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簌簌而過,入目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周身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瀰漫着拂過了山尖。
徐崢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岩石,未痊癒的身子略顯笨重的在往上攀爬,腳下黑底軟鍛的稠面已經磨漏了破了許多口子,一腳踩動搖搖欲墜的晃落了一大片的碎石。
離影一直是跟在他身後面的,徐崢的身子一晃,他就跟着一陣心慌,卻奈何徐崢倔強不肯聽勸,身邊的風又大的可以,他是不得不放棄了勸說的念頭,只能無力的跟着徐崢的腳步,預防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眼前的人突然身輕如燕的一躍,跳了起來,嚇得他的魂都要飛了。
只見徐崢動作利落的翻身踏上了陡坡的一處平臺,貼身的黑布衣被大風吹鼓鼓的,烈烈作響,身後是一片藍天做背景,他目眺遠方。
這樣的他,就連看慣可徐崢那張臉的離影都忍不住錯愕的失神。
窮吉他的言語也無法形容這樣俊朗的身影,筆挺堅強的脊背就像不彎的鐵柱,給人一種不折的錯覺。
徐崢站在那裡,目光自然也看見了一直呆呆不動,看着他出神的離影,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個時候發呆你也不怕掉下去?”
“額......”離影微微的一怔,臉紅的低下頭,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突然覺得跟了快七八年的將軍很好看。
一低頭一晃神之間他就已經跟着站在了徐崢的身邊,他們一行上崑崙山是三個人,或許是男女的差別吧,三人中夜鶯遠遠的落在了最後。
不過,徐崢顯然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看見離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根本就沒給離影喘息口氣的機會,已經回身仰望山頂了。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從他們自京城出發,日夜不停的趕往崑崙山,已經出發六天了,徐崢沒有忘記出發時莫道子囑咐他的話,明天辰時就是雪蓮百年一次開放的日子,他們的動作必須要在快上一點。
只是,他纔要在加快一些速度,身後就出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一個源自於女子的高分貝尖叫聲,在整個山谷中不絕的迴響,震得徐崢面前的那一小叢雪花落了下來蓋了他一臉,不自覺的徐崢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
回過頭隱約的能夠看見屬於女子的苗條身影,在層層疊疊的雲霧的模糊下,徐崢還是發現了夜鶯似乎不知什麼原因停在了原地,不再移動。
不過即使十分厭惡,徐崢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叫離影過去看看。
“離影,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我先上去了,逸之的事情着急 ,你們在後面來追我吧。”
“將......。”
徐崢不等離影把話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雲海中,只留下他一個人,面對着一種被稱爲女人的麻煩生物。
“老大,你也太會欺負人了。”
離影看着徐崢比原來快了近一倍的離開速度,極其無語的現在原地,許久咕噥出來這麼一句,卻不得不回頭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吹過他的身邊,捲起了千重雪,無限淒涼。
話說徐崢那頭的壓力其實也沒比離影好上多少,越是往上面山頭,就越是冰寒,風颳的比下面大了好幾倍,將他的頭髮吹得都立了起來,還差點將他也直接刮下去。
咬緊了牙關,徐崢冒着風頭爬到了山頂時,暮色西沉,已盡黃昏。
到了山頂的路已經平坦了許多,不知是不是經久來過的人多了,也逐漸的形成了一條小路,小路的旁邊杵立着不少巨大的石頭。
這些石頭或立或側臥,竟讓人有種他們都是活着的錯覺,向前走了不知多久,盡頭處是一個橫出凌空大半的石頭,便在也無路可走了。
“翻過崑崙山巔的盡頭下了北坡,就能夠找到一處隱蔽的溫泉,溫泉中就生長着百年纔開一次的雪蓮。”
他的腦中突然出現了莫道子跟他說過的話,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玄機,翻過山巔,這山的盡頭分明就是一塊巨石突兀的出現在山頂,再往下就是凌空之中,根本就沒有路可尋。
“該怎麼下去?”
這時,他正在思考的時候,一陣不尋常的聲音響了起來,有規律的拍打聲從他的腳底下發出來的,他先是一愣,便順着聲音找了過去,生源是在巨石的盡頭處最大。
他輕輕的敲了敲巨石的壁,竟然又回聲,石頭裡面是空的,可是他在附近轉了好幾圈也沒辦法得其門而入。
“不可能啊......。”
他在那忙着四處找路,而離影現在也同樣急得團團轉,好死不死的夜鶯被莫道子的那張烏鴉嘴給命中了,不知道從哪個雪堆裡她踩到了一隻七彩蛇,凍僵的蛇沒有任何猶豫的咬了她一口,現在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整張臉都青了,躺在雪地裡,體溫急速下降。
“真是,我倒是造了什麼孽啊!!!”
只不過老天似乎沒什麼時間理會他的呼喊,一團大雪球被風狠狠地砸了他一嘴。
“我靠,,”
碰的一聲,同時與離影的話音一起響了起來。
巨石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在徐崢目瞪口呆的情緒中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與徐崢一開始想的完全不同。
沒有黑暗陰冷的洞道,也沒有水滴下落撿起來的水花,眼前的一條道,空闊乾燥,像極了長期有人居住打掃的樣子。
牆壁上這一次沒有像地下宮殿那樣財大氣粗的安了一路的夜明珠,像個地下寢陵一樣。
而是在牆壁上襄鉗着一盞接着一盞的油燈,不大的小火苗閃着青光,來回跳躍着,似乎在等到這他的到來。
爲了白淺的安全,沒有任何猶豫的,徐崢邁出了步子,往裡走。
一路帶着小臺階向下延伸,抖翹的地方臺階只能容下他的半隻腳,這樣的道路不得不讓徐崢開始小心的應對。
臺階邊還生着細小的青苔,看起來這路似乎並不常有人走,卻被保養的很好,石質的階梯上沒有一處破損。
順着臺階他慢慢地往裡面走,卻奇異的發現,青苔已經漸漸地減少,道邊的臺階越發的平整。
臺階的盡頭是一處開闊的平曠的場地,明亮的火把將整個場地照得通亮,這個場地是圓形的像是大殿的會客大廳,卻不盡然的有所不同,空空的青石板上沒有任何會客大廳該有的東西,青綠色的紋理極爲樸素華美。
徐崢看得出來,這裡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山洞,平滑的牆壁,找不見任何的出口,就在他疑惑的往前踏了一步,整個人都進入了大廳的時候他詭異的發現,身後的傳來一震轟隆聲,原本的如後也變成了牆壁。
他剛毅的薄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好看優雅地形狀一如從前,只是這一次不自覺的帶上了嚴肅。
帶着疑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光滑的石壁,想要從上面找到更多的線索,關於出去。
徐錚不是傻子,既然進得來,就必然出的去,只是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機關,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莫道子會給他只這樣一條路,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叫他近來這裡,只是來這裡做什麼??
慢慢地靠近了徐錚才發現,大理石鑲金的牆壁出乎意料的奢華,因爲燭火明亮的光,在視覺上顯得極爲光滑。
事實上卻不然,青色的大理石原該極爲堅硬了,上面卻又一道又一道簡易的刻痕,輕淺的,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簡單的圓圈和正方形組成的一個個小人似乎正在做着什麼,片刻凝成的動作,排列而成一個有一個畫面,在牆壁上刻得到處都是。
徐錚眼睛在不安的四下掃視,已經過了子時了,眼看着再過三兩個時辰就到雞鳴的時刻了。
雞鳴一過,便是辰時,雪蓮花開的時間。
隱隱的他的頭上浮現了一層汗珠,眼睛卻不得不逼着自己往牆壁上看,觀摩上面的畫像,除了這麼做,他不認爲自己還能夠找到其他什麼別的辦法出去。
牆壁上的畫面根本就算不上精緻,甚至可以說是很粗超,徐錚卻不由得越看越認真。
第一幅畫面很簡單,看的讓人二章和尚摸不着頭腦,兩個男人手拉着手一起快樂的走,沒了,徐錚完全都看不更多的信息,至於爲什麼他能夠看出那個是男人哪個是女人,說來可笑,不知道是不是畫圖的人故意惡搞,在簡易的小人兩條腿之間單單的畫出來一個小圈圈來表示小弟弟,由此來區分男女。
第二幅圖稍有變化,兩個男人似乎一直在走,走到了一個河邊的地方,接下來徐錚一幅一幅的圖看下來才驚訝的發現,這些圖似乎就像是一副連環畫一樣一直在繼續着一件事情。
敘述的奇異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故事,不是徐錚想多了,真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情事。
因爲徐錚在這些圖中發現了幾副簡易的愛愛圖,變換着姿勢,正好是被囚禁的那些日子裡趙君瀾拖着他研究龍陽是十八式的適合用過的,還有他與逸之在雲霧山的時候用過的招式,背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