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到巷子裡細說吧,如果你想要知道關於徐崢的消息的話。”
完顏面對白淺的執着不由得皺了皺眉,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愛湊熱鬧的路過他們兩人身邊,大部分都停了下來,其中還有一個人手中拿着一張宣紙,紙上面完顏眼尖的看見,畫的是一個頭像,五官離得有些遠看的並不清晰,但旁邊的字卻可以看的跟明瞭,龍飛鳳舞的白淺赫然的出現在了白紙上面。
爲了白淺的安全,也爲了他自己的安全,完顏不得不使出了自己最瞧不起的招數,騙。
眼看着白淺似乎因爲他的話,而有些猶豫,他咬了咬牙,決定下一劑猛藥,冷聲說:“我看他根本就是被人刻意的關起來了,纔沒有出來闢謠,你難道就不想救他麼?”
“你說什麼,他被人關起來了?”
白淺一驚,想起在山頂時,徐崢對他說的話,身子一僵,看向完顏的目光中帶着說不出的迫切和焦急。
“想知道就來找我吧。”
眼見着少年眼中錯愕的關心,輕輕的在白淺看不見的角落裡,他鬆了一口氣,對着眼睛瞪的幾乎冒火的少年,他勾起了一沫輕挑的笑容,刻意的讓白淺看見,也不理會他的追問,轉身漠入了巷子中。
白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顯得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擡腳追了出去以後也跟着他快步的離開了人羣。
完顏在他的前方轉的很快,小巷的路,他似乎很熟悉,七轉八轉的白淺就已經將前方的完顏木吒高大的身影跟沒了,無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前方悠遠的深巷,三條岔道口,他已經分不出該往哪一個去了。
該死的,白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完顏木吒回頭來找他,難道還沒有發現他消失了麼?明明就是他非要把他攔住,告訴了關於他徐崢的消息,將他的胃口吊起來之後,完顏木吒人卻沒了。
其實完顏木吒並不是消失了,走到岔道口時他是刻意的加快腳步,將白淺甩在原地的,此刻高大的身影,順着中間的那個小巷已經拐回到了他們之前走進來的那條小道,簡單地說,他又拐回到了白淺的身後。
高大的身子快速的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光影,性感寬厚的脣角邊,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小巷隱蔽處探頭探腦,似乎在盯梢着前面的什麼人,勾羅的身子幾乎讓人無法發現,不過,只是瞬間,一直結實的大掌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他甚至都無法回頭,看見是誰鉗住他。
那隻手掌輕輕地一扭,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音傳遍了小巷,深幽的空徑中,白淺敏銳的回過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放向,冷聲問:“是誰?”
“是我。”完顏木吒低沉的聲音一響起,同時高大的身影也跟着出現在了陽光灑落的地方,讓白淺能夠清楚地看見他。
不着痕跡的白淺放鬆了一口氣,完顏木吒給他的感覺,和徐崢帶給他的感覺幾近相同,總是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下來全身的防備。
“剛纔那是什麼聲音?”
完顏木吒沒有任何愧疚感的聳了聳肩,慢慢的走進白淺,出於職業的敏感,他很快地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他詫異的擡頭看了完顏一眼,還沒說話,就看見完顏遞給了他一個白色宣紙做成的畫卷,並對他說:“先看看這個吧,剛纔從一個小雜魚的手裡面搶過來的。”
“搶?”聽見他的話白淺先是一愣,卻又聯繫到那股血腥氣,明白過來,不由得嘲諷道:“果然是匈奴才有的強盜行爲。”
“你要是願意這麼認爲也可以,不看看那個畫卷是什麼嗎?”
出乎白淺意料的,完顏木吒對他話中的諷刺並沒有反映,目光的焦點反倒是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個宣紙上,白淺疑惑的打開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看得出來這紙張是官府發放出來懸賞的,頭像畫的是他的頭像,旁邊配上文書是讓他臉色難看的原因,捉拿他的文書,理由是他通敵叛國,勾結匈奴,害死三軍主帥徵遠大將軍,賞金三千兩黃金,日期是三天前下發的。
“嘖嘖嘖,通敵叛國好大的罪名啊,沒記錯的話,當時在戰場上你還殺了我們不少的兄弟吧。”
聽見他的話,白淺馬上警惕的後退了一步,那雙漂亮的大眼瞪得溜圓,幾乎是咬着牙問:“僞造文書,你的目的何在?”
“僞造的?呵,你可真天真,那個官府的大印可不是你說僞造就能夠僞造出來的。”
“這條命令據說......是你們那位大宋的皇帝下的,這樣的告示貼的滿大街都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出去看看。”
這個時候白淺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大宋的新帝是那個曾經用他的生死威脅過徐崢的賢王趙君瀾,他的臉色突變,一片煞白。
“相信了?”完顏滿意的看見他突變的臉色,玩味的笑道:“怎麼樣,現在還認爲我是強盜麼?”
身子微微的顫抖,沒有理會完顏木吒的調戲,白淺擰起眉毛盯着手中的紙卷,臉色難看的擡頭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像你看見的,皇帝要對你們下手了。”
“這個公告就算是我給你的一個見面禮,相信我會幫你救出徐崢的。”
完顏木吒自信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難得脣邊沒有掛出他慣有的輕佻,認真的伸出一隻手,邀請一般對他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先跟我回我住的地方,在密室裡詳談吧。”
“我會告訴你,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這一次對於完顏提出的邀請,白淺根本就沒有再遲疑,手中握着的畫卷似乎重過千金,攥緊了拳頭,將紙張揉搓成了一團,看着他點了點頭,這一次他沒有在拒訣,完顏木吒要牽起他的手,跟在完顏木吒的身側消失在了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