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東西吃了再去!”
徐崢迅速地一手扯住了他的手腕,厚重的大掌如同鐵壁一樣死死地鉗制住他,讓他掙脫不開,就算白淺一直襬出哀求的眼神也沒打動徐崢,兩個人僵持了半天,他的肚子又咕嚕一聲打了個鳴,好吧!他餓了,白淺認命的回過身來坐在了原來的地方,氣惱的一甩手將徐崢的手甩了下去。
對於白淺孩子氣的舉動,他只是無奈的含着笑,拿出貼身的匕首,動作利落的將那隻整個的兔子分割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黃金色的皮沒有露出一點肉絲,一縷細細的白霧香氣混合着熱氣飄了出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白淺偷偷的嚥了一口口水,裝模作樣的拿出來一塊放到口中,頓時臉色一變,雙眼放光,抱起烤兔子大口吃了起來。
從始至終徐崢一直含笑的坐在一旁,深邃的眸子帶着放縱和寵溺,看着白淺可愛的吃相,或許有些粗魯,但是那張絕色的臉龐恰好彌補了這一點,所以並不會讓人反感。
“你慢點吃,沒人會跟你搶的!”
“這是你烤的!”
“嗯,喜歡吃就多吃點,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烤!”
“那時候你明明說你不會做飯的,你根本就是在騙人的,烤的這麼好吃!”
白淺手中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兔腿,想起那日在竹屋時候徐崢說過的話,憤怒的瞪着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被油水沁的晶亮亮的薄脣氣鼓鼓的狠勁咬了一口兔肉,那表情擺明了是在泄憤,如果,徐崢會做飯當時不要他去做,他也不會那麼丟臉的將廚房給燒了。
“烤肉這種東西和做飯不一樣的!”
徐崢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得聳聳肩,撇過頭去不理他,任由他胡鬧,可是誰想白淺突然嚥下了口中的兔肉,將手頭的那一根骨頭一扔,整個人就撲了過來,將徐崢沒反應的身子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頗有氣勢的坐在他身上,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手鉗住他的下巴,將頭緩緩地湊近,怎麼看這個架勢都像是強搶民夫呢?
湊近的那個人一雙鳳目微眯眼角上翹,勾勒出一條妖冶的弧度,粉嫩的薄脣氣呼呼的緊抿着,脣上連帶着臉頰上都浮現出一種透明碎亮的金光,皓齒含着香舌,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他,傾國的顏色讓向來堅定的人也漸漸地迷失了心神,被人壓在身下他也沒掙扎,看着眼前的可人兒,一股陌生的熱流在他的身上翻滾,情、欲的色彩蒙上了他的雙眼,他乾涸的張開嘴,想要吻住眼前誘人的薄脣。
春意漸濃,愛意叢生。
幾乎是順從着本能,徐崢雙手抱住他的腰,一個翻身,兩個人的姿勢依然改變,瞬間的動作不給人反抗的間隙,白淺臉上還維持着那抹得意的笑,脣都來不及合上,就被一個帶着青草香的溫潤強制的佔有,被迫的點起了一陣火熱。
白淺調皮的眼慢慢的朦朧起來,潔白的皮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當徐崢的脣離開時,他迫不及待的喘起了粗氣。
白淺的雙手纏上了徐崢的脖子,眉梢含春的等待着徐崢的下一步動作,卻沒想到不知爲何徐崢的臉色一僵,一陣蒼白,神色黯然的拿下了他那雙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起身退出了幾步,迎上白淺不解的目光,只是低着頭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
“外面還有人,你先吃吧!我去吹吹風!”
也不管白淺想說什麼?徐崢都不留情面的打斷了他的話,站起身來,大步就走出去了,留下他一個人。
在柔軟的毯子上面他躺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拿起了身邊那個油布紙上放着的兔肉,已經涼了,還帶着一股土腥味,引得他一陣反胃,馬上放下了手中的肉,面前的將口裡的那塊嚥了下去,一層薄薄的水汽在他的眼中打轉,出神的看着那扇被徐崢關起來的門。
怎麼會這樣。
這是他心裡唯一的想法,剛剛他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徐崢根本就已經情動了,下腹抵着他的那處炙熱已經說明了問題,可是爲什麼會......放開他。
白淺一個人胡亂的想了半天,越想越羞憤,隨手拿起一旁的衣物,鬥志昂揚的下了馬車。
這個火熱的較量根本就是徐崢先挑起來的,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想好麼,徐崢倒好火挑起來自己一個人跑了,這可不行,白淺他纔不會認爲自己的魅力不夠呢?冷哼一聲,就算被壓他也一定今天叫徐崢上一次,必須要證明他自己的魅力,逸之有一種叫做自尊心的東西,就他自己認爲已經被徐崢踐踏了,他必須要證明回來。
冷哼了一聲,白淺推開車門下了馬車,布靴子一腳就陷入了地上的泥裡,四周已經黑了一片,不遠處的篝火還在小小的燃燒着,零星的有些火點,莫道子和離影四仰八叉的躺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一副饜足的模樣,而之前那個說出來吹吹風的人已經不知道蹤影如何了。
“離影,看見長卿出來去哪了麼!”
“嗯,嗷,你說將軍啊!剛纔好像看見他往山洞裡面去了!”
白淺順着離影給他指出來的方向看過去,確實是一個山洞融入到也夜色里根本就看不清楚,恍如一個巨大的獅子,長着佈滿獠牙的大口,狠狠地一股不留神就能夠將人給吞進去,讓他一陣迷惑,似乎那邊的人知道他的不解對他說:“往那下面深處走有一處溫泉,想是去泡澡了!”
離影這麼一說,他也就沒多做停留,硬着頭皮就進去了。
習武的人一般夜視力都比常人更好看的更清楚,白淺雖然一直是一個半吊子,但是小時候沒少吃好藥材補身子,這點崎嶇的路途倒是難不倒他,整個山洞異常的大,往裡面走是一個下坡道,他走了小一會兒就聽見深處傳來的一陣水聲,順着聲音走過去,一瞬間他就呆住了。
入目的山洞很大,中間高高的抽空離地面接近的開口不知是那一處,透進了不少光璉的月華,散落在水面上,水波瀲灩,一層層波紋上都在這銀色的光斑,在光暗交雜的正中站着一個人,正在揉洗檀木一樣的黑髮,月華的就如同給他披上了一層羽衣,古銅色的皮膚泛出一陣惑人的亮度。
水中有佳人,妖冶灼其華,瀲灩清波水中染,錦衣狐裘不禦寒。
水中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人的到來,夾緊了那兩道硬挺的眉,回過頭來,正好看見在那呆站着的白淺,沒有表情的說:“在那站着做什麼?不是來泡溫泉的麼!”
白淺沒有說話,只是撰緊了拳頭,大步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安靜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下了水。
水溫並不燙,溫潤的感覺一點一點的將多日來的疲倦趕走,他靠在身後的池巖上,細細的將身上洗淨,也沒去看身邊不遠處的徐崢,兩個人就靜靜地自己洗自己的,偶爾白淺會偷偷地撇過去瞧上兩眼。
那古銅色欣長的身材叫他垂延不已,精瘦的腰身,以及那人身上結實有力的流暢線條,讓他看得更是雙目放光。
這澡洗上還沒一會兒,徐崢就忍不住皺起了一頭黑線,相信沒有人會在洗澡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媲美色狼的目光看着會覺得心情多麼的舒暢,偏偏每次他想要說他,一看過去,那人正低着頭往自己身上揚水,姿態無比撩人,剛滅下去的火就又蹭蹭蹭的往上竄。
如此幾次,饒是想來定力過人的徐大將軍也受不了了,瞪了那個小妖精一眼,一條腿就已經跨出了水面。
受不了誘惑,咱出去還不行麼。
“你站住,徐長卿,你要做什麼去!”
那人離開的步子頓了一下,彎下腰拾起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開始穿戴,低沉的聲音許久才響起,他說:“我洗好了,出去!”
聲音中透着冷硬,叫白淺一陣氣惱,復又想起他之前在馬車裡面的行爲,也不管什麼矜持了。
徐崢的身後傳來嘩啦的一陣水聲,緊接着自己的衣服就被白淺一把揪住,強迫着掰過了他僵硬的身體,面對着自己,直接大膽的就問:“爲什麼馬車裡做到一半你要停下來,剛纔也是,明明就是有感覺,這樣就要逃走麼!”
“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吧!你到底在怕什麼?”
白淺敏銳的話語,讓僵硬住的徐崢面色一黯,薄脣緊緊的抿住了,卻倔強的不肯出聲,也不敢看他。
兩個人什麼也不說站了半天,白淺越發的急躁,雙手抱住徐崢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徐崢的脣淡淡的帶着一點冰冷,脣形很美,白淺細細的描繪了一圈才熱情的含住他的脣,而徐崢也並沒有拒絕他的舉動,任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動作,卻不肯給他一點點的迴應。
最後白淺不得不挫敗的放開了徐崢,迎上他的是一雙冰透的眸子。
“爲什麼?”
“外面天冷了,你快點洗完回去休息吧!”
“你......!”
他費力了半天的結果就是徐崢冷酷的離開,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給他。
白淺不解,也不能理解,本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草草的洗過澡以後,他披着衣服返回了馬車,看也不看徐崢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窩了起來,親密的戀人,卻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一層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