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風卿歌驚恐的用手撐着向後退去,儘量躲開他的碰觸。自己的腦中卻想向他靠過去,身體極其的渴望得到他的撫摸。
“風卿歌。”花祭揚柔聲音呼喚着。
眼睛開始迷離起來,渾身軟綿綿的逐漸不聽使喚了,望着花祭揚,風卿歌還算清醒的大腦知道自己的內心非常渴望靠近他,手腳也開始不由自主起來。
手顫抖着摸向腰間,用還聽使喚的手抽出匕首,快迅的狠狠扎向自己的手臂。
“不要。”花祭揚一個驚叫,可惜已經晚了,鮮紅的血水也順着傷口流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衣衫,如暗夜裡妖異的花朵。
手臂肌肉劇烈的疼痛迅速傳向大腦,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不敢低頭,風卿歌斜斜的瞟了一眼手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衣衫,猶如暗夜裡獨自妖嬈的紅花,詭異的綻放。
望着有些無措的花祭揚,風卿歌冷冷的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花祭揚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快速的捉起風卿歌受傷的手臂,快速的幫她止住血,心痛的說:“你怎麼那麼傻?”
“我只是沒有你那樣卑鄙而已。”風卿歌看着他,譏笑道:“難怪你盛情挽留,敢情在這兒等着我。難怪你寧可讓心愛的妹妹傷心,也不允許她吃那菜,原來一切你早有安排。”
風卿歌看着低首不語的花祭揚,輕聲笑問:“這樣對待我,你就高興了,就舒服了嗎?”
聽到風卿歌如此是說,花祭揚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擡頭看了風卿歌一會兒,片刻像發瘋一樣的兇狠的扳正風卿歌的身子,直視着她滿是譏笑的臉。雙手由臂膀移向衣襟,用力一扯,玉色肌膚頓露無疑。
花祭揚鉗住風卿歌的雙臂,面目有些猙獰,狠狠的說:“如果得到了你,你就不會如此說了,也就不會再吵着要離開這裡了。”
風卿歌驚恐的看着魔鬼一樣恐怖的花祭揚,極力的掙扎着。用盡全身力氣奮力的一揮手,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擦過花祭揚的手背,隔開了風卿歌與他的距離。
一個驚叫,花祭揚低首查看,手背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紅的口子。
擡起頭來,花祭揚似是氣極了,望着風卿歌咬牙切齒:“你這女人。”
望着失控般瘋狂的花祭揚,接下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風卿歌撐着手再次向後退去,一個碰撞,頭部碰到後面堅硬的牆,她才知道已經沒了退路。回身望望,向右縮進僅有狹小的空間——妝臺的下面。
四周有着木板的隔擋,風卿歌覺得莫名的安心。
花祭揚雙眼通紅,腳步微倉,緩緩又逼了過來。
接下來風卿歌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抵抗,一狠心,將手中的匕首索性架在自己脖子上,掩好自己的衣物,退縮到妝臺的更深處:“別逼我,我死也要離開這裡。就算你佔有了我,只要我還活着,還是一樣會離開這裡,所以求你,看在我救過水月的份上,請你放過我。”
說到最後,想到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見到的南宮璟,淚水不禁漫入眼眶。風卿歌小聲抽泣着,但顫
抖的手卻怎麼也不敢將手中的匕首放下來。
花祭揚受到很大的打擊一般,定定的看着風卿歌半晌:“就算強行佔有了你,你還是會離開,是嗎?即使失去了貞潔,你也會離開,是嗎?”
風卿歌一驚。原來花祭揚一早就打這種如意算盤,不禁讓她失聲嗤笑:“貞潔嗎?你以爲我失去了貞潔,也就會理所當然的留下,是嗎?呵!貞潔算什麼,如若當真發生,尋死覓活的那種情景想必在我身上不會出現。”
看着被自己的話震驚得呆若木雞的花祭揚,風卿歌挑起譏諷的笑,不等他說話,接着說:“如若你是我愛的人,不用你這般算計,我都會將自己的一切獻出。可是我不愛你,就算你現在強行佔有了我,我一樣會離開。”
“當真這世上還有令你死心塌地的良人嗎?”花祭揚呆立有些迷惘般喃喃的說着,許久轉過身來:“那麼幸運的人不知道是誰?”
“他叫南宮璟,是南齊的三皇子,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所以你所謂的貞潔,我沒有。”風卿歌還是有些驚恐的看着他,生怕他再過來。
花祭揚似是震驚:“是他。”復又淡淡慘笑道:“原來是他呀!原來他讓我去救的女子就是你!”
風卿歌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手中的匕首卻半分也不敢鬆懈下來。
花祭揚也沒有離去的意思,風卿歌也不敢出來,彼此對疆着。
片刻。
“你出來,我不再傷害你了。”花祭揚說着,向躲藏在妝臺下的風卿歌伸出了手,並移了過來。
“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風卿歌慌了,緊握着手中的匕首緊緊的逼向自己的脖子。
花祭揚停了下來,急道:“風卿歌,快出來。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也不會再碰你分毫了。來,快出來。”
“不要,你說的話我再也不敢相信了。”風卿歌緊張的逼視着面前的花祭揚,生怕他再往前踏上一步。
凝視了風卿歌半晌,見她確實沒有出來的意思。花祭揚開口了:“我告訴你。自己命中那個相助與我的貴人就是南齊的三皇子南宮璟。你說,你是水月的恩人,又是我恩人的妻子,我又怎能再會傷害你呢!”
花祭揚說的真誠無比,風卿歌想了一下緩緩放下匕首正準備出去。花祭揚身子向前移動了一步,伸過手來。風卿歌一驚,身子也跟着縮了回去,目光牴觸着他,大聲道:“你在騙我。”
花祭揚一聽停住了腳步,收回已經伸出的手,看着風卿歌,顯得有些無奈道:“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你快出去,並把門關上,不許再來了。”風卿歌盯着他,指着門口說。
花祭揚定定的看了風卿歌片刻,似有不捨,似有心痛,又似有不甘。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開門,關門,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外。
寂靜的夜裡,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響。風卿歌等了一下,直到確定花祭揚真的走了,全身緊繃的神經才驀地放鬆下來,匕首也從手中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望着那緊閉的房門,風卿歌快迅的從妝臺下爬出來,
似是和人搶時間一樣,搬過椅子、桌子、最後將沉重妝臺也被她堆到了門背後。
門後的物件堆得像小山似的,風卿歌終於放下心來。摟過被子坐在牀上,緊盯着門,生怕它又吱呀的一聲被人開啓了。
望望窗戶,透着蒙朧的白光。天啊!你什麼時候亮呀!
清晨醒來,風卿歌被房間裡招搖過市的陽光嚇了一跳,側頭去看斜對的房門:記憶中那堆的似小山樣的物件已經消失不見。攸的坐起,伸手摸摸身上的衣服,還在。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渾身紅豔的花祭揚進來了,只是手背被纏繞着白色的繃帶。他看着還在犯迷糊的風卿歌輕聲說:“你醒了。”
看着如此溫和輕笑的花祭揚,風卿歌開始置疑起來:昨晚的驚恐是不是一場夢來着?
芍藥進來了,低首向花祭揚輕輕的喚了一聲:“主人。”
芍藥眼中的一絲躲閃,風卿歌沒有放過,自己手臂上觸摸過去還是很疼痛的傷口,花祭揚手背上醒目的繃帶,這一切讓風卿歌肯定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不爭的事實。
立即全身的汗毛都進入了戒備狀態,風卿歌提防的看着花祭揚。
見風卿歌如此模樣,花祭揚似是有些受傷,看了風卿歌一眼:“侍侯好風小姐。好了,帶她來花廳用餐。”
冷冷的說完,沒有再回首,就出了門。
冷着臉看着爲自己忙碌着一切的芍藥,昨夜莫名消失?可是想過來,她也只是個受人差譴的丫頭,自己生她的氣到是沒必要。
一聲不吭的讓芍藥給自己收拾好。卻沒有應她的請求去花廳見等自己的花祭揚。
忽略掉急得眼淚直冒的芍藥,憐憫之心人人有,可是在自己都無法保全的情況下,別人也就顧不上了!
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剛打開房門就碰到了等在門口花祭揚。
“我知道你就會不告而別。”花祭揚不悅的說着,眼中有一絲失落。“你能忘掉昨晚,回到昨天嗎?”
“不能。”看都不看他,乾脆的回答,側過他,風卿歌繞身而過。
出祭花谷走那邊?
風卿歌出了自己住的園子,環視了一下四周,青色的石板路延伸向各個不同的方向。出祭花谷應該走那個方向?東臨在那個方向?
“先去吃早餐,放心,我將會送你回去。”花祭揚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看着迷惘的風卿歌平靜的說。
沒理他,無頭蒼蠅般的風卿歌繼續找出祭花谷的出路。
“跟我走。”花祭揚說着,也不等風卿歌答應,拉起她的手腕,不理會她氣惱的拍打自己,直直的向花廳拖去。
霸道的將風卿歌按坐在位子上。花祭揚自己坐在她的左側,一旁的水月奇怪的看着黑着臉的兩人:“哥哥,姐姐來了,現在可以吃了嗎?”
“嗯。”花祭揚寵溺的輕笑了一下,將每人盤裡的糕點都夾了一些給她,高興得水月直叫。
風卿歌看着花祭揚所做的一切,心知肚明他如此做只不過是在向自己證明飯菜裡沒有動過手腳而已。
既來之,則安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