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夏麗媛的手腕在被和雅抓住時,感覺一陣錐心刺骨之痛!她想要掙脫怎麼都放不開。“放開我!”
冷冷注視着她,和雅聲如鶯囀,“爲何要放開?”
“你、你弄疼我了?!”夏麗媛痛得額頭冷汗直流,而比這更可怕的是和雅的眼神。那樣冰涼,彷彿不見底的深淵般會將她生生的溺死!
“痛嗎?我以爲夏小姐不知道什麼是痛。”和雅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溫柔無害,“我恢復神智前你對我的羞辱我可不跟你計較了,但現在我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了,自認不比夏小姐你才智差,今日之痛處算是對你小小的警告,事不過三,這算是一次了。看在夏公子的面上,我可饒過你,但如果過了我能忍受的度,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和雅便就把甩開了夏麗媛的手,後者一個不穩就往後倒去。
“媛媛!”夏哲一驚,忙過去接住了夏麗媛。
“哥!你看到了嗎?她欺負我!我的手被抓的好痛……哥,這種女子你還喜歡?”夏麗媛躺在夏哲懷裡泫然若泣。
“夏公子,你還是先照顧你妹妹吧。我還想去別處看看,就不奉陪了。”和雅面無表情地看了夏家兄妹倆一眼,轉身便走。
香菱看看夏哲又看看和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跟着和雅身後走了。
“赫連小姐好生厲害!莫說她沒有抓住夏小姐的手,就是說那番話的氣勢就夠嚇人的了。”司馬志澤看和雅走遠了,才覺那種低氣壓的氣氛減少了些。他轉首嬉笑着看向東方耀,道,“王爺,那可不是您未婚妻了,您還那樣巴巴地看着作甚?”
“多嘴!”東方耀冷哼一聲,牽了繮繩就要走。
“王爺!你忘了媛媛了嗎?”夏麗媛見東方耀刁鑽馬頭,李克掙脫了夏哲,衝上前呼道。
“媛媛,你受了傷還是留在這邊好好休息,我們晚宴上再見吧。”東方耀回首淡聲說說完,不等她回話便策馬揚鞭而去。
“王爺!王爺!”夏麗媛大聲呼喊,可怎麼都喚不會遠去的男子。
“好了,他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在浪費力氣了!”夏哲想到夏麗媛方纔的種種,氣不打一處,此時只有他兄妹二人,他便直接教訓道,“我跟說過多少次了,女兒家要賢惠矜貴,你卻全不聽!以前我只當你只在家刁蠻任性,沒想到你在外面也是這般蠻橫無理!夏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夏麗媛從和雅那兒受了氣,東方耀對她受欺不管不顧,她直覺難過,這下哥哥又來教訓,她只覺得委屈萬分,朝着夏哲就吼了句,“哥哥你根本就直袒護赫連和雅!你早不把你妹妹等那個妹妹了!反正在你心裡我只會給你丟臉!”她掩面而泣,哭得抽噎。
心覺妹妹是活該,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但還是上前拍了拍
她的肩,語重心長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血濃於水,哥哥不可能不關心你。可你要明白關心不是縱容,不對就是不對,你方纔那飛揚跋扈的樣子,你以爲別人看着都當是笑話你可知道?”
她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氣一上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忍不了的人,不似赫連和雅不管別人怎麼罵,都是一副雲清風淡的樣子。“哥,我錯了……”
“哎,人要無欲則剛,你貪念越多,就越發會迷失自己。讓那些外慾控制了你。”夏哲嘆了口氣,這樣的話他對妹妹說過無數次了,但她當時應着了,下次還是會犯。恐怕真要等她吃了大虧,她才知道收斂。可做兄長的,又怎麼想她在外吃虧呢。
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腕,輕聲問道,“這裡還痛嗎?”
皺皺眉,夏麗媛看了自己的手腕,方纔痛得她彷彿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但現下看那肌膚上連一點紅印都沒有,而且完全不痛了!“好像沒事了。”
“和雅下手不重,她也只是給你個教訓罷了。聽哥一句勸,不要跟她做對了。她——你惹不起。”夏哲琢磨了番才說出這句,他印象中的和雅是外柔內剛的,但剛纔的和雅卻在溫柔剛強外,多了絲冷酷。她的眼神似要將媛媛置於死地……許是他的錯覺,和雅才十七歲怎會有那樣殘酷的心性呢。
“哥,她是個危險的女人,你不要靠近她,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跟着她一起,遲早要出事……”夏麗媛小聲說着,自己已這般得罪了赫連和雅,怎麼還會讓哥哥娶她,夏家有了她,那這孃家自己都別想回了。
“胡說!你對她存有偏見,所以纔會覺得不好。”夏哲冷聲說道,面色流露出不悅。
“哥!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夏麗媛爭辯道。
“好了,我不想跟你爭,我送你去司馬小姐那邊,你有什麼苦水跟她倒去。”夏哲難得在跟夏麗媛在這裡浪費脣舌,說了也是白說,不如不說。
被夏哲拽着走着,夏麗媛想到只覺得哥哥會這麼待她都是因爲赫連和雅,想到她被當衆羞辱,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小姐,你還在爲剛纔的事情不高興嗎?”香菱小步跟在和雅身後,手中還抱着夏哲送給和雅的粉色芍藥和她的嫦娥風箏。
“我這樣子看來像不高興嗎?”和雅回眸一笑,看不出絲毫像是經歷過爭吵的。
“不像。”香菱誠實回答,小姐此刻看來平靜就像那水一樣無波無瀾。她有些奇怪,“小姐爲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你希望我生氣嗎?”和雅輕笑問道,爲夏麗媛那種人生氣不值得,生氣可是容易變老的。
“小姐該生氣的,那夏小姐的話簡直不堪入耳,虧得她還是名門閨秀!”香菱想到夏麗媛來氣。
“那你還手捧着她哥哥送的芍藥花作何?”和雅
平靜反問。
“啊,這是夏公子送到,當然不能扔啦,夏公子待你那麼好……”香菱忙解釋。
“如果我告訴你就是因爲他待我好,夏麗媛纔會跟我處處作對爲難,你還會覺得好嗎?”和雅覺得這樣跟對方說其實有些殘忍。香菱心性單純,並不知那麼多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可她卻要告訴這個單純的女孩,世間的黑暗。
“啊?是因爲夏公子,爲什麼?”香菱瞪大眼睛,滿是不解,“夏公子是夏公子,她是她,她憑何要因爲夏公子對小姐您好就爲難您呢?”
“夏麗媛是個典型的小女人,她虛榮勢力又心胸狹隘。她看不慣我是因爲她知道我比她更受男人們的歡迎,她恨我,其實不是因爲我做了什麼,而是她嫉妒,嫉妒的同時又在害怕,害怕我將她取而代之。”和雅用着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着,這些她在做爲莫鐵心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她曾經美麗高傲冷漠,卻依然讓男人們趨之若鶩,可惜那些男人對她的癡迷卻只是外表,而非內在。她渴求找到心靈伴侶,談一場柏拉圖式的美好戀愛然後結婚生子。結果,在原野將刀刃刺入她心臟時,她才發現,這都是癡心妄想,像她這樣心狠手辣,壞事做盡的女人,怎麼可能擁有一份普通的幸福呢。
“小姐——取代她?”香菱似懂非懂的聽着,還是有些不明白。
“算了,不懂便就不懂吧。知道的太多不好,好奇心殺死貓。”和雅情撫了香菱的發,柔軟順滑,這個年紀的天真浪漫真是讓人羨慕啊。她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呢?爲了復興家業,不擇手段地斂財控股。“嫉妒心是把刀,上了別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女人切記不能嫉妒,即便知道自己不如別人,也不能憤恨別人,只有提高自己趕上別人。你纔算沒有輸。”
“哦,是,小姐。”香菱其實還是有些沒有聽明白,但見小姐嚴肅的樣子,她只當小姐全是對的,就只管答應了。
噠噠——噠噠——又是一陣馬蹄聲,和雅蹙眉,以爲又是景王那羣人,不像擡首時,明媚的陽光折射了金銀面具的光線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呵~這不是赫連小姐嗎?”慕容飛鳴似笑非笑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今日他着了身明紅的騎裝,衣前袖上都是四爪金龍盤踞的紋樣。而同爲王族的慕容於飛卻是身着白衣,刺上的是麒麟紋。
龍爲帝王的象徵,未有皇帝纔可用五爪,藩王則只能四爪,南詔王雖是一方國主,但終歸是北雁的附屬國,王族與皇族間還是有着不可譖越的界線。麒麟是爲神獸,但論尊貴及不上龍紋。
“南詔王有禮,鎮國大將軍有禮。”和雅蓮步輕移上前福了一禮。
“免禮。”慕容飛鳴揮手示意後,有打量了她一番道,“赫連小姐還真標新立異,穿的這衣裳是孤王從未見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