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他,他們.......他們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靠過來想要謀害小主。”
夜鶯對於眼前的情況反映極快的將白淺擋在了身後,而剛剛被她藏起來的刀片在徐錚的注視下快速的出現在了她的指尖,做出了一副防衛的姿勢,警惕戒備的目中盯着對面的兩個人,眼中的狠毒一閃即逝,卻被莫可捕捉到了。
急性子的莫可還沒等被誣陷的完顏木吒說話,就已經被激的跳了起來,一隻手指着夜鶯的鼻尖,冷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明明是你想要謀害白淺,現在你卻是會倒打一耙。”
“分明是你們匈奴人不安好心吧,先用那種手段把小主騙回來,想要我們主子歸順,現在被我們主子拒絕了,就對小主及主人的孩子起了謀害之心。”
夜鶯一副竺定的態度說的言之鑿鑿,卻將莫可氣的差點沒吐血,瞪大了眼睛卻發現人家說的根本就是事實,讓他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嘴長了半天,將臉逼的通紅的,最後指着她氣惱的說:“你含血噴人。”
然而也應對於他的話,臉色卻連變都沒變。
莫可無計可施的擡起頭來,委屈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完顏身上,發現對方板着一張臉那表情和徐錚平日裡的神色如出一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的看着夜鶯,看的夜鶯直髮冷,他的脣角才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冷冷的說:“沒看出來,你這一張嘴倒是生的很利麼。”
夜鶯的身子在完顏陰冷的注視下,忍不住的往後縮了縮,然後委屈的看向了被莫道子按在椅子上的徐錚。
表演的恰到好處,一個受了驚嚇的弱者,完顏木吒心頭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發現徐錚也在看向這個方向,也不準備爲難他的手下,畢竟這是他的家務事,而不知他完顏木吒的。
“徐錚,這是你的家務事我本來也不便於插手,但是她這麼明顯的誣賴手段,你不會相信吧。”
然而徐錚的眼光只是在他們兩者之間來回的掃了一圈,目光卻是落在了莫可的身上,沒記錯的話,他從進這個屋子裡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吧,薄脣緊緊的凝成一條直線,他對完顏問道:“這個人是誰?”
“哦,我知道的,這個是匈奴的莫可單于,倒是沒看出來完顏也很勇猛麼!”
接話的人是一副漫不經心站在一旁的莫道子,他手中扯弄着紗布,褶皺的老臉眼尖的看見了莫可脖子上面沒有掩蓋好的紅痕,對着站姿並不是很正常的某人猥瑣的笑了笑,突出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站在那塊的兩個人臉爆紅,尤其是莫可,明明白皙的臉頰,被看的更清楚一些。
反倒是看向站在他們對面那個夜鶯的臉色,很冷,那雙精明的眼睛中,透出一股子明瞭,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坐在那裡的徐錚,他纔不信就連他都看出來的問題,徐錚會看不出來呢,想要害他師侄的人,分明就是那個女子,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等,在等徐錚的一個態度。
“我想青龍是看錯了吧。”
過了許久徐錚不自然的撇開了臉,看向的是離影的方向,撿了一個避重就輕的理由,化解這這場無形的交鋒。
對於徐錚的話幾個人的反應各是不一,完顏木吒深深地看了徐錚一眼,明眸中閃過失望,不屑的看着夜鶯冷哼了一聲道:“看錯了?看來這眼睛需要神醫給你治治了,小心點下次別再那麼不小心的看錯了。”
“我看錯了,請單于和右賢王不要計較。”
只是夜鶯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完顏他們的身上,對於他半是嘲諷的話語也是無動於衷,只是帶着與徐錚相同的倔強,順從的聽了他的話,像個木偶一樣沒有任何感情的向兩個人認了錯。
夜鶯的話音落後,便沒有人在開口說話,整個大殿裡面一片詭異的氣氛。
完顏木吒冷眼的看了徐錚和昏睡的白淺一眼,一句話不說的扯着莫可轉身就走了,他是真的被徐錚的決定氣到了,自己家的狗確實這種放任的態度,若不是勉強的看在徐錚和白淺都是兩個重度傷患,恐怕他早就開口趕人了,氣惱不過,他趕不了人走,那他就自己走,眼不見心不煩。
即便是走了,他依然忍不住爲徐錚嘆息。
徐錚確實是一個有勇有謀驚採絕豔的將才,然,他的才能也僅限於此,性格中懦弱的感情和迂腐的忠誠將成爲他的致命傷,也於此他徹底絕了將徐錚收爲己用的念頭。
大殿裡面因爲完顏一行人的離去,頓時就讓屋子變得空曠了起來,幾人一直戒備的神情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此時除了徐錚、白淺、莫道子就只有離影在內的四個人,七個人一旦覺得屋子裡面變得空曠了起來,在呼吸的時候就不自覺的聞到了一股怪怪的,一開始就被他們忽略掉的味道,只是莫道子臉色沒變,徐錚微微的低下了頭,古銅色的臉頰看不出來已經染上了淡淡的薄紅,其他四人面色不一。
徐錚的目光落在牀塌上,他就說麼,怎麼一開始就覺得完顏木吒怪怪的,光個膀子就在白淺的眼前晃悠。
原來......原來,之前根本就是一直在跟莫可......,越想他就覺得自己的頭越疼,忍不住的就落下了好幾條黑線,擔憂的目光落在了白淺的身上,別把他帶壞了啊,看着白淺,他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百年雪蓮的位置是在什麼地方?”
莫道子愣了一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白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沉吟了一下道:“順着崑崙山南面緩坡上去爬到山巔,由着北坡下三十米左右,就能夠看見一個天然的溫泉,雪蓮就長在溫泉的最深處。”
“若是從現在起就趕往崑崙山的話,五日的時間應該足以了。”
徐錚說完沉吟了半晌,勉強的站起身來,扶着桌子,穩住身形就要往外面走,才擡腳就被莫道子給拉住了,那張這周的老臉面色不甚好看的瞟了一眼站在那的四個人,而後對徐錚說:“你不去也行,叫他們去吧。”
“你的身體傷得重,傷到了根基,就算我想要你痊癒,也需要調理半月以上,剛纔只是爲了試試你罷了,逸之的師父不放心他的眼光,即便是命定的他也不放心,叫我考察一下。”
“崑崙山險,並不是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能夠應付得了得。”
然而徐錚聽了他的話剛毅的脣角只是抿了抿,並沒有說不去,一隻手輕輕的將莫道子拉住他的手扶開漠然的對他說:“這一趟我一定要親自去,別人去......我放心不過。”
他這句話一出,四個人中夜鶯的身子明顯的一陣,眼中是道不明意味的複雜。
“逸之的安全我就交託給師叔你了,我從皇宮出逃,趙君瀾他必定會惱火的派人四下搜查我們兩個人的下落,我的離開正好也能夠轉移他的焦點,離影和夜鶯隨我前行吧。”
“玄武留下保護師叔和逸之的安全,朱雀,無影宮就拜託你打理了。”
“主上......。”
“注意低調行事,離影,夜鶯,我們走。”
簡單的將事情交代完,徐錚就要掉頭離開,莫道子眼看着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他,只能一把拉住他,從自己的衣襟裡面摸出了一個瓷瓶,純白無暇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價值不菲,徐錚猶豫了一下,沒接。
“既然你都已經隨着逸之叫我一聲師叔了,也算是我的師侄了,那麼這個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吧,別客氣了,收下吧,你會用到的。”
一邊說着一邊也不再給徐錚推辭的機會,一把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藥是當年師祖留下不外傳的方子煉製的,一日三次對着水沖服,三日的時間就能夠保證你已經被阻塞的武功全部恢復,身體也能夠恢復一半,注意安全吧,崑崙山上有一種毒蛇叫做七彩蛇又名七日到,小心些別被咬了,若是受了傷必須七日內封住血脈,帶回到這裡醫治,七日一過則無解。”
對於莫道子深切的叮囑,徐錚認真的點了點頭,在莫道子的目光中服下了一枚碧綠色的丹藥,運行體內僅剩的真氣化開,頓時覺得氣力恢復了好些,面色一喜,徐錚再一次拜別過莫道子,便帶着兩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地下宮殿。
眼看着徐錚離開了,莫道子才嘆了一口氣,鋝了鋝自己的白鬍子,掐着手指頭算了算,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一切自有命數,希望他們能夠挺住吧。
動作頓了頓,莫道子走到了白淺的身邊,輕鬆的將他的小師侄抱了起來。
剛纔把脈的時候,莫道子就發現了白淺他懷的是兩個雙生子,一龍一鳳,這樣的巧合真的不能不讓他想起了那個關於魅影人的傳說,男生女相女成妖,一切禍根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