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連和雅心裡計算着該怎麼開價要診金的時候,那廂南詔王慕容飛鳴卻先開口了,“赫連小姐這番看病,不知要如何給這診金呢?”
“國主客氣了,診金這事兒自然是好商量的,咱們說金子太見外了也不雅,不若就以物相換吧。”赫連和雅揭下口罩,笑得牙齒亮亮。
“這建議聽着倒是不錯,只是要東西恐怕是要赫連小姐你來選的吧?”慕容飛鳴淡掃她一眼,對這個嗜錢如命又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子不知該投以什麼情緒比較好。只是既然是他選擇地讓她醫治,那就只有任由她獅子大開口了。
“自然是的,臣女看國主胸前那塊藍田暖玉挺好。”赫連和雅這廂是目的的,爲了不讓這人對自己留下好印象,一時腦子抽筋選她爲妃,她才這樣恬不知恥地要那看來不可估價的東西。“給王上看病,自然收的錢也是一樣的不同常人。”
後面的緋綾忍無可忍終於站出來說道,“你可知這玉價值連城?!你居然也敢開這個口!”
“我只知道國主的命是無價之寶。兩相比較,國主並不虧。”赫連和雅冷笑道。要這麼急着出來嗎?真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然而最讓赫連和雅沒想到的是慕容飛鳴隔着面具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後,居然沒有一點猶豫地給了她!
南詔王慕容飛鳴路來不見喜怒,赫連和雅也沒怎麼在意。
“赫連小姐,王的脈象平和,是否可以了?”覃瑤見連診金都付了,想着他的任務是不是算完成了。
“哦,可以了。”赫連和雅微笑道,這裡沒什麼起搏器,只好借活人來做這個了。他南詔王可是中毒,隨時都有可能毒發,不好好關注着能成嗎?只是就今日所見,這南詔王的生命力可比小草還堅強,哪裡是那麼容易掛的。
“王,可否起駕回宮?”覃瑤取來了件披風爲慕容飛鳴披上,然後站到一旁請示道。
“嗯。”南詔王淡聲應了句,起身便走,毫無留戀。
後面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陸續跟着出去了。
醫館這時才總算空曠了些,赫連和雅掌心那塊藍田暖玉還帶着那個人身上的餘溫。果然是塊好玉,觸手的質感就感覺非比尋常。
“牧歌,你說這玉值幾座城池?”赫連和雅閒閒一問。
不想牧歌上前,帶着微有驚異的口氣回道,“它可能值整個北雁。”
“嗯?怎麼說?”赫連和雅一愣。
щшш¸тTk дn¸co
“東家,這塊玉可是前朝的鎮國之寶——玄玉啊。”牧歌皺眉,“前朝有玄白二玉。玄玉最後是由慕容家得了,白玉卻不知流落何處。”
“……好像拿了不得了的東西。”赫連和雅忽然覺得這東西像燙手的山芋。她真想說,爲什麼早點不告訴她呢?可是有個問題更奇怪,這麼珍貴的東西慕容飛鳴怎麼那麼大方地給她了?
“東家不是說救的南詔王的命嗎?那診金定然是與他的命價
值相符的。他將這個玉給您,難道是說他的命值這個國家?”侍劍在旁小聲說道。
“那是大逆不道了!他只是附屬國的王而已。”侍劍當即數道,“侍劍,這話可亂講不得。”
“……呃,我以後會注意的。”侍劍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這算什麼大逆不道的,人把這前朝鎮國之寶掛脖子上都沒人說他大逆不道。”赫連和雅則不以爲然,她可不覺得慕容飛鳴是顧慮這些東西的人,他那種人看重的絕非這些小東小西。說一塊玉是鎮國之寶,那不如自己有一支能夠征服天下的軍隊來的實在。
“東家,畢竟人言可畏,還是要謹慎些的。”牧歌是高官之家出生,對這些家國天下的事情特別小心。
“你說的也是。侍劍,醫館晚來的人什麼都有,你還須多注意些。”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赫連和雅並不反對牧歌的建議。權利世界水深火熱,一旦有些馬虎,他日就可能因着這一句話滿門覆滅。
“是。”侍劍虛心頷首,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三人看去,竟是兩人擡着一個大箱站在外面。
侍劍忙跑去,“你們這是……?”
“奉王上之命送來黃金千兩,以表謝罪。”其中一人對侍劍抱拳說道,從他身上的衣服看來正是方纔跟隨在南詔王身邊的侍衛打扮。
“哦,哦,你們搬進來吧。”侍劍忙點頭,東家還真厲害,一句話就來了這麼多錢。
兩人將箱子搬進來,便打開箱子給侍劍清點。
侍劍還真仔細清點了一番,真看的和雅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還真是較真。慕容飛鳴是個守信的人,那本《二十四章破軍樂》沒有給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人她一直都難以看透,在他的金面具後隱藏的恐怕不僅僅是他的絕世美顏,還有其他世人不知的秘密,他整個人就透着引人遐想的神秘,但他又冷漠狠毒,讓人不敢靠近。
“牧歌,南詔王爲什麼那麼奇怪呢。”赫連和雅望着那一箱閃閃發光的金子,想到的不是財富,而是那個謎一樣的男子。
相府
離選秀決賽的日子愈加近了,從不干涉赫連和雅的赫連俊雄瞅着她整日裡忙裡忙外就是不操心選秀的事情就有些坐不住了。這一日早朝前,特地把她叫到跟前來囑咐道,“雅雅,這選秀雖說不必你拼死一搏,但爲父還是想你全力以赴的。你那麼優秀,若是選個不如意的等級,那不是讓人輕瞧了我們?”
“爹爹,您放心,女兒對於選入一等秀女有把握的。”赫連和雅是這麼回的,但也只是爲了讓他安心少說些囉嗦點。
“我自然是不放心。只是你記得要多在這裡用用心。”赫連俊雄正色數道。
“是,是,女兒知道啦。”赫連和雅一個勁兒地點頭。
“好了好了,老爺,您就少說幾句吧,雅雅這麼乖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不該做些什麼的。不像和怡爲了這選秀不安本分,居然學了那玉茗閣歌姬的舞蹈來殿前獻藝。幸好沒有在聖駕之前表演,否則被人看出來了,還不知該怎麼說我們赫連家的。”楊氏害喜,身子雖然沒什麼不適,但脾氣卻有些焦躁,說話也沒那麼客氣了。
赫連俊雄聽聞此事沉了眉目,玉茗閣他佔股,管事的牧歌也總要來他這裡稟告閣內事宜,當然也就說着件事情。他當時聽着就想去找和怡來教訓一頓,和雅卻攔了他說,和怡已經腳摔傷了算是得了懲罰,就讓他不要再教訓了。
“老爺,現下這決賽,又不知她會弄出什麼傷風敗俗的花樣來。您可得去給她敲敲警鐘纔是。
“你說的也對。今日下朝後我就去老宅那邊去看看。”赫連俊雄想了想,又看向赫連和雅道,“今ri你就不要出門了,好好留在家中準備決賽的事情吧。”
“……是。”赫連和雅想着赫連俊雄管教和怡了應該不會操心她的事情了,誰知居然直接讓他不要出門了。不過,沒關係,她不能出門但可以叫別人來她這裡啊。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赫連老宅
二房劉氏母女聽聞赫連俊雄要來從早上就開始張羅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若是這時能討得老爺歡心,指不定就准許她們回相府住着了。天知道這些日子因爲她們遷出相府的事情,外人看她們的目光都帶着輕視鄙夷。旁人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早將她們看低了幾等。“妾室”、“庶出”這兩個詞對她們可是最爲徹底的侮辱了。
赫連俊雄才一到大門,劉氏就迎了過來,“老爺——”
“你怎麼在這裡?”赫連俊雄多日不見她了,今日見了她卻也覺不出什麼其他滋味,只是平平淡淡無驚無喜的。
“妾身也是想早點看到老爺您啊。”劉氏見赫連俊雄面無表情,似無半點打動,頓時有些失落。
“我來了你自然會見着。”赫連俊雄並不爲這句帶着深情的話語所打動,他側目看向後面的赫連和寧,見她還是如常的樣子,倒覺安心了些。女兒家失了名節可非小事,哎,以後恐怕難找到個上好的婆家了。
“老爺,和寧還常想着您呢。她最近女紅也好了不少,還有啊,她脾xing溫和了不像過去那樣莽莽撞撞的了。”劉氏見赫連俊雄看着自己的女兒,馬上連連稱讚起和寧來。
和寧臉紅了紅,其實她較之過去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孃親想在爹爹面前好好地讓她表現番才這樣說的,她按着劉氏事前安排的,規矩地對他福了一禮,乖巧地低呼了聲,“女兒給爹爹請安。”
“嗯,的確好了許多。”赫連俊雄頷首,這樣溫婉的樣子早些有了怕是也早許了好人家了。他左右看了大門不見柳姨娘母女便問,“和怡她們呢?”
“老爺,你別說她們了!”劉氏帶着微怒回道,這些日子她們可是結怨不少,正好現在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