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很懊惱,非常非常懊惱。
好在綠衣自殺這件事,被夜陵一手兜了下來,皇帝夜萬穆沒拿她問罪,只提醒了夜陵關於傾城的事情。
她本是不懂夜陵爲何突然轉性,百般維護她,問夜陵時,夜陵就說了一句話:“本王可以欺負你,別人卻不行。”
雪漫也不知道怎麼地,當時就愣住了,還讓夜陵吻了她。好像她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似的,他可以虐她,其他人卻不行。
後來雪漫從阮暮天嘴裡知道,她被打入天牢之後,夜陵就把動手打了她的那名宮女,從皇后娘娘手中要了過去,不但讓其自行掌嘴二十,還將那名宮女發配到了慎刑司,最苦最累的地方。
雪漫很想跟夜陵說‘你也不能欺負我’,但轉念一想,覺得這話隱約帶着點撒嬌的味道,就愣是沒說什麼。
儘管夜陵似乎對她好了些,她還是不覺得她和夜陵適合在一起。像夜陵那麼霸道自我的男人,需要的應該是一個聽話溫順的女人吧,她想。
至於她?呵,她就和聽話溫順絕緣,永不來電。
皇后娘娘中毒一事終於平息下來,而兇手卻以綠衣的自殺而銷聲匿跡了,大理寺查不到任何線索,成貴妃更是以肚中孩子要挾,要皇帝嚴懲雪漫,在這種情況下,夜陵選擇了保雪漫,而不追究皇后娘娘中毒一事。
雪漫如今算是恢復了自由身,但卻不肯住進夜王府和夜陵在一起,她和上官情一樣住在別邸裡,畢竟在外人看來,上官情算是她的主子,夜陵在這方面倒也沒有表現出強硬態度。
夜陵認爲,上官情總是要走的,不可能一直呆在夜闌國,雪漫早晚會回到他身邊。
終於,被夜陵猜中了,上官情決定三日後返回雲傾國。
正當夜陵得意時,雪漫卻當衆蹦出一句話:“我也要回雲傾國。”
“這個……”上官情乾笑着看了看夜陵,故作爲難:“恐怕不行。”
夜陵冷了臉:“不是恐怕不行,是想都別想!”
雪漫根本不看夜陵,她只看向上官情:“找一個理由說服我。”眼神有點冷,有點威脅的意味,好像在說,說服不了我,你就死定了!
上官情頭皮發麻,最近他不但被揍屁屁,而且半夜經常鬼叫,夜闌國已經起了風聲說他這雲傾國陛下有病了,還不都是拜雪漫所賜。現在,他還要負責跟雪漫說最嚴重的一件事,真是悲催!
“理由就是……”上官情捂住臉,只露出兩個眼睛,看起來滑稽之極,“寡人想到提什麼要求了。”
雪漫心頭一震,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
上官情用的是‘寡人’兩個字,這說明他是認真的。但,他不會真的給她提個要求,叫她做夜陵的妾吧?她覺得她還是跳崖自盡算了,沒準兒可以回她的特工組織。
爲防萬一,雪漫咬牙先攤了牌:“我醜話可說到前頭,我寧願一輩子沒男人,也不給男人做妾!你要是提這要求,行,我先嫁,再自殺!”
一屋子的人都被雪漫給嚇住了,因爲感覺到雪漫說這話時神情是認真的,不由得紛紛覺得雪漫善妒,性子也太烈。
阮暮天朝夜陵看去,見夜陵神色倒是自若,似乎並沒被雪漫這番話給嚇住,頓時放下心來。
他想,以雪漫的美貌和身手,他夜陵哥哥就算只娶雪漫一個女人,也不算吃虧纔是。
“不是做妾,不是做妾。”上官情連忙澄清,看雪漫臉色好一點後,他就說道:“寡人提的要求就是,你嫁於夜王爺夜陵,爲妻,並安安分分做夜王妃。”
雪漫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怒目而視:“你這要求和做妾有什麼區別?你當他只會娶一個女人?”
上官情委屈道:“他娶幾個女人,那還不是看你的本事?你難道連他都擺不平?”
“……”雪漫被噎住了,但,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夜陵皺了皺眉,他怎麼聽着這兩人的對話,那麼不舒服呢?究竟把他夜陵當什麼了?
雪漫看着上官情,知道上官情是說真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上官情,你要想清楚,你若終身不提要求,我雪漫終身爲你效力。但你若真決定提這要求,以後我們就恩斷義絕!無論你有任何困難,我都不會再出手!”
這話一出口,不但上官情,連夜重天、夜陵他們都是一震。難不成,雲傾國真正厲害的角色不是上官情,而是雪漫?
但,這怎麼可能?幾個夜闌國的大男人交換個眼色,都有些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