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子低下頭正好看見白淺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的上翹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黑白分明的大眼仁很漂亮,赤果果的寫着純真兩個字,不過深知白淺脾性的這位師叔,全身上下頓時打了一個冷顫,連忙對着這位小惡魔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徐崢在崑崙山上的情況,不過我對那個地方有點了解可以細細的說與你聽,你不用擔心,這個女人的毒是我做的手腳,徐崢他們是沒事的。”
“我做事情有分寸的,這女人全是自找的,活該。”
眼看着莫道子面帶鄙視的狠狠踢了被放在地上的夜鶯一腳,那副不禮貌的樣子,讓白淺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驚訝的反問道:“是你做的手腳?”
這麼說完似乎也覺得不妥當,刻意的往馬車的門口看了看,他可沒忘了剛纔玄武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神,那分明是愛慕者看着心愛人的那種專注,這種鐵汗的柔情他可是在徐崢的眼睛裡看見過,不想引起玄武的仇視,他們還是應該低調點一些好,只是他忍不住用驚異的的目光將他的師叔和夜鶯來回打量了好幾遍,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人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過節吧,爲什麼師叔會???
“師叔,這樣的玩笑可不好笑。”
想着想着白淺忍不住的沉下了臉,嚴肅的蹲下了身子,湊到了夜鶯的身前,一手拿起她高高腫起的手腕,上面明顯的有兩個毒蛇咬過留下的凹槽,看得出來傷口已經被簡單的做過了處理,只是這蛇毒的毒性烈,女孩子家白皙的皮膚被毒的青紫不堪,就連她原本清秀的臉蛋都腫的大了一圈。
“她這分明就是被蛇咬過的毒傷,她受傷的時候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能夠做什麼手腳,這話如果就玄武聽見,到時候可有你好受的,瞧他那個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喜歡青龍。”
“你還觀察的挺仔細,這蛇當然不是我叫它咬的,我又不會那些烏七雜八的盅術。”
“那你還......。”
“可是這個崑崙山我可是上過的,前幾年我跟你師父就在爲你的身世一直在查閱典籍,那個崑崙山上面的百年雪蓮就是古書上面記載能夠破解詛咒的藥引子,所以我特意上了趟崑崙山去考察地形,這個女人中的那個蛇毒就是七日倒,那時候我出於好奇,刻意的研究過一陣子。”
說起這個蛇毒莫道子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脣角掛着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神態細數自己的豐功偉績,呆着呢麼一點小驕傲,就跟白淺嘚瑟起來了,只是......有些話卻不小心的說漏了嘴。
“詛咒?什麼詛咒?”
“呃......我有說過什麼詛咒麼,是你聽錯了吧,逸之,哎,你不來看看這個女人麼,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這種人,你家那個什麼徐將軍的,當時雖然沒說話,但是我們可都看出來了,那個莫可小子說的都是事實,這個女人想要害你。當時不過是顧忌你男人的面子,我才沒有直接挑明瞭說的......。”
“你男人,你說誰男人呢,我也是男人好麼?”
莫道子的話到了嘴邊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個已經炸毛的傲嬌小白狐狸給蹦起來一句話頂了回去,瞧瞧,瞧瞧,白淺那一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橫眉豎眼恨不得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樣子,莫道子撅了撅嘴,冷哼一聲,還說不是,那副樣子分明就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孔雀,被說中了心事還想要虛張聲勢,他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都懷上了人家的種,還想否認。”
“你......。”
白淺被他氣得一句話沒說出來,又跟先前一樣耶的一肚子火,莫道子卻沒想那麼多,明顯是得意自己的傑作,看了看躺在地上化作死屍一樣的女人,又得意的給了人家一腳,還在人家那一身黑衣服上面留下了一個大腳印。
擡起頭來正想得意的繼續炫耀自己的事蹟,卻看見白淺那張夜叉臉,忙討好的說:“好好好,他不是你男人,是我男人行了吧,消消氣哈,我跟你說,當時我就看出了這個女人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家那個將軍給了處置以後,我爲你氣不過,聽說你家男人......呃,你家將軍要帶着她上崑崙山,我就順手在她身上撒了點我自質和着雄黃的香料,嘿,那個可是七日到厭惡透了的東西,我能保證,只要他們能夠遇見冬眠的蛇,這丫的,肯定能被咬,你看吧。”
白淺那位可愛的師叔完全沒有意識到某人已經處於腹黑狀態了,還像個小孩子異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像獻寶一樣,眉飛色舞的跟白淺使眼色。
其實如果莫道子之前不是太過於得意,說出那句你男人之類的話,白淺興許現在也坐到那塊跟着偷樂了,畢竟這個叫做夜鶯的女人雖然奉過徐崢的命令來保護她,可是說到底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想要害他,他雖然是一個男人,但是也會對於肖想自己另一半的情敵有所牴觸,但是,這些是有前提的。
他真的真的不想讓自己的師叔太得意,看着來氣,便冷着顏板着臉,不屑的語氣說:“就那麼一點小伎倆,也能給你得意成這樣,從以前到現在你就喜歡研究那些沒用的。”
“說到底這個女人她也是長卿的手下,既讓當初長卿已經下了決斷,你又何必多事呢。”
“我多事?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識好人心。”
被指責多事的莫道子一聽見白淺的話臉色頓時黑了一層,在白淺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手就擰上了他的耳朵,死死一轉,滿意的看見了逸之漲紅的一張臉,得意的冷哼了一聲,小樣,跟我鬥。
“你......你竟然敢擰我耳朵。”
“怎麼樣,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一封書信給你師傅,看他倒時候說的是誰,不,尊,師,重,道。”
莫道子冷哼一聲,刻意的把後面的四個字加重了一些,這白淺的脾性會這樣有一大半的都要歸功於他這位師叔玩略的本性,老頑童帶壞了一個小頑童,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是沒大沒小的,只不過每次老頑童都鬥不過小頑童,最後不得不使出了潑皮這一招耍賴,偏偏白淺師父烏月的那個古板的個性還就吃這一套,尊師重道這個大帽子砸下來,小頑童沒少被罰去跪搓衣板(古代好像沒有搓衣板這種東西吧,囧囧,大家當做沒看見好了)。
“尊師重道,行行行,都是你有道理,那就請你動作快一吧,到時候我倒是該好好地跟師傅商討商討師叔口中的那個詛咒是怎麼回事?”
脣角咧起來一個鬼魅的笑容,小狐狸笑的狡詐,死死地咬住剛纔引起他興趣的那個漏嘴處,饒有興致的看見剛纔還跟他都得興高采烈的老頑童敗下了陣來,聳拉着臉皮,焦黃的顏色裡面透着可以的漲紅。
實際上,他的師叔現在已經開始想要罵娘了,心裡面把反覆的數落着這個不是好人心的小崽子,也不看看當初是誰掏心掏肺的給他送吃的,給他折騰了好幾年想辦法破了那個詛咒,又是誰爲了給他出氣下了藥,現在可倒好,這個傢伙翻臉不認人起來,不就是哪點面子麼,讓讓他能死啊。
就在他不斷地在心裡面複議的時候,白淺可沒那麼好的心情給他思考。
“師叔,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剛纔你說的那個詛咒的是怎麼回事?”
“哦,還有那個關於崑崙山的事情,如果......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我可以考慮一下,不跟師父他老人家報告這件事情了,看你剛纔那副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師父他肯定不叫你告訴我。”
表面上白淺裝出一副淡定樣子,可是心裡面卻無比蛋疼,這個詛咒是神馬東西?
“你想知道?”
“嗯,不過師叔你是不是應該放開我的耳朵,這樣一直揪着,似乎並不大文雅吧。”
莫道子沒有異議的鬆開了白淺的耳朵,看着他坐正了身子,兩個嚴肅的相視了一眼,之前玩笑一樣的打鬧瞬間從兩人面前消弭了蹤跡。莫道子斟酌了一下言辭,才壓低了聲音開始對白淺講了起來。
兩個正襟危坐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剛纔莫道子的那一腳似乎踢得有些狠了,那個被玄武小心翼翼的放平躺着的女人,手指尖處動了動,青紫一片的臉上艱難的掙扎了一下,眼睛沒有睜開,卻青腫的似乎有了意識,將兩個人壓低了聲音的討論都進聽了進去。
秘密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天知地知兩人知,多了個第三者插足,那麼危險便會悄悄地降臨。
女人拳起手指的動作輕微的不易發現,就連莫道子也沒有想到他千防萬防的秘密會這樣的被流傳出去,造成了後來一切不可挽回的分別,就因爲一個被他視爲屍體的女人,不過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