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個像小翠的人再次死在了她面前。
真要說她和喻姐多熟,真的說不上,最多就是接觸得稍微多一點。
但是,那種的螞蟻啃食般的痛感無法被忽略。
過往傷疤被掀開的痛覺比腹部的疼更加厲害。
無能爲力,遲來一步。
又是這樣子……
花壇中的那具屍體,永遠合不上的眼睛和她有着莫大的關係。
久一諾壓下心裡面的暴怒和悲哀,冷靜下來檢查了一下喻姐的屍體:“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也就是說她剛剛死,我就共享了痛覺。是時間提前了,還是說死亡時,痛覺共享是沒有延遲的。”
逃生遊戲直播間會屏蔽色|情畫面,但是絕對不會屏蔽血腥畫面,畢竟這纔是它存在的主要目的。
直播間裡面所有人都看到了喻姐的死,只不過他們沒有如同久一諾一樣看到龍,自然也看不到蒙葆。
他們還在猜測着殺死喻姐的會是誰。
【電鋸新娘正在夕那裡,傻子被翼他們殺了,木匠雖然還活着,但是被久一諾打成那樣子,估計是廢了,也不可能。】
【難道是其他村民?該死的,真想屠村,這村子裡面就沒好人了嗎?】
【看着我真難受,我原本就是喻姐的粉來着。現在她死了,直播間也關閉了,我只能來久一諾這裡。原本我還以爲直播間關閉是BUG了,結果……就看到了我正主的死訊。我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樓上,那喻姐死前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嗎?】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在挖土,然後她好像看到了什麼,表情特別驚恐的回頭,下一刻她就開始狂奔,然後直播畫面就黑了,黑之前我看到喻姐好像被什麼撲倒了。】
【聽起來像是野獸襲擊,但是這麼幹淨利落的腰斬不可能是野獸所爲。】
【哎,我們葆葆的直播畫面也是一片黑,最後的一幕就是她被夕丟到豬窩,然後去洗澡。唉,希望人不要出事。】
【保佑,保佑。】
【蒙葆這種人也有粉絲的嗎?】
【你什麼意思?我們葆葆多厲害,這次支線任務她甚至壓着久一諾成了第一,要知道我們葆葆的隊友可是一個木人都沒有殺,全靠她一個人帶飛全隊。】
【就是就是,葆葆只是平常深藏不露,但是隻要出手,必定一鳴驚人。】
【哇,好厲害呀,這麼厲害怎麼被我們家喪屍王丟豬窩了?還要夕喊她姐姐,美得她。】
【你們還好意思說,什麼狗屁喪屍王,有沒有禮貌啊?隨隨便便把女孩子丟豬窩。】
【孤兒就是沒教養!】
一片罵人的話刷屏了,久一諾的粉絲雖然多,但是比不上蒙葆粉絲的戰鬥力彪悍,罵人方面更是望塵莫及。
【該死,彈幕就不能屏蔽嗎?這些人好惡心啊,張口閉口問候你家老母的。】
【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粉,這是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刷過牙吧,嘴髒得不行。】
【母|狗這種詞,她們居然都說得出來。】
【我****,她們居然還開了帖子,P久一諾和夕的遺照,直播間還沒有人?和我一起去舉報一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人生攻擊了吧?絕對不能忍,帶我一個!】
直播間很熱鬧,如果換成平常,久一諾絕對會多看兩眼,但是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眼下的事上。
“如果是最糟糕的情況——共享提前了,那會不會我連八個小時的時間都沒了。”
喻姐死後,她肯定也活不長,現在的問題就是她還能有幾個小時。
如果在時間到來之前離開逃生遊戲,也許她還能活,但是一旦在死亡共享之前她依然沒有通關,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好在,她終於想到了通關辦法。
只是看着地上喻姐的屍體,她實在開心不起來。
久一諾嘆了一口氣,開始挖洞,掩埋喻姐的屍體。
時間緊迫,她連棺材都沒有辦法給喻姐做一副。
蓋上泥土時,心裡面那種悲哀越發強烈了,一點點的在刺痛着她。
在喻姐死之前,自己怕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我的願望是復活我老婆。”
——“被嚇到了吧,我是開玩笑的。”
——“你就沒有互相稱呼對方爲老婆的好閨蜜嗎?”
“喻姐……”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喻,家喻戶曉的那個喻,你叫我喻姐好了。”
——“你上一個世界可是騙得我好慘啊。”
久一諾閉上眼睛,還是沒忍住,浪費時間,給她做了一個墓碑。
素白的手搭在墓碑上,少女鄭重發誓。
“我會殺了那兩個人給你報仇的。我向你保證,他們再無來世,再無禍害其他人的機會。下輩子你會平安喜樂的過完一生。”
這次螢火蟲共享出來的視野中顯示,蒙葆就在龍旁邊,拖着喻姐的上半身屍體。
久一諾不知道她有沒有動手。
但作爲幫兇之一,當同罪論處。
久一諾坐在喻姐的墳頭邊,繼續散佈更多螢火蟲到處尋找。
“第二具屍體和第一具不一樣,其他人找不到。”
爲什麼找不到?明明他們已經在掘地三尺了。
——因爲那具屍體的確在後山,但是不再地裡。
久一諾在散佈螢火蟲找喻姐時,終於明白過來,螢火蟲就是她有,其他幸運兒沒有的東西。
腹部劇痛,頭部強烈眩暈,但是久一諾硬生生忍着,沒有吭一聲,也沒有鬆懈一下。
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畢竟死亡下一秒可能就會降臨。
鬼王要是被死神帶走了,那是一件足以讓整個地府蒙羞的事。
嗯,就算來接她的是新上任的黑白無常,那也太尷尬了。
她這個上司以後擡不起頭來了。
久一諾不是一個愛胡思亂想的人,這種想法預告着她狀態的虛弱,她甚至開始精力渙散了,彷彿脫水的魚。
她努力精力,分析着螢火蟲反饋過來的視野,大量信息使得大腦的脹痛越發強烈,她好幾次都差點暈死過去。
她狠狠的咬了咬舌頭,濃郁的鐵鏽味使得她稍微振作了一點,但是效果依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