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五章 思想重鎮
丁在君此時說到:“我的本意,是培養懂得現代科學的軍官,高級軍官。打仗也是一個科學,與種地、養羊、工業一樣,都是一樣的過程。我們的軍事科學太落後,還只是提倡勇敢就行的階段。”
“但是,人要變得聰明,才能活用科學,才能靈活掌握軍事技術發展。所以,哲學過程,就是讓人變得聰明的過程還是要有的。這個過程怎麼辦?”
蕭公權說:“你們是否變得聰明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講解這個事物是怎麼回事,是什麼矇蔽了我們的理性,我們中國的哲學怎麼不理性等等。格物的過程而已。”
丁在君琢磨說:“思維科學這件事,看來只能有我來琢磨?”
蕭公權說:“你這方面研究的不錯,你就把科學與精神玄學的爭論過程講解透徹,大家就都能明白一些了。我在講解一個笛卡爾知識體系,培根的知識分類體系,也就差不多了。”
劉湘問:“就沒有一個類似我們中國的學問次第,就是哪個學問先,哪個學問後的次序。”
丁在君說:“應該有。但是你可以先後學習不同的東西,然後自己整理哪個先!比如國外小孩先接觸的是宗教,雖然他們不一定信,但是這些基本的文化傳統是有的。類似我們小孩子都怕老天爺,都怕城隍廟神一樣。”
劉湘說:“然後呢?”
丁在君嘆到:“美國在這方面也是研究中。但是基本上不攔着孩子們自我琢磨。你只要不告訴他們正確的答案,孩子們琢磨事情,都是從這個世界哪裡來的,他是哪裡來的開始。”
劉湘說:“明白了。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吧。”
丁在君說:“那就是通識教育啊!也就是阿拉伯數字、笛卡爾初等代數和幾何、牛頓物理、阿基米德定律,亞里士多德的問題。”
劉湘說:“嗯。你就把他們的思考過程給梳理一遍,我就能夠琢磨清楚四川的事情。”
周世傑說:“就這麼辦吧。”
這樣,蕭公權當起了通識教育的中學老師,但是大哲學家,總是比一般老師講的透徹。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而那些老士官生,也都來聽這些西方邏輯的發展過程,看看對自己的思考,是否有幫助。
只有丁在君和蔣百里兩個人開始研究軍事戰略問題。
慢慢地,研究院形成了兩個系,軍事戰略系,軍事哲學系。以後又發展成了兩個學院,即軍事研究系統,軍事哲學系統,分別進行戰爭指揮和戰爭性質的研究。
等到朱德的大集羣戰略研究任務到達的時候,丁在君和蔣百里已經構建起了整個軍事哲學院的研究體系。
主要機構是:
軍事訓練機構,也就是內務管理,這個是軍人風度維持系統,區別於民辦大學,這個必須有。當然保安後勤也是在這個機構。
軍事情報機構,這個是負責地理、地圖、測繪,資料分析等部門,滿足符合參謀作業的各項經濟和社會情報的要求等等。就是一個資料蒐集和分析機構,定期交給研究部門。這個是必須與南方、北方的軍事機構共享軍事資料的。當然自己也要有一個分析和執行班子。
中國軍事哲學整理和對比分析,這個是中國兵家的各種資料分析,以及與現代軍事大家的對比,放在軍事哲學研究當中。
指揮系統研究機構:
集羣戰役的指揮。這是高級將官班的課程,蒐集各個戰場的詳盡案例,分析當時戰場的形式,指揮官的性格和覺得過程。以及軍事堡壘、火力投放、部隊運動、後勤輸送、戰場救助等多方面的分析,並形成一定的戰爭條例。
中等戰役的指揮。這是旅團級別的指揮,更多的兵員素質分析,火力分析,指揮員的判斷等等問題。大量的戰例整理。
世界戰爭的新型戰術:
軍種、兵種、還有陣地戰、突擊戰、縱深突擊、和縱深防禦,以及游擊戰配合後勤戰等等。
“當前,”蔣百里說道:“重點在於新戰術的研究,迎頭趕上世界最新戰術研究,倒嚼歷史戰例。”
“是的,”丁在君說道:“還有一個重點,就是軍事哲學的更新,不能按照我們的國士,死士的思維,來指揮戰鬥了!”
南京參謀總部。
朱培德現在只是忙於整軍,配備軍、旅軍官。
從黃埔軍校趕回來的方鼎英,開始籌備新軍的垂直參謀體系;
一直賦閒的參軍姚觀順忙於建立自己的後勤運輸體系,除了油料,還有道路維修;
一直掉調回來做冷板凳的陳誠,給老師鄧演達求情之後,忙於配備軍械。在前線物資中留下一部分只夠新軍訓練用的坦克、馬匹和重型炮。
參謀總長辦公室。
從天津趕來就任參謀總長的閻錫山閻百川,坐在會客椅子上,一副悠閒的樣子喝着茶。他正在與蔣中正總司令研究集羣戰役指揮問題。
閻錫山說:“介石啊,你在日本就沒有學習到集羣戰役麼?就是我們說的集團軍指揮啊。”
蔣介石就是軍校預備學校學滿了三年,然後實習的時候,養馬來着。忍不住當了逃兵,回國參加革命,再也沒有敢回去參加士官學校。
所以,他是**逃離保定速成系,革命逃離日本士官學校的預備學校,哪個也沒有讀下來。可見其性格的急躁和毛躁,但是謀略和激情足夠,也夠自制。
此時,他就在制怒了。
“百川兄啊!你的心胸怎麼就放不開呢?你現在是民國政府的參謀總長,不是山西滹沱河邊了。這裡是第一大江,長江邊上了。”
閻百川:“嗯。爲兄真是不應該,總是提人家走麥城是不對的。”
蔣中正:“我走麥城沒有關係,參謀總部走麥城,你就不要想東山再起了!”
閻百川認真起來,說道:“他們忙的都是對的。我現在琢磨,三軍合成,就是混成旅作戰方式,混成軍的作戰方式。我們以後都叫合成?還是混成旅,作戰時候叫合成作戰?混成、合成、集羣、集團,分別用?”
蔣中正說:“這些概念可以從便,但是一定要看細節的配置,也就是無所謂混成,看配置表就可以的。”
閻百川說:“嗯。不要望文生義,要查配置表。這個可以作爲條例發下去。”閻百川也不用秘書,自己往本子上記着。蔣中正覺得這個士官六期的前輩,除了謀略,也不是一點優點沒有,這是一個十分注重細節的人。
蔣中正說:“我們現在高級參謀學院,就是西南那一個了,你覺得我們是否自己成立一個?”
閻百川說:“非牛非馬,還不如軍長們自己研究。我們沒有合適的人啊。那個丁在君不是強調科學麼?我看他在那幫子留美的人中,還是很全面的一個領袖。這是財寶啊!我們把自己的人也派過去參加研究,你這還有人麼?”
蔣中正說:“帶兵的將領還有幾個陸大三期、四期的,都派出去吧。”
閻百川說:“我那裡還有10多個人,士官的、保定一期二期的、和陸大的,也都派過去吧!”
蔣中正吃驚到:“能用得了這些人麼?我這裡只能派出2-3個人了。”
閻百川說:“沒有一百人,他們什麼值錢的也研究不出來。我的人算是民間的,他們看上了就付錢。你的人算是政府派出督導的,不要找人家要錢。”
蔣中正說:“這倒是沒有關係,我把阮肇昌、賀國光和錢宗澤找來,他們是陸大三期、四期和五期的,都是現役軍官。”
閻百川說:“他們走了,沒有問題麼?”
蔣中正說:“老革命軍逐漸拆散爲新軍,這些軍官遲早是重新培訓任職。先派上用場,也爲後學做些準備。”
一會兒,三個人過來了。他們都在南京任職。
蔣中正說:“我們要研究大集團作戰模式,但是參謀總部沒有那個閒工夫,準備派你們去昆明去參加研究。”
阮肇昌是學長,他說:“總座,由誰來領導這些研究?”
蔣中正說:“丁文江丁在君,蔣方震蔣百里。”
阮肇昌說:“嗯,這兩個是通達之人,我願意去。”
賀國光說:“我也願意去。西南我還是比較熟悉。”
錢宗澤說:“我就是參謀總部二廳的,本身就是研究作戰的,還要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