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〇章 十年戰爭
凱茜痛快地說：“好的。你等正式命令吧！做好準備撤到京東一線，利用運河守住京東工業區，接防孫連仲集團。”
俞作柏仔細看起了地圖，通州運河以東，逐漸進入山區，可是這裡竟然正在建設一個工業區！
也就是說，還是有防線的，不是全遊擊。
俞作柏說：“還是要有一個防空團，保障基本工業體系。”
凱茜說：“開戰以後，我這裡什麼工業都不要了。不會有防空團給你，你就準備游擊戰吧。告訴廣西，準備生產彈藥，專門供應你們彈藥，我們採購。”
李明瑞說：“你這是要在北方拼命麼？”
凱茜說：“鋼七軍這次只是擋住京東燕山一線，不要讓他們打進熱河省，就算你們是鋼鐵防線。”
李明瑞起立，立正，精神十足地說：“請長官放心，廣西子弟，包打前敵。”
凱茜看着英俊年輕的李明瑞，有些恍惚，這是以前強令庸的精氣神啊！
凱茜沒有再說什麼，帶着衛隊走了。
接到凱茜電報，張作霖張雨亭壓在研究地圖。
身邊的作戰參謀榮臻，仔細第研究通州防線和南苑的新城。
新任國防研究所的會辦，也就是副所長的蔣廷黻，也站在旁邊看着。他是接替溫應星的職位，主持國防研究所的具體事務。胡適之已經轉到北京南苑新城，研究國防部的籌建。
榮臻說：“按照凱茜的電報，就是放棄了英法的這個威脅，讓廣西佬給保住一面的放線。我們就當沒有這個英法的威脅？”
張雨亭說：“英法就是要在我們困難的時候，撈上一筆，這是他們維京族的慣例。他們有耐心地等。這些海盜民族只是認識武力，不認識仁義。”
榮臻說：“他們的文明比我們晚了千年。最近二百年才明白一些道理，但還是大炮射程就是他們的領地，我們的海灘他們就當作是後花園。”
張雨亭說：“看看他們怎麼把軍艦搬上來吧。海灘給他們做花園。京津送給他們再燒一次。”
蔣廷黻說：“這樣的話，我們就讓國人批評了。”
張雨亭說：“紫禁城不是都清理了麼？連皇陵都清理了，還怕什麼？看看他們怎麼燒皇宮。告訴俞作柏，讓他弄一些人，記住英國軍官和士兵的名字。敢再燒我們紫禁城，就公佈我們的懸賞金額，讓全球華人們找到他們家裡，抓住之後殺無赦。”
榮臻說：“對付這些海盜，還是要懸賞合適。只要他們離開船，我們就可以下手。”
張雨亭說：“是的。我們是誰？正經的保險隊出身，專門是對付強盜鬍子的。不用剮刑就算文明瞭。”
榮臻轉入正題說：“京津出讓後，我們戰略防線是德州、石家莊、保定、涿州、涿鹿、延慶這個太行山和燕山一線，正是北京外圍的半圓結構。敞口的京津西南，還要注意沂蒙山、連雲港，一直到南通州朱玉階紅軍的聯繫。”
張雨亭說：“南北通州，通南北。這一條線是東部沿海防線啊！沂蒙山是一個要點，紅軍經營的很準確。”
榮臻說：“這裡也是河流入海的地方，經常洪水氾濫，沒有什麼工業。”
張雨亭說：“這也是一個好的戰場。但是太行和沂蒙山裡面的農業和工業要抓緊，不要讓災民總是遊蕩。”
榮臻說：“據胡適之他們的報告，今年的收成不錯。山西的分裂，並沒有影響到農業。分裂也就是政治家們的玩意，農民們該種地不耽誤。”
張雨亭說：“只要沒有軍隊和警察參與，政治家們翻不起什麼浪頭。讓軍隊公告所有北方省份，如果國戰期間，誰敢動武，軍法從事。”
蔣廷黻說：“大帥，最好的辦法是軍管。這樣的話，糧食和工業產量纔能有保證。”
張雨亭說：“保持一定壓力就行了。軍管的效果，是靠官員保證的。我們沒有好的人民，也就沒有好的官員。只有好的種地農民。”
蔣廷黻說：“可是這麼散沙一樣，實在令人擔心。”
張雨亭說：“嗯。你看到了細節。細節的理想化，是害人的。你不要這麼想問題。但我們看到總盤子就夠了。”
蔣廷黻說：“我們也可以學習蘇維埃啊。”
張雨亭說：“那我們還戰爭幹什麼？我們要自由的中國。”
蔣廷黻不屑爭辯。張雨亭說：“你們不是我這麼想問題，雖然總想着坐到我這個位置幹一番事業，那就是害人害己了。做人要寬厚，要搞清楚人是什麼？人不是動物，你知道蘇維埃殺了多少人才維持現在的秩序？你去查一下。”
蔣廷黻說：“我們可以靠教育？”
張雨亭說：“教育不是萬能的。你只能告訴他道理，聽不聽是他的自由。你只有殺人，才能立威。殺很多人，才能作爲統治者。”
蔣廷黻說：“我知道殺人不好。但是有時候不殺是不行的。”
張雨亭說：“你是書生，書生禍國啊！歷史上整肅都是書生乾的，曾剃頭的功業！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殺人不是我下令，而是我下令給底下的司令們！他們殺起來，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蔣廷黻說：“李守常還不是被你殺了麼？”
張雨亭說：“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南方北伐軍節節勝利，他們的革命法庭公然提倡黨化法律，自訂法律，自立法庭，殺了好多太平紳士。”
蔣廷黻在國外，並不知道這些。
張雨亭說：“當時北京一片驚慌，市面蕭條，都在逃民軍！李守常帶人鬧騰，更讓人心惶惶。王國維自殺，就是因爲梁啓超判斷，還有一年北京就陷落。原來的大清、北洋的臣民，都會被革命法庭審判！”
蔣廷黻說：“這個時候殺人還是管用的。”
張雨亭看看他說：“你是美國教育的麼？”
蔣廷黻說：“美國也有威權的說法，只是不授權政府使用而已。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就是說爲了理想，不管手段。”
張雨亭說：“好吧。你就在奉天總部負責國戰期間，民間的軍法吧。注意要修心，你要有宗教！否則殺人之後，你的心態會變得嗜殺。”
蔣廷黻說：“我只是建議，不是說，我要去做。”
張雨亭說：“在我身邊的人，都是做事的，不是說的。你現在是政務官員，不是學者。不能做的事，就不要建議。”
蔣廷黻說：“我還是負責我的研究所數據吧。”
張雨亭說：“軍中無戲言。你去監管民間的軍管軍法處，讓他們變得規範起來，免得亂殺或者不殺。”
蔣廷黻承諾。
張雨亭轉到下一個話題說：“通知徐永昌，唐山防線準備換防，由廣西俞作柏軍團接替孫連仲集團。孫集團轉到北線，作爲總預備隊。”
榮臻記下。
張雨亭說：“告訴聯合參謀總部，北線增兵孫集團十萬兵力以後，10天內發動全面攻擊，戰役目的就是消耗對方實力，地盤都不要緊。我們的目標就是耗盡蘇聯的精力，做好10年戰爭的準備。”
榮臻記下。
張雨亭說：“告訴顧維鈞，召集行政體系，做戰前動員，今年的仗還要再打。”
榮臻記下。
張雨亭問：“還有什麼是需要我下令的？”
蔣廷黻說：“日本的威脅怎麼辦？”
張雨亭說：“老東北軍就可以了。日本也可能在山東、福建登陸，那是南方的事情了。”
蔣廷黻說：“您看是不是把東北九個分省定下來。”
張雨亭說：“好吧。就按照你們劃定的，改成九州，東北基本上沒有大規模用州這個編制，我們就改成九州、四盟，十三屬。”
然後張雨亭出去了，他最近在研究新的發動機，輕型柴油機，往坦克裝甲車上裝的。
這是他的休息方式。
公開改制的東北九州和塞北四盟，讓國人很是驚訝和好奇，九州方圓，一個東北就有了？
哪九州，也就是胡適之劃分的九個選區演化的，把三個省各自三分：
遼寧、安東、遼北；吉林、松江、合江；黑龍江、嫩江、興安；共計九州。
塞北各省恢復到盟，有：熱河、察哈爾、綏遠、寧東（寧夏東部）四盟。
聯合參謀總部卻是顧不上了這些地方的改動，他們進行緊急部署，這個部署要求是：
孫連仲部10萬人，得到命令：隱蔽進入張家口一線，減兵增竈，前線攻擊開始後可以公開。
其他各部組建3個攻擊兵團，各有10萬人左右，分爲三個攻擊箭頭，同時發動。
共計40萬攻擊集團軍組成的A集羣，突擊蘇俄蒙古聯合軍隊。
後面徐次宸幾個集團軍組成的B集羣，30萬防守兵力，防守燕山、太行山一線，隔絕英法和蘇軍的溝通。
東北九州境內。也是30萬老東北軍主力兵團，組成於學忠於孝侯C集羣，南線讓出丹東、大連、營口等海岸線和城市，防守日本登陸的兵團；北線參與攻擊黑龍江邊境區蘇俄軍隊，拖住這些軍隊援助正北蒙古戰場。
這樣東北九州和塞北，東起綏芬河、西到綏遠五原縣烏拉特旗，3千公里長的戰線上，中國軍隊做好了突擊準備。
加上德州、保定、涿州、娘子關二線部隊，東北九州境內，溝幫子閭山、朝陽大淩河丘陵地區的屯兵前出，北方共計參戰兵力是150多萬。
大軍全線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