自己無論是想繼續向南運動還是就地抵抗,都已經沒有勝算了。
幸好阿育王朝自己的水師趕到了。
這支部隊在早一點的時候,被巴巴拉派到更北面一點的流域,去提防李逸如虛張聲勢的渡河了,這個命令無疑是錯誤的,但現在卻因此讓印月人等來了救星。
儘管身處逆境,巴巴拉依然非常沉著的指揮著他的殘兵敗將有條不紊的渡河。
這個時候,展現出了這位將領精湛的軍事素質。
阿育王的水師儘管裝備簡陋,但還是給予了岸上同胞密集的弓箭援助。同時,原本如同一盤散沙的印月人,也在他們統帥的指揮下變得秩序井然起來:一部分人就地組成了防禦圈,拼死的抵抗;剩下的人則分批的登上了船隻,駛離這該死的地方。
讓風雨惱火的是,那些三國的聯軍,在關鍵時刻表現得太糟糕,竟然只顧著拾撿巴巴拉故意扔在地上的錢財,不但不上前廝殺,還阻擋了其他戰士的進攻,更因此影響了部分高唐僧兵和印月奴兵。
儘管蒙璇、拓跋成這些將領當機立斷的斬殺了部分害羣之馬,但是時機已經錯過。巴巴拉終於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由於自己沒有水師,又擔心麥堅的艦隊去而復還,風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巴巴拉把大批的部隊撤了出去,唯有下令屠宰那些遠離河岸的倒楣蛋來泄憤。
這一戰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首次進行激烈的炮戰,因此被記入史冊,但是就其戰略意義和戰術運用,卻乏善可陳。
戰略上,雙方統帥一開始不約而同制定的迂迴側擊在不期而遇之後,就已經宣告失敗;戰勝方的風雨雖然讓阿育王損失了大約三萬人的兵力,但是卻也沒有因此達到重創敵軍主力的目的。
而且由於歐仁的自作主張和蒙璇的北線受阻,使得巴巴拉藉助水師撤退之後,風雨的中線依然處於突出無援、兵力薄弱的不利地位,最後不得不撤出辛辛苦苦攻下來的陣地,恢復到原先的戰略位置,整個戰役的目的完全落空。
在戰術上,由於是第一次如此密集的炮戰,所以無論是巴巴拉還是蒙璇,表現得都非常糟糕,沒有正確的指揮部隊,甚至出現了近二十萬大軍觀看雙方百餘門大炮對轟的局面,可以說是戰爭史上獨一無二的。
如果說蒙璇被這場炮戰吸引了注意力,沒有制定牽制策略來監視巴巴拉,是因爲她的部隊在剛剛的接觸戰中打了敗仗而心存顧慮的話;巴巴拉既沒有及時向中線靠攏,也沒有想辦法擊潰眼前的敵人,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炮的對射,白白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這對於一名統帥來說絕對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如果說還有可稱頌之點的話,也就是風雨下定決心追擊的果斷與堅定,還有巴巴拉麪對困境指揮撤退的從容與鎮定。
所以,風雨面對著算是自己勝利的戰場,一點都沒有感到欣慰。大雨的淋浴,使他的病情更加沉重,臉色灰白,雙眼深陷,讓蒙璇從戰場上回來見了之後,非常的擔心。
由於身體不適,風雨此時的微笑其實顯得很難看,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注視著河面,所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對未來的重要:
「遲早有一天,風雨軍要建立一支強大的艦隊,不僅是爲了控制江河,更要向海洋挑戰!」
「我要參見風侯!」
「不行,大哥現在睡著了!」
在色雷利的宮殿內,想求見風雨的桑菊和守衛在門口的蒙璇大眼瞪小眼的相持不讓,氣氛異常的緊張。
「蒙小姐,耽誤了軍情你我恐怕都承擔不起吧?」
桑菊有些惱火,不過蒙璇是風雨寵愛的義妹,他也不敢太過得罪。
「那要你們這些文臣武將幹什麼?大哥病得這麼重,剛剛回來睡了還不到半個時辰,你們就又來煩他了,這不是存心想累死他嗎?」蒙璇氣惱的眼睛都紅了。
月河會戰之後,雙方重新回到了原先的戰線,又恢復了原先勢均力敵的僵持局面。而風雨由於病情加重,只好命令孔宓和洛信繼續指揮軍隊作戰,自己則返回了色雷利。
一回到城內,筋疲力竭的風雨就昏昏沉沉的睡下,沒想到才半個時辰的工夫,這個討厭的喇嘛就來了,讓蒙璇恨不得殺人。
「你們在吵什麼?」正在此時,聞聲從裡面出來的歐靜皺眉問道。
「歐谷主,桑菊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稟報!」看到歐靜出來,反而讓桑菊鬆了一口氣。
蒙璇是個小女孩的脾性,任性起來根本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怕,遇到她真是有理講不清;而歐靜則是風雨軍中有名的女神,向來冷靜賢淑,至少自己有了講理的對象。
「可是風侯已經睡著了,他現在病得很重,如果不是什麼十分危急的事情,大師還是明天再來說吧!」歐靜有些爲難的說道,儘管軍情刻不容緩,但是風雨現在的身體,最需要的就是靜養,實在不適宜處理政務。
「有領內的印月人暴動,情況十分危急,必須讓風侯知曉,還望谷主通融!」儘管很著急,桑菊還是非常恭敬地對歐靜說道。
加入風雨軍這麼多日子,桑菊很清楚歐靜在風雨軍的地位,他可以和蒙璇爭吵,因爲風雨雖然寵愛蒙璇,但只不過把蒙璇當作自己的小妹妹而已;但是他絕對不敢對歐靜不敬,因爲這個女人即使風雨也敬重三分。
「這樣……那就請大師稍等片刻,容歐靜喚醒風侯!」
「什麼,歐姐姐……」一旁的蒙璇聽了之後不由叫了起來。
歐靜做了個手勢讓蒙大小姐稍安毋躁,她很清楚風雨的個性,如果真的有什麼急迫軍情的話,風雨一定會第一時間處理的,所以儘管猶豫再三,歐靜還是決定讓風雨醒來。
「啓稟風侯,比哈爾邦的東部奧赫爾城突然發生了大規模居民暴動,殺死了我軍駐守的一千多名戰士。眼下這羣暴徒封死了城門負嵎頑抗,請風侯指示!」進入臥室,桑菊恭恭敬敬的稟報道。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披衣坐起的風雨皺了皺眉,探了探身子詢問道:
「怎麼會發生的?」
「那座城池的居民信奉邪惡的溼婆教,和我們傳揚佛教的戰士起了衝突,再加上有部分三國的聯軍不遵守紀律,肆意掠奪,這才……」桑菊如實稟報道。
風雨愣了一愣,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方還沒有決出勝負,卻又碰到了後院起火。
溼婆教是印月最古老的宗教,雖然釋迦牟尼的佛教後來居上,但是溼婆教仍然有著根深蒂固的影響力,桑菊的宗教推廣如果執行的過火,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信仰的戰爭,這可比領土的爭奪更加複雜和難對付。
另一方面,那些打仗不行、搶劫一流的三國聯軍的肆意妄爲,只會讓那些反抗的人戴上「反抗侵略、保衛家園」的光環——風雨軍當初也正是這樣崛起的。
所以考慮到奧赫爾城是比哈爾邦的重鎮,這件事情必須處理好,否則將有可能引起一場災難,猶如星星之火在整個佔領地蔓延。
「命令齊吉爾的部隊立刻前去鎮壓,明天日落之前,奧赫爾城必須收復,城中所有的居民都必須處死!」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風雨,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政治永遠是殘酷的,關鍵時刻絕不允許婆婆媽媽、心慈手軟。
「是!」桑菊躬身爲禮,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只是事關重大,再加上正如他輕視那些只懂打仗的風雨軍將領,繼承著聖龍「敬鬼神而遠之」傳統的風雨軍將領,顯然也不喜歡他這個佛門子弟,所以如果沒有風雨的首肯,軍隊未必會執行。
「你給我聽著,印月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即使是一隻老鼠也有可能殺死一頭大象,所以我希望你的宗教改革必須保持在限度以內,至於三國聯軍的事情我也會妥善處理的。我決定鎮壓奧赫爾城並不代表我認同你們的這些愚蠢做法,我可以給你們領土和財富,也同樣可以讓你們一無所有的滾回去!」
就在桑菊轉身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風雨冷冷的說道,這讓他身體一顫,但是多年政治鬥爭的經驗讓他神色如常,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不聲不響的退了下去。
「風侯,尼國的迦嵐王子,錫國的普桑親王和丹國的賈斯瓦大人在外面求見。」
就在桑菊退下的同時,金岑匆匆的進來,說到一半他看了看風雨的臉色,小心的說道:「普桑親王似乎對蒙小姐陣前斬殺了桑切斯親王非常不滿!」
「哼,有種讓這個老傢伙來找我!大哥這件事情由我而起,就由我來解決吧!」
蒙璇在一旁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冷冷的說道。
「小璇,別鬧了!金岑,你讓他們進來!」
感到有些疲憊,風雨微微閉起了眼睛,但是話語依舊是平穩中蘊涵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即使一向任性的蒙璇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放肆。
「風侯,舍弟爲了您的大業,死戰沙場,如今卻被人冠以『逃兵』的污名,令我三國的戰士都感到了心寒!風侯,偉大而英明的統帥,您可要爲我們作主啊!」普桑親王一走了進來,就哭哭啼啼的撲倒在地上,向風雨哀求道。
風雨暗地裡冷笑了一聲,這個貪婪而愚蠢的傢伙,哪裡是爲了自己親人而哭泣,分明是想藉此機會向風雨軍多勒索一些好處,相信其他兩國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而讓這個愚蠢的親王來打頭陣的。只是既然沒有實力,又如何有資本來索取呢?
明白這個白癡是不可能理解這些道理的,所以風雨絲毫不理會親王的哭鬧,只是淡淡的說道:「三國的勇士爲了驅逐邪惡的阿育王,保衛自己的家園,履行對朋友聖龍帝國的義務,紛紛血染沙場,建下了無數可歌可泣的功勳,風雨永遠不能忘懷!尤其是尼國的迦葉王子,英勇的獻身在沙場,尼國的騎兵更是無愧爲他們祖國的驕傲,在昨天的戰鬥中,迦嵐王子也表現出了一個高貴王族的風範。爲了獎勵尼國的付出,我決定把利比方恆河邦東北部的七座城池贈予尼國,迦嵐王子你對我的安排可滿意?」
「多謝風侯!尼國將士願意像效忠國王一樣效忠於您!」迦嵐王子激動的躬身說道。
風雨微微點了點頭,轉而同賈斯瓦說道:「閣下對阿薩姆邦的滲透進行的怎樣了?」
賈斯瓦心中一驚,他早就垂涎印月的阿薩姆邦,所以一直就在暗中活動,卻沒有想到風雨居然有所察覺,不過老謀深算的他立刻恢復了鎮定,平靜的回答道:「丹國永遠是聖龍帝國和定涼侯殿下忠實的朋友,阿薩姆邦的事情自然是唯風侯馬首是瞻,全憑風侯吩咐!」
「哈哈,賈斯瓦大人多慮了!」風雨不動聲色的說道:「聖龍帝國是禮儀之邦,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賈斯瓦大人當初獻上印月的風土人情地形圖,風雨銘記在心。風雨軍對阿薩姆邦興趣不大,丹國但取無妨,只是我聽說接壤的緬王也對那裡很感興趣,緬王是聖龍皇甫家族的朋友,只要賈斯瓦大人不要讓風雨太難做人,就可以了!」
「賈斯瓦明白,丹國一定不會讓風侯爲難!」
賈斯瓦聞之大喜,如今印月半島最東部的阿薩姆邦同阿育王朝的聯繫,已經完全被風雨軍分割開來,可以說是任人魚肉了,他一直最擔心的就是風雨會阻撓。沒想到現在風雨竟然如此表明自己不會干涉,無異於把這塊比丹國本土還要大的領地送給了丹國,怎不讓他欣喜若狂呢?
眼下最尷尬的無疑是普桑親王了。原本他鼓動了尼國和丹國一起前來,就是想藉錫國的桑切斯親王被蒙璇陣前斬首的事情,從風雨面前多撈些好處;沒想到風雨一點都不理睬他,三言兩語之間把尼國、丹國哄得服服帖帖,頓時讓錫國變的孤立起來,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時只聽風雨淡淡的說道:「根據風雨軍的慣例,作戰勇敢者獎賞,作戰不利者懲罰,臨陣脫逃者連坐!雖然三國的軍隊是朋友,但是如果作戰不利,嚴懲不貸也是軍法所需,絕不允許任何人在旁邊說三道四。
「另外,各位可知曉了奧赫爾城的事件?風雨不想也絕不會阻撓離家遠征的勇士們獲取應得的財富和榮譽,但是如果個別人因爲個人的貪婪而危害到全軍的利益,那麼也不要怪風雨手下絕情!
「我剛纔就和桑菊大師說過:我可以給你們領土和財富,也同樣可以讓你們一無所有的滾回去!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其他的朋友,希望各位不要讓風雨爲難!」
「是!」
三國的代表感覺到了風雨平淡的言談之下隱藏的殺機,急忙躬身應道,然後就匆匆離去,再也不敢討價還價了。
風雨在這些人離開之後,無力的躺在牀上好一會,方纔對金岑說道:「你安排麥堅的使者後天早上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