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挑了挑眉,眼角餘光瞥過宋錦的側臉,勾脣輕笑:“怎麼辦呢,這麼絕世的鑽戒,我想留着給心上人求婚用呢,什麼都能讓,唯獨這不能讓。”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沉香多冷靜的人也忍不住差點吐血,這個孟祁就是故意的,故意給主子添堵,尤其是在宋小姐在場的情況下。
眼角餘光瞥過宋錦的身影,她太安靜,太低調,低調到他必須很努力才能發現她的存在。
主子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誰?他絕對不會讓孟祁這個神經質給毀了的。
“既然二少也知不能相讓,那在下就更不能相讓了,因爲洛總,是要拿這枚戒指求婚的。”說着眼角餘光不着痕跡的瞟了眼宋錦,見對方聽了這話也沒什麼反應,心裡不僅有些失望。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洛總花這麼多錢也要拍下這枚戒指,原來是要求婚?
洛秀何時有的女朋友,外界怎麼沒有一點風聲?還準備結婚了,天哪,花幾十億就爲了買一枚求婚的鑽戒,洛秀這真是賊有錢了,對他女朋友賊好了……
在場不少女人心都碎成了渣滓,這洛秀面還沒見上,就聞人家已有佳人在側,還爲了佳人狂擲幾十億,是幾十億不是幾十萬啊……
一時間紛紛對那個還不知名姓的女子嫉恨起來。
還有這個二少,也是頂好的一個少年郎,家世好,長的也帥,他爲了搶這枚戒指跟洛秀的人槓上了,只是他剛纔說什麼?也是爲了給心愛的女孩求婚用的?
天哪,怎麼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這纔剛聞到味兒就連盆都端跑了,抓肝撓肺輾轉反側恨不得把那兩個搶走洛總二少的女人給大卸八塊。
只是不論她們心裡怎麼腹誹,並不會影響到沉香和孟祁分毫,孟祁冷笑了一聲,那精緻的眉目豔骨陡生,風華絕色,卻因那眼底的冷邪爲他平生一種殘酷的美感,更是令人移不開目光,溫胥看的眼都直了。
這小子,怎麼長的比女人還美,臥槽,讓人家女人還有活路嗎?
“嗤,求婚?憑他也配?”也不管沉香難看的臉色,孟祁搖了搖指頭,笑道:“一百億,我就把戒指讓出來。”
坑不死你我不姓孟。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一百億,我的個乖乖,二少這嘴巴一張一閉不費什麼事兒,可聽在他們耳中卻是被雷給劈中了似得。
沉香眉目陡然一沉,看着孟祁的眼神恨不得活撕了他,拳頭握的“咔嚓”作響,然而孟祁卻笑的異常志得意滿。
耳機裡傳來一道疏淡的男子聲音,瞬間就讓沉香找回了理智。
“答應他。”
沉香急切道:“主子……。”這可是一百億啊,沉香發現主子只要是一遇上宋小姐的事情整個人就理智全無,一點都不像他記憶中那個殺伐果決英明神武的主子。
“就這樣去做吧,我自有分寸。”
“是。”沉香無條件服從主子的命令。
他整了整衣領,臉上又重新恢復到一貫的冷峻神態,生人勿近,冷漠嚴肅,令人打心眼裡寒顫。
他脣角勾着一抹輕笑,然而眸低卻未有一絲笑意,定定的望着孟祁,出口的語氣擲地有聲又斬釘截鐵,在這諾大的會場裡清晰的飄進每一個人耳中,振聾發聵。
“好,希望二少言而有信,今日以洛秀之名義以一百億RMB拍下這枚紅寶石戒指,在場諸人皆是見證,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誰知孟祁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邪氣一笑:“不要誤會,我說的可是英鎊哦。”
臥槽,一口血掐在喉嚨裡都不知道往哪兒噴。
英鎊,這可是目前國際上匯率最高的貨幣,幾乎比RMB翻了差不多十倍,一百億英鎊,那就是將近一千億RMB,這二少是要坑死洛秀啊。
誰知高臺上的男人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點頭:“洛總的心意,是再多錢也無法估量的。”
這一刻,衆人心底的震驚無以復加。
這一百億一千億在洛秀眼中沒什麼區別,他也從不在意,他想要全世界最好的捧到她面前,向所有人宣告,他的真心,是多少財富,也無法估量的。
現在沒人關心洛秀拿不拿的出一百億英鎊,而是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男子,用一千億只是去換一個名義上的真心……
多少人的心在滴血,一千億一千億啊……
孟祁也愣了愣,他沒想到對方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這有些出乎他意料,然而心底惱怒更甚,因爲他瞬間明白了洛秀打的什麼注意,這是拿他作筏呢。
“哼,大話誰都會說,關上門誰知道你們拿不拿得出這錢,恐怕把洛氏賣了也換不來這麼多錢吧,別忘了,今晚拍賣會的主題,可是慈善。”他把慈善兩個字咬的很重,就是提醒大家,今晚慈善晚會的幕後之人是洛秀,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千億他拿的出來才見鬼,還不是糊弄大家的。
現在的人最反感打着慈善的名義斂財,不少明星因揹負上“詐捐”的醜聞從此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人民的底線不能越過,也是人性和道德的底線。
轉念一想也是,洛秀雖如今身價不菲,可輕易拿出一千億那是容易的事情嗎?洛氏還要不要運轉了,因此在場之人多認爲洛秀只是藉機作秀,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一千億,肯定像孟祁說的那樣,背後暗箱操作,糊弄大衆。
人都有仇富心理,對有錢人來說,一旦有人凌駕於自己之上,心裡說沒落差是假的,尤其是這個洛秀如此年輕又高調,讓這些人心理不平衡了,下意識就認爲洛秀拿不出來,最好名聲搞臭,全國人民都不買他的賬,公司破產。
沉香自信一笑:“這就不需要二少關心了,今晚慈善之夜所有錢財來源和去向,洛氏絕不會向外界隱瞞,希望公衆監督,全程透明化,洛氏作爲華夏商圈的一員,創造經濟的同時,更有義務有責任爲大衆謀福利,我們要做的不是商人,而是有良心的華夏人,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是洛氏的行爲準則,也是我們洛總的做人準則。”
說的可真大義凜然,面子話誰都會說,不過心裡對這個洛秀還是高看了一分,不管是不是作秀,最起碼人家用實際行動做出來了。
沉香給主持人使了個眼色,冷笑着瞥了孟祁一眼,便快速消失在舞臺上。
主持人重新接過主持棒:“剛纔洛總助理的一番話說的可真好啊,我都忍不住想鼓掌,咱們國家就是少了像這樣的良心企業,怪不得洛氏能做這麼大,怪不得洛總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主持人吧啦吧啦開始吹了起來,最後沒忘了正事。
“今晚這枚璀璨奪目的寶石戒指,被洛總一一百億英鎊的天價拍下,在此也祝洛總求婚成功,話說真好奇洛總的心上人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值得洛總如此相待……。”
孟祁猛然站了起來,“啪”一腳踢翻了椅子,主持人愣了愣,就見那少年旁若無人的大步離開,整個人被一股陰翳充斥着,走路都帶風,誰靠近都得被那強風繳的屍骨無存。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修長挺拔,帶着別樣的桀驁和瀟灑,在衆人的視線裡快速消失。
“二少。”溫媃想追上去,被黃珠瑤一把拉住,瞪着她厲聲道:“幹什麼去?給我老實坐着。”
溫媃眼看二少的身影都快消失了,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好不容易見二少一面,她真的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奈何黃珠瑤眼神嚴厲,攥着她手腕力氣忒大,最後只能乖乖坐回去,委屈的擠眼淚。
溫婉心裡的着急不比溫媃少,但她比溫媃能忍,這種場合不是她能任性的地方。
等晚會落下帷幕,所有人驚歎的都是那洛總爲紅顏狂擲千億,討論的話題最多的就是洛秀,這個人究竟有錢到什麼地步?都在琢磨着那助理說的給外界的交代。
什麼交代?
瞬間這個消息就如漲了翅膀般飛了出去。
洛秀的高顏值高身價神秘作風讓他無論是在財經圈還是娛樂圈都是非常高的關注度,他在自家慈善晚會上花千億拍賣一枚絕世戒指準備求婚,瞬間就震驚了廣大網友,尤其是女性網友,簡直要炸鍋了。
陽光正好:我艹我艹,這絕壁是古今中外最牛逼的戒指,魔戒也要靠後……一千億一千億……小編你確定不是輸入法的問題?把萬打成了億……我覺得我在做夢!
宅女文文:秀秀你說,是哪個小婊砸勾引了你,你才二十歲啊,還有大把的年華揮霍,爲什麼要爲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怒】
我是葛朗臺:我很好奇那女人是誰?不是都說洛總是單身嗎?怎麼突然就爆出來有女友了,看樣子很快就要晉升成未婚妻了,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未來幾個月的頭條都已經預定了,前排出售瓜子,吃瓜羣衆搬板凳看熱鬧嘍。
秀秀老婆團: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此後省略一千億字)這一定是在做夢。
高冷師姐哈尼:呵呵,無良小編又找抽了,瞎雞巴啥玩意兒都敢寫,洛總是你能消遣的嗎?小心我們粉絲合夥給你寄刀片,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用戶5412586: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咱等屌絲還是洗洗睡吧,明早還得早點起牀去工地搬磚……
QQQQQQ77:這洛秀有錢燒的了吧,錢多的沒地兒花分給廣大網友也行啊,太糟蹋錢了吧,讓我們此等屌絲情何以堪?
平地起高樓:樓上的人家那一千億是捐給慈善事業了好不,分給你?人家自己靠本事爭得憑什麼分給你們這些坐吃山空沒腦子的傻逼,給狗也知道搖搖尾巴,你們除了會噴還能幹點啥?
芒果好吃:慈善?呵呵了……
網上因爲洛秀的事情炸開了鍋,女的羨慕嫉妒恨,男的更是羨慕嫉妒恨,各大記者和網友也開始尋找洛秀女朋友的蛛絲馬跡,可是,卻根本無從下手。
洛秀很少在公衆前露面,外界連他一張偷拍照都沒有,更別提有關他情感的事情,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不久前第一財經雜誌的專訪,主持人最後問他擇偶標準的問題。
漂亮、聰明、獨立、冷靜,可以很溫柔也可以很冷酷,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打得過壞蛋耍的了手段,更關鍵的是,要會持家……
這是洛秀的原話。
世界上有這樣的女人嗎?
但現在衆人的肯定是,有,那個人就是洛秀捂的很神秘的女朋友。
無數狗仔聞到了這其中濃濃的八卦氣息,夜以繼日的蹲守在洛氏集團大門口,或者守在龍脈山出口,就等着洛秀車子一出現,就來個頭條。
可惜,這些人蹲守了好幾天,連個毛影子都沒見到,而網上關於洛秀的熱度卻分毫不褪,此乃後話。
沒有驚動任何人,宋錦隨着江夫人從特殊通道離開,後邊跟着古夫人和古秋涵。
一出來宋錦便掙脫開江夫人的手,淡淡道:“夫人,我和江先生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希望您不要誤會。”話落不等江夫人開口,便快速轉身離去。
江夫人到嘴的話就那麼卡在喉嚨裡,眼睜睜看着宋錦離開的背影。
她心裡一方面爲宋錦的不識趣而着惱,自家那麼優秀的兒子都看不上,不自量力,另一方面又覺得宋錦這樣不攀附一身傲骨的樣子又令她滿意,覺得這樣不浮躁內斂光華的女子才配得上她優秀的兒子。
一時間江夫人內心非常糾結,怔怔的站在原地。
古夫人走過來對她道:“阿瑤,那姑娘不是尋常女子,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來。”
江夫人反應過來,笑道:“說的是,既然是寒葉喜歡的,說什麼我也得給他爭取回來。”
走在後邊的古秋涵聞言眸光暗沉,緊緊的握着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林玉和席杉杉幾人是最後走出來的,她之前已經給孟老爺子通過電話,想必孟老爺子已經有所準備,她也要快點趕回家,以應變突發情況。
在上車之前,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沒見到那道身影,在司機的一聲夫人中,失落的上了轎車。
而封雨和羅琦則有林玉派人送回家。
車上,席杉杉看林玉眼底的失落,笑着問道:“二嬸兒是在等宋錦嗎?”
林玉瞪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席杉杉不怕她,眼底劃過一抹諷刺,笑呵呵道:“你把人家當女兒疼,可惜啊,人家現在又攀上新的高枝兒了,自是把咱都當陌路人了,只是這小錦當初瞧着溫溫柔柔的,沒想到卻是個涼薄之人,白瞎了二嬸兒的一番疼愛,這齊歌表弟在天之靈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安心呢……。”
林玉眉目一沉,忽然大聲道:“停車。”
司機趕忙踩了剎車。
林玉扭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那多年的主母氣勢也不是白瞎的,席杉杉被那樣的目光看的心頭一顫,卻聽林玉冰冷無骨的聲音:“滾下去。”
席杉杉僵硬的坐着,臉上掛着一抹冷笑:“二嬸兒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林玉輕扯脣,高傲又不屑:“對付你,我有千百種手段,我今天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那代價,你付不起。”
席杉杉心頭一顫,不知爲何,這樣的林玉讓她莫名有一種恐懼,遂即嗤笑一聲,挺直了脊背:“二嬸兒這是在威脅我?”
“你要是聰明就在孟家給我夾緊尾巴做人,否則別怪我把你那點腌臢事兒抖出來,到時候你爬也得給我爬出孟家。”以前這席杉杉剛進門的時候林玉還挺喜歡她的,覺得她果然不愧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只是後來時間長了,本性暴露,可把林玉給噁心壞了,以前是看在孟家的面子上一次次對她饒恕,但這女人越來越過分,現在試圖挑釁她,只要有她林玉在的一天,她席杉杉就給我乖乖趴着。
席杉杉心臟猛然一跳,一擡頭,就看到林玉目光深處那濃濃的不屑鄙夷和嘲諷,彷彿有着看透一切的瞭然和成竹在胸,讓席杉杉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
難道二嬸兒真的知道什麼?
不……不可能……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少夫人,請下車吧。”
席杉杉臉色蒼白的瞪了林玉一眼,最終無奈下了車子,黑色低調的車子立馬絕塵而去,極快的消失在車流中。
席杉杉恨恨的跺了跺腳,暗罵了一句老妖婆,一陣冷風襲來,只穿着露肩禮服的她凍的打了個哆嗦,趕忙拿手搓着肩膀,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前門有大批記者蹲守,宋錦從後門出來,後門緊挨着一條通往主幹道的小巷,倒是幽靜。
孔聖香就在出了小巷的主幹道路邊的車子裡等她。
現在八點半,十點的飛機飛往M國,所以她必須要在一個小時內趕往機場。
巷子裡十分僻靜,和前門的繁華形成強烈反差,前方主幹道上的路燈投射而來,照亮腳下寸許之地。
忽然,宋錦停下了腳步。
微側目,“跟蹤人不是好習慣。”
一道人影從陰影裡走出,一張臉逐漸曝光在月光下,看清那張臉的瞬間宋錦瞳孔微縮。
來人相貌英俊,氣質沉定溫和,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氣定神閒的從容舒緩,他明明就那麼站着,滿身氣勢卻令人不敢逼視。
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宋錦通常會記得很清楚,更何況是在一個飯桌上吃過飯的。
“溫先生如此人才沒想到也是道貌岸然之輩,深夜跟蹤一個小女子,是想幹什麼呢?”她語氣毫不掩飾嘲諷。
溫胥勾脣而笑,一雙深沉的眼睛緊緊盯着宋錦的臉,那少女一身白裙,長髮如瀑,月華臨照,眉目清冷如畫,猶如月下仙子,美的動人心魄。
早知她很美,那次一見便再難相忘,這次再遇,她卻比那時更美了。
一顆心霎時有些激盪,他面上卻笑的不露聲色,眸光微眯,將眼底的慾望深深壓下,露出自以爲溫和無害的笑容來。
“宋小姐誤會了,我與齊歌是好朋友,他不在,我理當代他多照顧你,你一個女孩子,夜路危險,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他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眸光溫和乾淨,換個女人就沒準被他的皮相給騙了,可宋錦早看透他皮相下的色慾薰心,忍着反胃的衝動冷聲道。
“我與齊歌已經分手,所以,你還是另找個美女搭訕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話落就要轉身離去。
溫胥還沒跟她說幾句話,哪兒能輕易放她離開,身影一轉就堵住了宋錦的路。
宋錦止步,挑眉望來。
那清澈瀲灩的眸光似是盛着這個世間最美的風景,又似散落了漫天璀璨的星光,搖曳着,如一顆石子,攪亂了他的一池春水。
溫胥眸光愈加暗沉,卻也笑的更加溫和,高大的身影堵在宋錦身前,籠罩了月光,也將她瘦弱的身影攏在自己身前,那瘦弱的身體過分單薄,令他忽升一股將她攬入懷中的衝動。
夜風裡,她身上的幽香隨夜風飄進鼻尖,醉了夜色,也醉了他……
“是齊歌負你了嗎?”他眉目陡然一沉,大有和齊歌拼命的架勢。
宋錦看着他那虛僞的樣子,簡直噁心的想吐,她沒那麼多時間跟他耗,而且她更不想和一個陌生人討論齊歌。
宋錦看也不看他,冷聲道:“這是我和齊歌之間的事情,溫先生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意思就是要他別多管閒事。
這渾身冷刺的樣子令溫胥眸低劃過一抹笑意,看她冷着小臉,語氣生疏,溫胥竟然會覺得愉悅,他向來是個很懂得規避風險的人,對危險天生有一種可怕的感知力,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無疑是在冒險,可他就是忍不住……
“齊歌那人我知道,一根筋,太軸,不懂浪漫,跟了他的女人肯定要受委屈,不過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心疼……。”
宋錦忽然笑了。
那一笑,雲開霧散,美若傾城。
溫胥微微發愣,差點溺在她那個笑容中,呼吸陡然微沉。
“你喜歡我?”少女輕聲軟語猶如羽毛般輕輕的撩撥着他的心房,溫胥愣愣的看着她。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意跟了我嗎?我保證,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如果你想待在娛樂圈我一定頃所有力捧你,你若厭倦了,我就養着你,絕對把你寵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他溫柔的聲音述說着柔情蜜意,任是再冷心的女人也會心動吧。
宋錦挑眉輕笑:“哦?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溫家不會沒教你吧,我雖然和齊歌分手了,可你這樣撬他的牆角,恐怕不好吧。”
溫胥皺了皺眉,深情款款的看着宋錦:“是他對不起你在先,他既然不能給你幸福,我給。”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宋錦聳了聳肩:“誰告訴你是齊歌對不起我的,明明,是我對不起他呢……。”
在溫胥愣怔的時候,宋錦黯然神傷的道:“齊歌很好,是我的問題,但是,以你們溫家的門第,恐怕接受不了我這樣的人吧。”
他說的是跟了他,不是娶她,這男人馬上就要訂婚了,卻來騷擾她,想把她當情婦養,呵……這樣道貌岸然,披着狼皮的渣男,哪個女人要嫁給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宋錦給溫胥未婚妻默默點了根蠟。
溫胥以爲宋錦鬆口了,心底得意,趕緊解釋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家裡的,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們兩人一心,這世上沒有困難能難得住我們。
這女人原來還想嫁給他,溫胥心底冷笑,果然是混娛樂圈的,剛纔還跟他矯情,這會兒就露出本來面目了。
以宋錦的身世肯定不可能嫁給他,家裡也不會同意,也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助力,他要娶的是蕭家女,只有那樣身份高貴的女子纔夠格做他溫胥的妻子,至於宋錦,這樣空有其貌的女人用來玩玩兒還不錯,等玩兒膩了再扔,她如果足夠聽話,他興許會玩兒的時間長一些。
他眼底的算計宋錦看的一清二楚,眸低一絲冷意稍縱即逝,嘆了口氣:“孟家都無法接受我的出身,你們溫家,肯定更加不會接受我,我有自知之明,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們註定有緣無份。”話落從溫胥身邊快速溜走,身影一轉,就消失在巷口。
她溜的太快,溫胥想追都沒得追,皺眉看着宋錦離開的方向,忽然覺得心底空蕩蕩的。
遂即雙手緊握成拳,目光沉沉,一臉的勢在必得。
這世上,還沒有我溫胥得不到的女人。
齊歌的女人他是不敢動的,但如今,溫胥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再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他的女人,他可以盡情的享用。
別問他爲什麼知道,孟家瞞的死緊,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等他娶了蕭鸞兮,穩定住地位,對於一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忽然牆角傳來一聲細響,溫胥眸光微沉,冷聲道:“滾出來。”
一道瘦弱的身影瑟縮着走出來,腦袋埋在胸前,聲音訥訥如蚊蠅:“大哥。”
溫胥眸光微眯,聲音輕如細風卻擋不住其中的冰冷陰寒:“剛纔、你都看到什麼了?”
那人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這夜風凍的,還是被嚇得,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溫胥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媃媃真懂事,大哥有時間帶你出去玩兒,天不早了,走吧,大哥送你回去。”
少女乖巧的點點頭,垂着腦袋的樣子格外溫順乖巧,眼角餘光卻還偷偷的覷着他。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溫胥忍不住發笑,卻還是盯着她的臉多看了幾眼,白皙的肌膚,秀氣小巧的鼻子,長長的睫毛蝶翼似的眨啊眨,格外可愛。
溫胥皺了皺眉,“二嬸兒和婉婉呢?”
少女垂落的眸低飛快的劃過一抹暗色,有些怯怯的回道:“我想坐大哥的車回去,所以就讓媽媽和姐姐先回去了。”
溫胥點了點頭,卻還是厲聲訓道:“一個女孩子瞎跑出來不知道是很危險的嗎?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女孩單薄的肩膀瑟縮了一下,頭垂的更低:“我知道了。”
“走吧。”越過她當先離開。
女孩緩緩擡起頭來,看着被路燈照的明晰的巷口,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那張溫雅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有幾分陰翳,尤其是一雙清澈溫軟的眸子,不知不覺間,被一團黑霧侵襲,朦朦朧朧,不辨情緒。
女孩轉身,一開始訥訥的嗓音又恢復到明快活潑,透着股少女的嬌憨,“大哥,等等我啦。”
宋錦走出巷子,一眼就看到停在路對面的保姆房車,正要擡步走過去,一輛冰藍色的蘭博基尼卷攜着冷風撲面而來,停在她身邊。
下落的車窗裡,露出少年俊美不羈的半張臉,扭頭看向她,夜色中,流光如熒,不及他眸中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