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漫陪着,兩三日之後夜陵身體就恢復大半了,完全看不出中過盅毒的樣子。
院子裡,雪漫剛把一隻紙鳶放出去,洗漱完的夜陵就走到她身後,從後面環住她腰了。
忍着親吻她小巧耳垂的衝動,夜陵問道:“給誰傳信呢?”
“成魅。”雪漫笑答,“來之前他說過,如果我決定回去,他就在地下宮殿等我,而如果我決定留在夜王府,那他就會來夜王府找我。”
夜陵不悅地蹙眉,心道又要多個小鬼來和他搶人了。
沒聽見夜陵吭聲,雪漫就知道他心裡一百萬個不願意了,就轉過身摟住他脖子,說道:“不單單是我對成魅有一股愛護之情,他對我也很依賴,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我就是放不開他。我曾經……”
她臉色沉了下去,眸中帶着一股冷意,夜陵伸手撫上她臉頰,不知她想到了什麼,但他沒問,他等着她主動告訴他。
雪漫半晌才悶聲說道:“我曾經有一個弟弟,我們姐弟感情很好,但後來他被壞人害死了。”
說着,她看向夜陵,冷聲問道:“你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誰嗎?”
夜陵憐惜地看着她,搖頭表示不知。但他猜測,那個人一定是她非常信任的人,所以她纔會流露出這蝕骨的恨意!
“是……算了,不提她也罷,都是陳年往事了。”雪漫嘆了口氣,不打算說是她名義上的母親。
因爲她已是活第二世了,這一世的母親是姓陸的巫族後裔,雖然她沒見過對方,但她總不能讓夜陵把這筆帳算到對方頭上。
而要讓夜陵明白她是從哪裡來的,她覺得眼下時機還沒到,等她對他感情足夠深了,她自然就能輕易說出那些不願回想的事了吧……
“啓稟王爺,葉傾城求見。”
兩人親暱的姿勢,被肖樂一聲稟告給打斷,兩人稍稍分開來,改而互相牽手。
“她來做什麼?”夜陵見雪漫看着他,便問肖樂道。
雪漫挑了挑眉,聽夜陵這口氣,莫非這傾城到夜闌國後並沒有和夜陵見過面?
“她說王爺大病初癒,她是來探望王爺的。”肖樂自然問過傾城的來意,但這明顯是表面令詞,絕不是傾城來的真正目的。
夜陵沉吟片刻,揮手道:“讓她進來吧。”
“是,王爺。”
肖樂去請葉傾城的時候,雪漫似乎一直若有所思,夜陵見狀便拉着她走進亭子裡坐下,問道:“雪兒在想什麼?”
雪漫‘唔’了一聲,搖頭:“沒什麼,就是在想她爲什麼會來夜闌國。”
其實她想的是,要不要告訴夜陵,葉傾城是神秘組織培養的人,而且現在似乎有背叛之意,神秘組織已經對葉傾城撤了所有幫助。
但轉念一想,她似乎不能因爲和夜陵在一起就泄露神秘組織的秘密,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她還是有些手段的。”夜陵淡淡地道,“進京這麼久,皇兄不但沒有強迫於她,反倒將她安置在了城南一處莊院裡,這點倒是令本王相當意外。”
雪漫知道夜陵意外什麼,畢竟夜萬穆那老色鬼一直都想着染指葉傾城,現在葉傾城自投羅網他居然尊重起葉傾城來了,換作誰都會意外。
不過,這也更加說明,葉傾城的手腕頗爲高明瞭,連夜萬穆都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
夜陵剛說完一會兒,葉傾城就隨肖樂進入院子了,見到夜陵和雪漫坐於亭中,便款款走來,對夜陵施了一禮:“傾城參見王爺。”
“免禮。”夜陵擺擺手,道:“坐吧。”
葉傾城這幾年來給夜王府提供了不少有利情報,也算是勞苦功高,並且從來沒有怨言和要求,夜陵對她算是客氣的。
“謝王爺。”葉傾城的表情並沒有太大波動,好像她從來就是這麼高貴聖潔俗人不可攀的。
她坐下後,朝雪漫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示意。
雪漫笑了笑,算是回禮了。
“你來夜王府,皇兄他可知道?”夜陵不認爲夜萬穆會容許傾城來夜王府,所以猜測傾城是自作主張來的。
“傾城已經事先稟明過皇上了。”葉傾城說道,隨後補充了一句:“皇上與傾城亦師亦友,王爺怕是有所誤會了。”
雪漫聽的有些驚奇,夜萬穆那傢伙居然能被傾城說服,准許傾城來夜王府?而且看傾城的樣子……似乎夜萬穆並沒有對傾城動手動腳。
當然了,也許動手動腳,夜萬穆也拿捏不定這傾城。這傾城可不是一般女子,武功高不說,光那一身冷傲氣勢就能讓男人先膽怯三分了。
她估計,也只有夜陵啊慕容敕他們這類男人才不怕傾城身上的‘冷’。上官情不就愛傾城愛得死去活來,但一步都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