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萬人迷”高亮之後,我被雪貓兒迷住了,雖然它是隻“來歷不明”的小貓咪,可是絲毫也不會減少我對它的喜愛,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令我愛不釋手,令我戀戀不捨,更令我心花怒放!它不是寵物,它是我的朋友,我的精神寄託,我決定以後無論去到哪兒都要帶着它,即使是去上班也要帶它一起去。
大約到了下午三點半,蘇少龍和辛子軒出現在我家門口,蘇少龍穿着一襲香檳金色的禮服,裡面綁着精緻華麗的淺金色絲巾,看起來像一位氣宇軒昂的王子;而辛子軒穿着一襲米白色的西服,西服領上有一條醒目的黑色爆一條絹絲米白色領帶顯得隨心所欲,毫無拘束,卻恰到好處地烘托出他身上的那一份濃濃的學院派氣質。平心而論,雖然說蘇少龍從裡到外都散發着貴族氣質,卻不如辛子軒來得清氣四溢,傲然風骨。
我的目光忍不住在辛子軒的身上流連了好久,最後,媽媽的一聲驚呼讓我魂飛魄散,只聽到媽媽失聲喊道:“子軒,我怎麼在你的身上看見兩個人呢?你的外形氣質有些像韓晨,而你的神髓卻像極了高澤!”
話音剛落,爸爸聞聲從書房裡跑了出來,把大家嚇了一跳,只見爸爸盯着辛子軒打量了好久好久,那目光好像觀察侏羅紀恐龍似的,最後,他不以爲然地反駁媽媽:“老婆,你也太誇張了吧!高澤的神髓是獨一無二的。”
我也打趣地附和爸爸:“就是!就是!高澤的骨髓裡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這是很難複製的!”我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暗暗認同媽媽的話。
媽媽冷哼了一聲,很不服氣地反擊爸爸:“什麼獨一無二?我覺得高澤那小子自由散漫,吊兒郎當,玩世不恭,還是個蘿蔔,你忘了他以前揹着我們的女兒到處去泡妞……”我吃了一驚,聽媽媽的話似乎有太多弦外之音,她說的是高澤,可是我怎麼聽都覺得她好像在批評辛子軒,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媽媽並不喜歡辛子軒。
可是,性情耿直的爸爸竟然當真了,和媽媽你一言我一語地辯論起來,話題焦點是高澤的人品,本來高澤就是一個極富爭議性的人,喜歡他的人極喜歡,討厭他的人極討厭,就像榴蓮一樣,我雖然很喜歡吃榴蓮,可是一聞到榴蓮的氣味就想吐!
爸爸越是維護高澤,媽媽越是揪着高澤的缺點不放,雖然說不上是吵架,但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像是進行辯論比賽似的。當着蘇少龍和辛子軒的面,我覺得臉上無光,想勸一勸,卻一句也插不上話,沒辦法,我的父母簡直就是一對活寶,一會兒恩愛無比,一會兒又脣舌劍,像老小孩似的。
最後,我懶得再理他們,自顧自跑進房間裡換衣服,過了大約三十分鐘,我換上了衣服化好妝,從臥室裡走出來,發現爸爸媽媽已經不見了,我問蘇少龍他們去哪兒了,蘇少龍笑着回答:“你爸爸媽媽去了看電影。”
我翻了個白眼,自嘲地說道:“這兩個老就是這樣,拿他們沒辦法!”
辛子軒坐在沙發的一端,淡淡地笑了一笑,說道:“我倒是挺羨慕你,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纔有家庭溫暖嘛。”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臟咯噔地跳了一下,隱隱地感到辛子軒的心情好像有些異常,大概他聽出我媽媽剛纔在指桑罵槐地諷刺他。
相反地,蘇少龍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說:“小諾,你這身打扮看起來像三四十年代的淑女。”說着,他用手在我頭頂上的珍珠裝飾小禮帽上扶正了一下,忽然又說道:“我想起來了,是英格麗·褒曼?!”
我吐了吐舌頭,更正道:“錯!是童星秀蘭·鄧波兒!”說完,我用手把頭頂上的小禮帽重新弄歪一些,使得帽子傾斜地包着小發髻。
蘇少龍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憐愛地說道:“你真調皮!”
我一邊和蘇少龍說話,一邊用眼角瞄着辛子軒,他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副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樣子,看情形可能是他的自尊心被我媽媽打擊了。
聊了一會兒,蘇少龍看了一下手錶,說時間不早了,催促我快點拿手袋出發,我回到臥室,發現我的那個鑲滿了白色珍珠的禮服手袋竟然被小貓咪雪貓兒盤踞着,它用可憐巴巴的目光注視着我,彷彿在哀求我把它也帶上一起去,我猶豫了幾秒鐘,咬一咬牙,毅然把雪貓兒裝進了珍珠手袋裡。
這一路上,我忐忑不安的,擔心在過關檢查的時候被人搜出我的手袋裡有隻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打道回府了。於是,我唯有在心裡默默祈禱,但願有奇蹟出現。
兩個小時過去了,眼看着即將到達口岸邊檢站,按照一般情況,汽車要停下來接受檢查,而車上的人則邊檢大廳檢驗護照,我的心臟砰砰地亂跳,想道:慘了!慘了!要是讓海關的人搜出我的手袋裡有隻貓,說不定會把我的小貓扣起來的,那豈不是賠了小貓又折兵?想着,想着,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向蘇少龍靠攏,四肢還不停地發抖,蘇少龍驚訝地看着我,問:“小諾,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話音剛落,坐在副駕駛座的辛子軒也扭過頭來,滿臉關切地注視着我。
這時候,我覺得不能再隱瞞了,於是把手袋裡的小貓咪拿了出來,說:“少龍,我看我還是回家算了!”
蘇少龍大驚失色,罕有地用重重的語氣責備我:“小諾,你怎麼可以把寵物帶來的?難道你不知道這些社交規矩嗎?”
我不假思索地反駁:“它不是寵物,它是我的兒子!它有名字的,它叫雪貓兒!”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前面的辛子軒哈哈地放聲大笑,蘇少龍似乎愣了一會兒,最後也失聲笑了出來,我抱緊了雪貓兒,故作可憐地說:“哎呀,看來我只能自己打車回廣州了!”
蘇少龍氣定神閒地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難不倒我,你看着我是怎麼把你和你的‘兒子’帶進香港吧!”
聽了這句話,我掩住嘴呵呵地笑了兩聲,既然蘇少龍說得出,那一定能辦得到。
辛子軒問蘇少龍有什麼好辦法,誰料,蘇少龍的司機搶先回答:“這輛汽車有新加坡駐穗總領事館的證照,可以免檢,只要我面規矩矩的坐在車裡,那些邊檢人員看過護照沒問題就會讓我們走的。”
我半信半疑,蘇少龍笑着說道:“爲了保險起見,我看你還是裝着睡覺吧。”說着,他不知從哪兒拿來一張薄薄的絨被,蓋在我的身上,我心領神會,趕緊把雪貓兒藏在被子裡,只留出一個縫隙透氣。蘇少龍又讓司機把音響開大一些,以免貓咪的叫聲被邊檢人員聽見。
一切準備就緒,蘇少龍伸出手臂把我摟進懷裡,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待會兒你只要對邊檢人員微笑一下就OK了。”我答應了,便把自己的頭枕在蘇少龍的懷裡,裝着睡覺的樣子。汽車來到邊檢口岸停了下來,司機和邊檢人員說了幾句話,似乎是在檢察各人的護照,我的心緊張得提到嗓子裡,感覺像是搞地下工作似的,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有把很客氣的聲音在說:“,請你讓我對照一下你的護照相片!”
話音剛落,蘇少龍輕輕地拍了我一下,我裝着睡眼惺忪的樣子往車外望了一眼,看見一個頭戴鋼盔,荷實彈,身穿深色制服的男人,於是,我懶懶地擠出一個微笑,那個男人看了看我的臉,又看了看護照,最後客氣地說道:“謝謝!”看樣子,我應該是矇混過關了!我掩飾着內心的狂喜,又閉上了眼睛,枕在蘇少龍的胸膛裡繼續睡覺。
汽車重新開動起來,過了幾秒,我動了動腦袋,睜開眼睛問蘇少龍:“少龍,我們安全了沒有?!”
蘇少龍俯下頭,把嘴脣湊到我的跟前,說道:“還沒了,路的兩邊還有警察。”我立即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我感覺我的嘴脣被蘇少龍的嘴脣吻到了,我掙扎,蘇少龍低聲說:“不要亂動,不然他們會發現的。”說完,他緊緊地箍着我的手臂,不讓我反抗,與此同時,他的舌頭鑽了進來,在我的嘴裡探索,我不假思索地在蘇少龍的舌頭上咬了一下,痛得他失聲慘叫了一下,停止了吃豆腐的行爲,我瞪了他一眼,責備道:“少龍,不許趁火打劫!”
正在此時,我聽見前面的辛子軒的聲音:“你們倆在做什麼呢?”我扭過頭,看見辛子軒正在瞪視着我,他那張俊朗秀氣的臉龐上帶着一抹濃重的陰影,像是要吃人似的,看樣子他大概在吃醋。我靈機一動,立刻依偎着蘇少龍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於是,雪貓兒在我的懷裡,而我在蘇少龍的懷裡,這場景氣得辛子軒幾乎要發作了,蘇少龍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過了幾秒鐘,他才悶悶地笑了一聲,把我推開了一點,說道:“小諾,我們已經安全了。”
我“哦”了一聲,離開了蘇少龍的懷抱,自顧自抱着雪貓兒玩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蘇少龍湊到我的耳爆用冰冷的語氣低聲問:“小諾,你爲什麼借我來拒絕辛子軒呢?你不是說你有很多男朋友嗎?反正多一個也不多啊!”
我側着頭看了蘇少龍一眼,低聲回答:“可是我不想和辛子軒有任何瓜葛。”
蘇少龍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餉,忽然又優哉遊哉第說道:“不會吧,我看出你對他很有感覺。”他說話時一副愛情心理專家的模樣,看來是他的職業病又犯了。
我吐了吐舌頭,口不對心地說:“拜託你別多管閒事!”說完,我低着頭,繼續和雪貓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