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一章 制約
561章 西部建設
皇后傳出話來,今天累了,誰也不見。
然後,她自己學習神學課程。小貝勒溥傑一直沒有讓他露面,找一個地方,讓人帶着去玩了。
鄧春膏回話給衆位官員,大家也都感覺到不好辦了。
楊增新說:“沒有辦法,這件事情就是大家願意。我的意思是,不願意行禮的,可以走了。這樣我們行禮的才能見着皇后。”
水梓等人研究一番,除了一個人願意重新見禮外,其他人都策馬回程。
楊增新等人也安頓下來,讓人給皇后送來禮單。
皇后這次是私人旅行,並沒有皇家總管隨行。所以她自己研究禮單情況,其中有本地出土的文房四寶、新疆玉器、本地名人字畫、竟然還有漆器、傢俱等等。當然東西還在家裡,沒有拿來。
皇后讓鄧春膏暫時傳令官回話,禮物都很好,她很滿意。但是不能收,如果不願意拿回去,她願意作價收購,並讓鄧春膏給一一註明合適的收購價格,竟然合計爲10萬大洋。
楊增新等人看到回單,知道這是皇后不願意收取各位的禮物,他讓大家減減,能夠表示心意就可以了。
自己減到和田玉一件,給出公道價150大洋,並說明不是行賄,只是恭敬之義。以後犯錯,絕不敢討饒,更不敢以此禮物爲要挾。
大家都按照這個格式修改,最後還是價值一萬大洋。
皇后一看,自己拿出二萬大洋銀票,讓鄧春膏加倍賞給衆人。
楊增新找人商量以後,覺得這個賞金有些皇家的御賜,不好推辭。但是送禮得來一倍的回報,實在是說不得,但是害怕皇后厭煩,不敢回駁了,表示接受,並謝皇家賞賜。
一夜無話,次日大家在會議室坐好。
皇后讓鄧春膏回話,既然已經正式行過禮,這次開會就一般點頭爲禮節。
會議室傳話說:“我們起立恭迎,不再行跪拜之禮。”
皇后回話:“就這樣吧。”
然後皇后就到了會議室。
皇后這次穿着的是洋人的女裝,也就是女士西裝,讓大家很是不滿。昨天還是宮廷女裝,今天怎麼是工裝,還是洋服。
皇后讓大家免禮坐下,然後一一問清楚姓名,職務,籍貫。鄧春膏充任秘書,幫着記下。
右側下首是楊增新,虛歲70了,但是一直在任。他1888年中舉,次年又獲進士,這是光緒十四年、十五年的事情了。雲南蒙自人,一直在西北辦差,只是短期在京歷練過。
其他人等都是大清晚期,袁世凱民國時期的貢生,就是太學院出錢的學生,或者是京師大學堂的學生出身。
皇后說話了,她很有條理地介紹自己的經歷,自己的學歷,還有自己的想法。
然後她說:“我沒有什麼謀略,只是一般的想法。我是爲了這裡的百姓而來,也是爲了我的朋友犧牲而來。這次轉移的六百萬西北人口,你們都不要掉以輕心。他們讓至少三百萬人不至於餓死,也至少讓一千萬人知道官府的好處。”
大家稱諾。
皇后再說,讓他們有些蒙圈。
皇后說:“我在這裡呆上半年,半年內看你們的作法。我有可能做你們的正式元首,也可能只是一個退位皇后關心西北的難民。一切取決於你們的理解和做法。”
鄧隆坐在楊增新下位,問到:“皇后請明示,怎麼做法才能讓您答應出任皇家代表?”
皇后說:“我來這裡並不是出任代表,將來也是派出合適的王爺專任西北代表。但是我是皇后,自然可以直接辦理西北業務。”
楊增新等人馬上稱諾,這是自然的。
皇后說:“按照現今皇家說法,我們是愛新覺羅氏家族,我來這裡是代表一個家族,也就是皇族而已。所以,你們對我的尊敬,就是對一個家族的尊敬,是私人的,不是上下級的官家。有人對我不行禮節,是對我們家族的不尊敬,也是私人的,談不上官家的。”
楊增新等人有些恍悟。這是對的!那些人跟皇后是私家禮節不對,皇后這是不欣賞他們的爲人了。
皇后說:“所以,我在這裡呆上半年,主要就是關心百姓,建設一座王城。這個是我的朋友的願望,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建設西峰爲一個西北重鎮,我們皇家總是有人駐在這裡。”
楊增新說:“我們明白,皇家和強令庸關係密切,現在強令庸失去記憶,或者丟了修行和魂魄受損,都是犧牲在西北。”
皇后說:“是的。他是我一直最爲倚重的好弟弟,可信賴的朋友。他也是皇家的重要支持力量之一,總是讓皇家在民國的劇烈變動中活的有尊嚴。”
楊增新說:“明白。老臣是清楚強令庸的爲人的。西北難民受惠良多。”
皇后說:“你們的努力,我看半年不一定夠,就是年輕一代,一定要知道,皇家能夠幫助他們什麼!而不是那些革命黨的一些說辭。我不願意你們神化皇家,也不願意革命黨的說辭,保留在青年人的心中。”
楊增新說:“皇后忌諱的不過就是所謂自己做主,不要當奴隸的一些教育。這是民國教育的主流,還是希望皇后不要在意爲好。”
皇后說:“我能幫助你們的就是展示皇家的平民化,不是主子,也不是神仙。你們要做的是,讓年輕人知道,自己做主的前提是心裡有主。外界的人,是否是主子,取決於他們內心是否有主。否則,有沒有皇家,他們都是奴隸。”
鄧隆笑到:“皇后說的乾脆。我們正在佈置這些,抱歉的是,我們明白的有些晚了。所以動手晚。”
皇后說:“永遠不晚。皇家會延綿不休的,世界是永恆的。我們這些宇宙微塵,沒有什麼時間,只有明理啊!”
鄧隆嚴肅地站立起來說:“微臣承蒙教誨,皇后德言德行,百姓的楷模。”
皇后說:“認識到位是一個問題,修行到位還是一個問題。我要在這裡修一座教堂,作爲我的修行之處,凡本城的有記錄可查的三年以上修行人,都可以使用這個教堂。你們可以批准麼?”
鄧隆說:“可以。這是自由的。皇族只要不碰法律底線,可以在西峰進行自己希望的建設。”
皇后說:“很好。我們有一個很好的開端。皇家和平民,大家都要守法。”
楊增新說:“我的本意,是靠皇家教化這些革命者,看來皇后不願意這樣行事?”
皇后說:“鼎臣之義,我是清楚的。但人的教化,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不在位的德行德言,反而易於教化百姓。這也是我到這裡的原因。”
楊增新說:“皇后看的深遠,鼎臣一時急切,反而有些急功近利了。”
皇后說:“人在現場,難得被急務所矇蔽。你們做事之餘,也要多多修行。參照西哲,對比中學,才能中西貫通,尋得真理和光。”
鄧隆等人稱諾。
皇后問左側人等:“你們既然來了不許客套,有什麼問題,隨意問答。每個人最好有一個問題,我才能記住這個人。”
坐在左首的新議會首領楊思,他說:“皇后問起,不敢不答。我是議長楊思楊慎之,光緒二十九年進士,也就是1903年的進士,庶吉士。”
皇后問:“慎之先生請問。”
楊慎之是清廷派出去留日學政法的,但是中間參加同盟會,後來又回國參加辛亥革命了。衆人認爲他的城府很深,總是能夠避開風口浪尖,政壇不倒翁。
楊思說:“我們有兩任議長慘遭暗殺,現在也不能追究責任,我曾經當過一任議長,現在還是議長。我們議會的安全怎麼辦啊!”
皇后說:“慎之是進士,曾經留學日本,也參加過辛亥革命,自然是知道人心萬象。我們自己做人要和善,爭取能夠得到各方的諒解,在軍隊獨立,法律認可的情況下,沒有人還是敢大逆不道的。”
楊思說:“如果皇后這樣做了,還是無人諒解,而要行大逆之事的話,皇后可是有恨?”
皇后說:“死亦何患啊!恨也是死,愛也是死,萬物齊一啊!皇后也是可以犧牲的;犧牲的無怨無悔。”
楊思不再問了。
楊思下首的慶城富紳譚世麟,他問道:“皇后吉祥,我是譚世麟,字瑞承。我經過晚晴和民國,今年52歲了。最近我就在蘭州,知道皇后駕臨慶陽郡,很是榮幸啊!”
皇后說:“我知道了。”
譚世麟又說:“皇后我們家有良田百頃,都是數百年積累下來的,但是有人說我們地主爲富不仁,罪惡罄竹難書,我現在很怕啊!”
皇后說:“還是沒有皇家多。”
譚世麟說:“皇家不是給馮大帥褫奪了土地麼?”
皇后說:“是的。都劃給窮人,窮人向官府交稅,逐年買地。”
譚世麟說:“我想問皇后今後怎麼樣?”
皇后說:“未來的事情不好說。大清入關的時候,不知道以後馮煥章會分地給農民。”
人們有些活躍了。
再下首的議員,肅州教育局長王步雲問:“皇后,我是最後妥協願意行禮的人。我留下就是想問,貪官惡紳,所造罪孽,罄竹難書,皇后怎麼清理這些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