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忽然傳來敲門聲,洛秀不會規矩的敲門,應該是給她送衣服的女僕。
“進來。”
兩個女僕推着一個移動衣架子走了進來,那上邊掛滿了形形色色的衣服,看的人眼花繚亂。
“夫人,請您挑選。”
聽到她們的稱呼,宋錦嘴角抽了抽,不過也懶得糾正她們,估計是得了吩咐,她糾正也沒用。
洛家的女僕都是從英國最頂尖的皇家學院經過嚴格培訓的,不僅專業素質過硬,對主子的隱私更是會守口如瓶。
昨夜她們就知道洛家來了個女孩,聽說是先生喜歡的姑娘,不過管家黎叔當時把僕人都遣了出去,除了廚房的阿麗,沒人見過這個幸運的女孩。
能被先生那樣優秀俊美的男子所喜歡,這個女孩在這些女僕的心中,無疑是幸運的。
這個女孩昨夜在洛家過了一夜,還是睡在先生的臥室裡,一早先生就從臥室裡出來,降臨廚房親口吩咐早餐樣式,先生何曾紆尊降貴做過這樣的事,想必都是爲了那個女孩。
還有黎叔,天不亮就讓人打掃花園,每一片葉子上都不能沾染塵土,否則嚴懲不貸,搞的整個洛家一早上就緊張兮兮的,女僕走路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自先生從廚房離開後,黎叔也偷偷溜進了廚房,給人塞了個方子,要他們照着上邊的做,有人一眼就認出了,那方子上寫的,赫然就是安胎藥。
那女人懷孕了嗎?
天哪,看先生和黎叔的態度,相信不久這座別墅將會迎來女主人。
然而,今日親眼所見,那震撼人心的美麗,由內散發的高貴清雅,從容優雅的舉止,讓這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充滿着耀眼奪目的光彩,也只有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先生吧。
女僕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逝,下一瞬又恢復了恭敬,宋錦瞥了她們一眼,走過來隨手抽了件衣服,“就它了,你們下去吧。”
“是。”兩個女僕再不敢看宋錦一眼,恭敬的退了下去。
宋錦剛換好衣服,又有人敲門“夫人好,我是先生請來爲您化妝的。”
宋錦隨手撥了撥頭髮,“進來吧。”
一個揹着超大號化妝箱的女人走了進來,三十多歲,身材微胖,皮膚偏白,長的不是很漂亮,但因爲化妝打扮讓她看起來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在人羣中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宋錦多看了她一眼,那女人笑着走過來,“我叫魏玲,以後由我做夫人的專業造型師,還希望夫人不嫌棄纔好。”
宋錦笑道:“您年長我多歲,以後叫您玲姐吧。”這人仔細一看,其實她的五官長的非常平淡,稱之爲醜都不爲過,但她卻能利用化妝的技巧將自己缺點遮掩,凸顯優點,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出衆許多。
不用過問太多,僅看她本人,就知道她本事如何。
宋錦不知道的是,魏玲素有“金牌魔手”之稱,有許多大牌花大價錢挖她,她卻不爲所動,接單隻憑心情,就這樣請她化妝的明星排隊能排出幾百米遠,她自去年生小孩後暫別這個圈子,有傳她爲了給孩子掙奶粉錢,準備復出,很多明星望風而動,準備把這個魔手收入囊中。
沒想到,她卻做了個沒一點名氣的女孩的專屬化妝師,要是傳出去那些排隊等着挖她的大牌絕對得嘔死。
魏玲的原則就是向錢看齊,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孩子要養,人最終還是得迴歸現實,有人出價更高聘請她,還不是娛樂圈那種混亂的圈子,她自然樂的接下。
一大早她是被一輛豪車接來的,當進入到這處處散發着奢華高貴之氣的別墅,往來穿梭的是行動有素、不苟言笑的女僕,她恍然以爲自己來到了城堡。
一個管家模樣的大叔將她帶到一扇房門前,恭敬道:“先生,給夫人請的化妝師到了。”
門內傳出一道低醇華麗的男子聲音,含着淡漠和疏離,如疏淡悠遠的浮雲,在這瀰漫着清露草霜的早晨,如一曲悠揚的琴音,令人心醉神迷。
“知道了,帶她去吧。”
僅是一道聲音就如此醉人,那真人又該何等模樣,這一刻,魏玲對這神秘的城堡主人產生了好奇。
隨後那管家給她講了諸多規矩,比如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魏玲知道這種豪門之家規矩多,高薪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自是認真聽着,牢記在心。
“我們家夫人懷有身孕,所以你的化妝品不能用給夫人。”黎叔招了招手,一個女僕拎着一個超大號化妝箱走過來。
“這個化妝箱是根據你的量身定做,裡邊的化妝品全是純天然無化學添加劑,以後你就用這些吧,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魏玲接過化妝箱,打開一看,裡邊琳琅滿目的化妝品陳列開來,不同於那些瓶瓶罐罐添加了化學成分的化妝品,這些用精巧的盒子裝着的化妝品看起來就像藝術品一般,有乳液,有脂膏,有胭脂,有脣膏,每一樣都能和她慣用的那些化妝品對上號,以魏玲的眼光來看,這些化妝品比之那些添加化學成分的效果還要好,用在肌膚上不僅不會損傷皮膚,還十分的自然輕薄,聞着還有一股自然的清香,纏繞鼻尖,久久不散。
魏玲想,這家的夫人可真幸福,有男人這麼寵着,還設想周到,愛美的女人總是離不了化妝品,就用這種純天然的化妝品代替,魏玲是知道的,像這種化妝品是有價無市的,有可能還是古代皇室的貢品,能弄來這麼一全套可不簡單。
魏玲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瓶子的底部印有統一的雲海花紋,那花紋勾勒出一個繁體的“京”字,懂行的就會知道,幾百年前還是皇權至上的朝代時,皇商衛氏富甲天下,尤其是御供的胭脂水粉最得皇妃的喜歡,也是那個時代愛美的女子夢寐以求的珍品,彼時寵冠六宮的宸妃就是在皇帝面前隨意提了那麼一句,衛氏便被皇帝欽賜“天下第一皇商”的匾額,還特賜衛氏脂粉瓶子印有專屬印記,欽賜“京”字以示獨一無二的超然地位,從此衛氏更是水漲船高,徹底坐實“天下第一皇商”的名頭。
順應歷史的洪流,那個朝代也隨之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衛氏也在其後百年的變革中漸漸沒落,直至被時代淘汰,但衛氏這麼多年並未放棄祖先的遺願,韜光養晦,用衛氏傳承百年的秘方再加之結合現代特質研究出更加純天然的化妝品,效果更自然輕薄,天然無害,最是適合宋錦這樣的孕婦。
本以爲能被稱之爲“夫人”,怎麼想都該是一個成熟風韻的女人,卻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年輕,明明還只是個少女。
她站在逆光處,一襲素色簡雅套裙,身姿高挑纖秀,嫺雅從容,那淡靜的姿態如開在時光深處的茶花,無論外界怎樣風雲變幻,她都那般開的荼蘼素雅,不隨時間流走,永遠那麼美麗。
魏玲在娛樂圈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可這個女孩帶給她的驚豔就像洪流般瞬間將她的理智衝沒,她驚歎那張被上天偏愛的面孔,一絲一毫都是巧奪天工般的完美。
這女孩沒有絲毫傲慢,對她反而溫和可親,魏玲心底卻更加驚訝,這麼年輕性子就磨練的這般好,實在是讓人驚歎呢。
等宋錦在椅子上坐下,魏玲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越看越無可挑剔,“夫人的五官生的美,化了妝反而破壞了那份天然的美感,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呢。”魏玲這話可不摻雜一點吹捧的成分,完全是實話實說。
被稱爲華夏第一美女的古秋涵,和這個女孩相比,也不過如此罷了,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還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麼出衆的容貌和氣質,不去做明星真的可惜了,魏玲在心底惋惜。
宋錦對此笑了笑,也沒接她的話茬。
魏玲話雖如此說,也不可能真的素顏,人家花錢請她來,她就有職責把美人打扮的更美,魏玲躍躍欲試,錦上添花從來是美事一樁。
宋錦皮膚白皙通透,不用塗抹任何脂膏已是吹彈可破,但天氣越加炎熱,皮膚可能會缺水乾燥,因此魏玲給她塗抹了補水的乳液,主要成分是蘆薈,聞着有股清幽的香氣,皮膚也立馬變得水嫩嫩的,看着掐一把都能捏出水來。
實踐纔是硬道理,魏玲心底驚歎,這套化妝品還真是好東西。
宋錦肌膚太白,因此被陽光一照就顯得有幾分失了血色,魏玲便給她兩腮塗抹了一層薄紅的胭脂,她的一雙鳳眼又大又亮,眼尾微勾的時候挑出一抹魅惑,這樣的眼睛本就極爲漂亮,魏玲便在她的眼角抹了淡藍色的眼影,將那雙鳳眼映襯的更加奪目勾魂,清凌凌如同有水波晃動。
等魏玲收手,遞給宋錦一面鏡子示意她自己看時,宋錦凝目望向鏡子,只見裡邊映出一張絕麗清豔的面容來,色如春曉之花,眸如秋水橫波,桃腮粉紅若嫣然之色,瓊鼻朱脣若玉漿紅火,肌膚欺霜賽雪,絕美奪目而來,強烈刺激着視網膜。
宋錦挑了挑眉,於是那鏡中的美人一雙秋水瞳眸泛起瀲灩的波光,浮動着醉人的星光漣漪。
她以前素色朝天是純自然的美感,而如今經過魏玲的巧手裝飾,將她完美精緻的五官凸顯出來,那美色就如日光,無孔不入、燦烈濃密。
宋錦早知自己生的好,可如今看着鏡中的那張臉,還是有些微微的恍惚。
美色從來就如一把雙刃劍,在前世,她何嘗不是因爲絕色的容貌被首領帶走,更是因此而嫁入安定侯府,那一日她穿着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絕美逼人,人人都道丞相嫡女、侯府未來當家主母是個難得的美人,謝侯爺豔福不淺,恐怕從此春宵苦短日高起也是常事兒。
可那夜洞房花燭夜,他挑落紅蓋頭,望來的目光未有一絲驚豔,只有滿目的冷漠絕情,他親手灌下絕子藥,留下一句絕情的話便甩袖離去,從此再未踏過她的房門。
他連做戲都不願,更別提與她洞房,既然從未想過與她做夫妻,又爲何給她灌絕子藥?怕她耐不住春閨寂寞,給他戴綠帽子嗎?
呵……謝騅從一開始,就把她看低到塵埃裡去,在他眼裡,她就是如此不堪?
當她的絕色容貌在一日日的時光中枯萎,當美人芳華不再,她的價值也消失殆盡,首領曾怎樣對她說?
你是本座手中最大的王牌,所以便將你用在謝騅身上,沒想到,你終究還是令我失望了,你擁有天下女子都豔羨的絕色容顏,卻獨獨抓不住一個男人的心,留你何用?
留你何用……
所以,她被毫不留情的拋棄,新來的芳姨娘取代了她的位置,可是那個女人,卻連她十分之一的容色都沒有,卻被謝騅寵愛至此,借謝騅之手生生把她推入絕望的深淵。
在暗牢中時,她真的很不甘,她宋錦容貌手段才情智慧都是獨一無二的,纔會被首領青睞有加,成爲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一次她聽首領無意中說漏了嘴,她宋錦是天生的鳳命,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不論真實與否,她潛在的價值無可比擬,是組織內任何女人都無法超越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被一個男人羞辱至此,被一個和她差之千釐的女人生生踩入到泥地裡去,她被所有人放棄,然後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中,了此殘生,死的無聲無息,屍體被扔入亂葬崗,被野狼啃食,屍骨風化,肉身化爲養分,最終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那個風華萬千的女人,卻最終擁有這樣短暫而悲慘的人生。
靈魂不滅,得以重生,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容貌,冥冥中似是註定。
宋錦擡手輕撫那玉膚花容,眸光瀲灩而幽深,脣角輕挑一抹笑意,日光盛濃,美人傾城。
前世她默默無聞,被所有人放棄,死的無聲無息,那麼這一世,她要萬丈光芒,要所有人的喜愛,活的轟轟烈烈。
容貌是枷鎖是負擔是她所有痛苦的源泉,那是前世,這一世,容貌將是她最大的利器,她有足夠自保的能力,讓它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很好。”宋錦放下鏡子瞥了眼魏玲,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卻似含着無盡威壓,讓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神,而她只是她腳下匍匐的螻蟻般渺小。
魏玲心底“咯噔”一跳,趕忙垂下目光,手心已被冷汗浸溼,“夫人喜歡就好。”
宋錦站起來朝外走去:“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化妝師了,收拾一下,待會兒跟我一起走。”
魏玲應了一句,便快速收拾了化妝箱,有女僕領着她到了下人專用的餐廳吃飯。
宋錦在樓下並未見到洛秀,便問侯在一旁的黎叔:“洛秀呢?”
黎叔笑眯眯的回道:“先生還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就下來了,夫人不用等他,先用早餐吧。”
宋錦聽他稱呼夫人,感覺非常彆扭,想要開口糾正他,但一接觸到對方那雙慈愛溫和的眸光時,那話就說不出口了。
算了,隨他怎麼叫吧,反正也只是在洛家而已。
一大早的就這麼忙,看來他這個總裁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在黎叔面前她不可能不等洛秀就先吃,溫和道:“我等他吧。”
黎叔臉上的笑容更盛,怎麼看宋錦怎麼順眼。
洛秀爲了空出時間親自接送宋錦,便利用這點時間處理公司的事情,還有昨夜他留給嚴超的任務,一大早沉香就稟報了過來。
洪幫內部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原先的老人早已被洛秀無聲無息換了個乾淨,就那個高慶翔到現在已沒了利用價值,被洛秀一腳踢開,高慶翔的位子需要人接手,往上頂上,就必定出現人員空缺,內部的人都是洛秀一手安排,絕對的心腹,這個接替的人選他還沒有想好,直到昨夜見到嚴超,他心思便動了動。
這個嚴超倒是個可栽培之輩,用的好了不失爲一把利劍,空缺的位置正需要他這種大膽細膩的人,但他再討厭阮濛濛也不會讓嚴超平白無故的殺人,只是考驗一下嚴超,看他會否爲了前途就毫無原則的殺人。
他如果真的殺了阮濛濛,此等心狠手辣之輩洛秀也不會放心用他,結果嚴超弄了個車禍,原想是把阮濛濛弄個癱瘓,既不違背洛秀的命令,也算保住了阮濛濛一條命,但誰知阮濛濛竟然那麼倒黴,腦子裡長了腫瘤,這下被車禍弄的腫瘤擴散,沒多長時間活命了。
不過禍之福兮所倚,如果沒有這場車禍查出阮濛濛的腦瘤,等它無聲無息的在腦部擴散,等待她的必是死路一條。
“安排一下,見一面吧。”洛秀對沉香吩咐道。
“對了,趙三那邊進展的怎樣了?”想起上官卿如今那副狗急跳牆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當有一天他得知自己就是洪幫幫主時,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那上官卿倒是真的害怕了,不論趙三提出什麼要求他都通通答應,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見您一面。”
“呵……他還抱着借刀殺人的心思呢,不會是想着借洪幫的勢用來對付我吧,可不能讓他失望了,告訴趙三,讓他吊着上官卿,既然要求見我,那就滿足他吧。”洛秀眸底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他就滿足他的願望。
上官家族,離覆滅不遠了……
等洛秀處理完事情,忽然想起宋錦來,猛然一拍腦袋,飛快的朝樓下跑去,餐廳裡,宋錦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扭頭望去,就看到洛秀飛奔而來的畫面,急切的彷彿身後有猛獸在追。
“你那麼着急幹嘛?”
洛秀在宋錦身邊站定,微微喘息着道:“對不起,我一處理起事情來就什麼都給忘了,讓你久等了。”他和宋錦昨夜才和好,他暗自發誓要用二十四孝男友的方式來要求自己,結果第一天早晨就讓宋錦等了他這麼久,洛秀心底有些懊悔,又有些忐忑,生怕宋錦因此就對他心生不滿。
宋錦怎會看不出他眼底的懊悔不安,牽脣柔柔一笑,“並沒有等很久,我也是剛下來。”
洛秀聽此總算是鬆了口氣,卻並未放鬆警惕,在宋錦對面坐下,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着宋錦道:“你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你拍戲那麼累,這樣我也能更好的照顧你。”
宋錦聞言愣了愣,目光看了眼這華麗的如同城堡一般的別墅,還有不遠處一字排開恭敬的等待主人召喚的女僕,還有坐在對面俊美英挺的男子溫柔寵愛的目光,這樣奢華夢幻的生活應該是每個女人奢求的吧,但她、卻是個例外。
“不用了,還是我的小房子住着安心。”宋錦搖頭拒絕。
洛秀聽此是有點失望,但來日方長,她既然已經接受了自己,住進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座別墅的女主人,早晚都是她。
吃過早餐,洛秀親自開車送她去影視城,後邊還跟着一輛轎車,魏玲在裡邊坐着,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宋錦雖還未成名,但她身上關注的目光一直都不少,洛秀開着一輛豪車送她來,萬一被有心人拍到,如今是沒什麼,但若她將來成名,將會成爲攻擊她的武器。
蹙了蹙眉,宋錦想說的話終究還是嚥了回去,她要如此畏首畏尾,什麼事都別幹成,只有自身變得強大,才無懼任何流言蜚語。
洛秀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人往你身上潑髒水,以後娛樂圈這塊地,我親自種,要把你這朵小樹苗栽培成參天大樹。”
雖說宋錦手中已有錦藝傳媒,但他還是不放心,更何況那是齊歌留給她的,他心底膈應的很,他的女人當然由他來保護。
“在我的事業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這會讓我覺得我是個依附男人而生的莬絲花,事實是,我也能做那乘風破浪的帆船,答應我,不要插手我的演藝道路。”宋錦扭頭定定注視着洛秀,語氣鏗鏘,雙眸堅定。
洛秀忽然笑了,他喜歡的姑娘果然不一般,就這股自立自強的性格就很讓他喜歡,雖然作爲男人就該保護女人,可她既然如此要求,他便答應她。
洛秀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眸光寵溺而溫柔:“你要記得,我一直在你身後。”
這個揉頭髮的動作忽然讓宋錦想起了齊歌,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揉着她的發頂,像是關愛的兄長,慈愛的長輩,每當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寵愛呵護着的公主,而如今,物是人非,另一個男子用同樣飽含愛意寵溺的眼神望來,掌心同樣的寬厚而溫暖,卻再也不是那個人。
宋錦目光轉向窗外,她將情緒收斂的很好,沒有讓洛秀髮現分毫。
宋錦讓洛秀把車子停在距離影視城百米的路邊,剩下的路她自己走過去,宋錦提着包正要下車,洛秀便道:“中午我來給你送飯。”
“不用了,你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了,而且劇組的盒飯就挺好的。”
這是關心他嗎?
“那晚上我來接你。”
這次宋錦沒有多加猶豫,輕輕頷首:“好。”既然昨夜已將一切都攤開來講,她以後就要逐漸熟悉這個男人的靠近,未來如何未可知,但至少這一刻,她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洛秀見宋錦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喜上眉梢,“那好,你在劇組注意安全,不要太累,有事給我打電話。”
魏玲直到跟着宋錦進了劇組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新主子竟然是一名演員,還是未出道的新人,一開始的惋惜通通消失不見,內心浮起一縷驚喜和激動,這姑娘潛力巨大啊。
不過既然都嫁進了豪門,爲什麼還要出來當演員,家裡的人都不會因此對她心生不滿嗎?畢竟像這種有錢人家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出來拋頭露面。
她心底雖有疑惑,但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孟棲桐一早就在劇組等着她了,今天是星期六,高陽也跟着過來了,一看到宋錦便和孟棲桐一齊跑過來,一左一右的抱着她的胳膊,驚豔的打量着宋錦。
“小錦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看的我都移不開目光了。”
孟棲桐呵呵笑着,彷彿高陽誇的人是她似的,那得瑟的樣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那是,小錦天生麗質,在她面前誰敢自稱美人兒?”
宋錦無語搖頭,“我還沒紅呢,你就盡給我招黑,夸人也不是這樣誇的。”
孟棲桐搖着宋錦手臂,撒嬌道:“我說的明明是實話嘛,誰敢黑你,我絕對罵的他回爐重造。”
她這纔看到跟在宋錦身後的魏玲,疑惑的問道:“她是誰啊?你請的助理嗎?”
宋錦一邊往化妝棚走,一邊回道:“不是,是我請的化妝師,你去幫我請一下導演好不好,我有點事情想跟他說一下。”關於換化妝師宋錦還是要親自給導演報備一下,她如今懷孕了,爲了胎兒着想,她自不會用劇組那種摻雜了化學成分的化妝品,之前是她沒有想到這點,洛秀卻爲她設想周到,僅憑這一點,宋錦就對他的好感又升了一層。
一個大男人能細心到這種程度,也真的不容易。
一聽宋錦讓她去請導演,孟棲桐下意識哆嗦了一下,真的是前天的事情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但宋錦吩咐她做的事她怎麼可能拒絕。
拉着高陽打聽到導演的位置就硬着頭皮走了過去,雷昀正在檢查今天拍攝要用的器材,本來這些活都是劇務組的人乾的,但雷昀非要親力親爲,檢查的認真又仔細,那挺拔的身影在晨影中顯得格外高大。
“雷導、小錦有事找您,您能跟我走一趟嗎?”孟棲桐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對方,卻見他手中拿着一塊抹布,正垂眸認真的擦着鏡頭,身影不動如山,似是根本就沒聽到孟棲桐的話。
這人是聾子不成?還是故意裝聽不見,孟棲桐心底腹誹,聲音又大了幾分。
那人依舊巋然不動。
就在孟棲桐忍不住要發火時,那人扔掉抹布,把鏡頭遞給助理,站起來越過孟棲桐朝前走去。
“帶路吧。”
孟棲桐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忍不住撇嘴:“裝什麼酷啊……。”
高陽拉了拉她的手,小聲道:“桐桐,他就是雷昀導演嗎?”
孟棲桐語氣不陰不陽的道:“沒錯,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
高陽雙手捧着臉,就跟犯花癡的粉絲似的,雙眼冒紅星:“好帥啊,你沒看到他剛纔擦鏡頭的樣子有多認真,多帥啊,這種高冷傲嬌的性子才配他大導演的身份嘛,果真是我的偶像,就是這麼有性格。”
孟棲桐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死丫頭竟然臨陣倒戈,雷昀帥嗎?一點都不好嗎?
一個大男人留着一頭小辮子,不是娘是什麼?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晚上洛秀按時來接她,宋錦支開了孟棲桐和高陽,讓她們自己打車回去,如果她們見到洛秀,依孟棲桐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她少不得又要磨一番嘴皮子,而且她要怎麼和孟棲桐解釋,之前纔要和齊歌結婚,轉而就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解釋起來總是麻煩的,她今天很累了,實在不想再費口舌。
回去的車上,宋錦睡着了,洛秀將車子開的緩慢又平穩,直到到家,她都沒有醒來。
洛秀心疼這樣疲累的她,但這是她的選擇,他無權干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後給她支持和關心。
他將宋錦抱到房間,放在牀上,給她蓋好被子,又在旁邊守了一會兒,看着時間已經很晚了,這才離去。
不僅有飛煙暗地裡保護宋錦,他還另外派了兩名高手潛伏在四周,宋錦有任何危險他都能第一時間趕來。
午夜悄然而至,烏雲遮了月光,當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窗邊。
宋錦忽然睜開了雙眼,坐起來看向窗邊立着的少年,那人隱在黑暗中,紗簾浮動間,將他影影綽綽的身影映的如同幻影般虛幻飄渺。
“你終究、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宋錦赤腳踩在地板上,一步步朝他走去,目光冰冷,漠色流轉。
她忽然擡手,凝內力於掌心,螢色的流光浮動在指尖,美麗而危險,將她那張絕麗而冰冷的容顏映照的格外冷漠。
孟祁輕輕閉上了雙眼:“來吧,我接受你的懲罰。”
宋錦眸光微眯,一掌朝他揮去,孟祁的身子被強大的內力甩到牆上,又重重的滑落到地上,他弓着身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突然“嘔”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那白色的紗簾一角染成了紅色,爲這個迷離的夜色增添了一絲血腥。
他掙扎着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呵呵笑道:“一點都不疼,看來你還是捨不得傷我的。”
話音剛落,又是一掌揮來,這次比之剛纔功力多了兩成,孟祁“唔”一聲重重的滾落在牆角,血跟不要錢似的從嘴裡噴涌出來。
宋錦走近兩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他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卻仍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當他搖搖晃晃的站在宋錦面前,呲着一口血牙朝宋錦笑:“舒服,你是不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呵呵,武俠小說也不是騙人的……!”
“你這個瘋子……果真不怕死嗎?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是真的以爲我不敢拿你怎樣?”宋錦忽然伸手攥住他的咽喉,她只要稍稍用力,這個少年便會在她手中斷氣。
他太不聽話,當馴養的寵物開始一次次挑戰主人的權威,亮着小爪牙暗戳戳的朝主人揮霍,那麼這個寵物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畢竟這麼長時間,感情還是有的,卻是對一個螻蟻卑微的憐憫,親手殺了他,宋錦卻是做不到,畢竟找這樣一個絕佳根骨的人不容易,修煉也到了最後關頭,再從頭開始,就有些麻煩了。
可是,這個人已經讓她失去了耐心,她腦海裡天人交戰,在生與死之間左右。
孟祁的命就在她一念之間。
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她身上濃烈的殺機,和以前都不一樣,這一次,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這個認知,令孟祁滿心悲涼。
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要得到一個人,是他十幾年孤獨生命中唯一想要緊緊握住的溫暖,可是就如他降臨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一個錯誤的存在,憑什麼去奢求不屬於他的溫暖,心冰冷了這麼多年,就繼續冰冷下去好了。
從此以後,她只是他的主人而已,掌管他生命的女神。
僅此而已。
“我……錯……了!”
宋錦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她突然鬆手,孟祁整個人如無骨般癱軟在地上,捂着喉嚨一陣乾咳,簡直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似的慘烈。
“我再信你一次,別讓我失望。”
“不會了……。”孟祁一聲嘆息溢出脣畔。
日子平淡而充實的往前遊走,光陰似箭一去不復返,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崑崙訣》拍攝過半,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打戲,宋錦早爲此做了準備,空閒時間就跟着武指高師傅練習基本功,其實她完全可以根據武指的要求做出任何高難度武打動作,因其一點就透,教起來壓根就不費事,動作也做的非常漂亮完美,武指對她非常欣賞,不止一次的在導演面前誇獎她孺子可教、潛力無限。
半個月前她的內功已修煉完畢,如今的她擁有着高深內力,可揮指斬斷大樹,亦可切金斷玉,稱之爲絕世高手一點不爲過。
但這種速成的內功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極其不穩定,控制不當便會反噬自身,她必須要用三個月的時間調息修養,待內力與她的身體完全融爲一體,即可無往而不利。
夜晚是天地靈氣最足的時候,尤其是凌晨四五點鐘,是修養的最佳時機,這段時間她每晚都會盤腿調息,不僅令內功與她一日日契合,人也越加淡靜從容。
拍攝過半,拍攝場地也從影視城換到了國家自然保護區雲屏山,山巒疊障,雲霧繚繞,美的如同置身仙境,但山峰奇險,給拍攝增加了難度,都被導演一一克服。
雲皎與阮郎日久生情,私定終身,卻因父輩的恩怨不得不強迫分離,阮郎許她地久天長,她懷抱期冀等着他上門提親,一日日等待下去,卻等來他要成親的消息,新娘正是見證了他們愛情的程雪兒。
她把程雪兒當妹妹看待,結果她卻與她最愛的男人在一起,雙重背叛之下,她終於崩潰了,跳下山崖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卻意外的流落到一座孤島之上,得了一位隱世高手的傳承,將畢生所學盡數傳授給她。
經過一死,她想通了很多,離開孤島想要親自去尋阮郎問個清楚,卻遭到了伏擊,那些人招招置她於死地,她絕地反擊,逼問出這些人乃是奉了阮郎的命令來取她性命,就是不想她破壞婚禮。
她徹底絕望,心傷之下墮入魔道,那一天她自婚禮上從天而降,親口逼問他,而他望來的目光淡漠而冰涼。
他說:我從未愛過你,你走吧,不要攪了我的婚禮。
他身邊鳳冠霞帔的女子嬌柔的偎依着他,那血紅的顏色刺的她眼疼,被怨恨迷了眼的她大開殺戒,所向披靡,那一天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於她手。
他把劍親手送進她的胸口,血淚迷了眼,從此被心魔掌控。
她接管了山莊,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卻從此成爲武林人士談之色變的存在,她冷漠嗜殺,殘忍無情,人人怕她卻不得不臣服於她,自此武林分爲兩派,一派以雲皎爲首,人稱她爲“魔女,”依附她的人都被稱爲邪教,人人得而誅之。
另一派以阮郎爲首的自詡武林正道,高呼剷除邪教、絞殺魔女的口號,每天都商量着怎麼把她給殺死。
三年一度的盟主爭奪戰,他們計劃了一場陰謀,讓阮郎接近她在她的茶水中下藥,這個男人太會演戲了,她中招了,在擂臺上內功盡喪,然後被對手狠狠踢下舞臺。
迷離的視線中,那個男人站在視線盡頭,那麼近又那麼遠,她脣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
都道她冷漠無情,看,卻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
她被關在最堅固的暗牢中,功力喪失,手腳被戴上沉重的鐐銬,在暗無天日中忍受內心的煎熬和折磨,她消瘦的不成人形,沉默的如同化石。
這一場戲是宋錦最能體會到的,那種跌入絕望深淵中的感覺,在牢獄中消磨時光的無奈倉惶,都是她曾經歷過的,因此這在所有人看來都很有難度的一場戲,宋錦一條就過了。
之後在山上的幾條打戲也被宋錦超額完成,很多吊威亞的畫面總是讓雷昀很奇怪,一般人吊威亞總會因爲失重的原因而身體略有偏斜,因此展現在屏幕中的時候即使把威亞用後期去掉,做了很多修飾,卻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但這種現象其實是很常見的,但宋錦呈現出來卻給人一種飄逸自然的感覺,而她的武打動作也顯得更加利落流暢,充滿美感和真實,相信經過後期修剪呈現在電視上時,效果將會更完美。
其實是宋錦感覺被威亞掌控着感覺非常糟糕,她便每次凌空的時候暗自運用內力,將身體小幅度上升一點,在外人看來沒什麼改變,而宋錦卻已經完全脫離了威亞的掌控,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自然。
“卡,這一條過了,準備下一場。”雷昀看着屏幕裡的畫面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威亞組收到指令便開始往下放繩子,控制宋錦主威亞的是個強壯的小夥子,名叫吳強,大家都叫他強子,他手勁兒非常大,這麼些日子以來,宋錦在他心中早就是女神級人物了,因此非常小心,繩子摩擦滑輪發出“吱吱”的雜音,宋錦從兩米多的空中緩緩往下降落。
此時不知是誰不小心撞了吳強一下,他注意力全在宋錦身上,一時不察整個人撞的往前跌去,握着繩子的手不自覺就鬆了,繩子失控,宋錦整個人突然往下落,四下一片驚呼,眼睜睜看着宋錦紫色的裙裾飛揚,如一朵開在風口的花兒,在疾風中迎風招展。
“吳強,你究竟在幹什麼?”雷導大聲吼了句,飛快的朝宋錦的方向跑去。
吳強心底“咯噔”一跳,知道自己闖了禍,從兩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是宋錦這種嬌滴滴的姑娘,非得摔個殘廢不可,耽誤了拍攝進程事小,把女神摔出個好歹出來他罪過可就大了。
吳強也顧不上自己是否摔個狗啃屎,擡手就去抓繩子,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他心底驚慌不已,但預期中的慘呼並沒有響起,他聽到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扭頭看去,便看到那翩然立於原地的少女,紫裙飄搖,絕美從容,彷彿剛纔的虛驚一場並未在她眉間留下任何痕跡,望之便是沁人心脾的舒緩柔情。
吳強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直冒冷汗,但有個疑問盤旋在心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繩子的長短,按剛纔的距離來說,宋錦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降落。
可能是出現奇蹟了吧,吳強這樣安慰自己,如果宋錦真的摔傷了,第一個要負責的就是他,所以宋錦沒出事,他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遂即他目光警惕的瞟向四周,他清楚的記得剛纔是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一時不察往前跌去,繩子不由自主脫了手,這才造成這一場虛驚。
然而目光望過去,人人都一臉驚魂未定,一個個向宋錦表達着關心,沒一個看着像可疑之人。
難道真的是意外嗎?
第一個奔過來的是孟棲桐,直到真的確定宋錦毫髮無傷,才鬆了口氣道:“真的嚇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剛纔那一幕有多驚險。”隨後目光冷冷的瞪向雷昀:“我們小錦差點被你的人害死,別告訴我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我告訴你,今兒這事沒完。”
孟棲桐是真的被嚇住了,演員人身安全如此沒有保障,她怎麼可能會放心,看這次雷昀還怎麼辯解。
雷昀眼神冷冷的瞟了眼吳強,走過來對宋錦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孟棲桐冷哼一聲:“給個什麼交代?說清楚。”
宋錦拉了她一下,扭頭對雷昀道:“我一點事都沒有,虛驚一場罷了,不要耽誤了拍攝進度,再說吳強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再追究他的責任了。”
吳強沒想到宋錦竟然一點都沒怪他,還給他嚮導演求情,現在在吳強眼中,宋錦的形象何其高大,善良又寬容。
真不愧是他喜歡的女神,就這份胸懷就無人能及。
宋錦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人羣外圍的一個女孩身上,眸底一絲冷意悄然流轉,紅脣勾了勾,笑意溫柔,而那脣色被陽光一照,顯出幾分冰冷的顏色來。
那女孩是化妝組一個跑腿的,一個月前宋錦換了專屬化妝師後,無形中算是將劇組的化妝師給得罪了,但那些人見是魏玲,這個被許多大牌青睞有加的金牌魔手,也不敢多說什麼。
能把魏玲請來做專屬化妝師,不少人都暗自猜測宋錦的來歷,宋錦知道背後有不少人都在議論她,這本來就是成名路上要經歷的,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一次某個化妝師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她幾句,被宋錦不鹹不淡的反諷回去,對方便懷恨在心,她手下有個小助理,最近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她身邊轉悠,明槍易躲,小鬼難纏,宋錦早就提防着對方給她下扳子。
剛纔在半空中她看的分明,那小助理故意撞了吳強一下,才致使繩子失控,要是換個人剛纔那一下必定摔得不輕。
不過一兩句口舌之爭便下此黑手,心思惡毒可見一斑,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只是這些人也太過明目張膽,光天化日就敢朝她下手。
宋錦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對付這種貨色,就得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