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害怕嗎?是真的傻還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
現在她因爲這個唯一活命的機會笑看這羣人的醜態,可是之後呢,等她把機會給別人之後,她就要面對接下來的死亡挑戰,她是真的不怕死,還是已經洞察了什麼,料定他們不敢殺人?
是什麼讓她成竹在胸,在這樣的境地中還能雲淡風輕。
真是個讓人好奇的女孩。
這場遊戲沒有終止,按照既定的軌道繼續走下去。
回答她一個問題,如果令她滿意,就可以得到這唯一的活命機會,對其他六人來說,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
她們已經完全沉淪在這個遊戲中,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她們雖然都是大明星,在娛樂圈呼風喚雨,見慣風雨,但內心極其脆弱,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求生的本能被激發,什麼大明星身份,什麼偶像包袱,什麼尊嚴高傲統統丟到爪哇國去了,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活……
活下去。
傅香的尖叫辯解沒人搭理,其他五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宋錦,心底祈禱着千萬不要出太難的問題。
宋錦微微一笑,輕啓朱脣:“《孫子兵法》有三十六計,那麼,它的第一計是什麼?”
聽到《孫子兵法》這個陌生又遙遠的名字,所有人的心都涼了,誰學過孫子兵法?這不是誠心刁難人嘛,不想讓就直說用的着這樣嗎?虛僞!
但很快幾人都在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想着,三十六計、三十六計……它的第一計是什麼?
傅香順嘴就答道:“美人計……。”
宋錦搖頭:“這是三十一計……”
傅香哭喪着臉,不對嗎?她苦惱的抓着頭髮,她小時候陪爸爸看過三國,裡邊有講的,諸葛亮草船借箭是什麼?傅香努力想努力想,“無中生有,是無中生有……,小錦我說的對嗎?”
她目光急急的看向宋錦,卻到底不敢再伸手抓她,對方的眼神總是讓她很害怕。
“不對哦,這是第七計,看來你沒有好好聽我的問題呢,每個人只有三次答題機會,你只剩下一次了,加油吧。”宋錦目光含着溫柔的笑意,格外的激勵人。
傅香滿腦子只有她那句只剩下一次機會了……
其他幾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聽着明明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對於三十六計都不陌生,可就是說不出來,尤其是宋錦那句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沒人敢在瞎猜。
沈筱筱演過三國題材的電影,雖然過去多年,但有些臺詞還是記得很牢的,她猶疑着開口:“借刀殺人?”
宋錦微微搖頭:“已經很近了。”
不對?沈筱筱現在只嘆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怎麼不多讀點書!
古秋涵上學時雖是個學霸,但那也是吹捧的成分居多,她本人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她自己很清楚,看着那站在眼前美麗溫柔的少女,她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她是在幹什麼?是炫耀自己的博學,還是嘲諷她們的狼狽,亦或可憐她們的窘境?
但無論她內心有多複雜,這一刻,她不得不跟隨心走,咬牙道:“反間計?離間計?”
宋錦看着她只是搖頭:“都不對呢……可惜呀,你也只剩一次機會了。”
古秋涵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女王的氣勢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在宋錦面前,只是個努力想活下去的螻蟻,如此而已。
姚芊芊和舒瑤雖是人氣女星,在娛樂圈擁有衆多粉絲,但兩人其實都沒上過什麼學,文憑也是造假的,火了之後也沒充充電,不是到處玩兒就是美容買衣服,問她們三十六計不如直接讓她們去死。
因此兩人坐在地上,一臉的如喪考妣。
葉子安一直沒有吭聲,低着頭擰眉深思,忽然她眸底迸發出一抹喜悅,擡頭看着宋錦,堅定道:“瞞天過海,第一計是瞞天過海對不對?”
她出身書香世家,家裡有很多藏書,中外古籍孤本都可以在她家的書房找到,孫子兵法她有看過,但太晦澀難懂,她也只略翻了翻就放下了,倒是爺爺責怪她學習沒有恆心,難有大作爲。
她從小就傲氣,爲讓爺爺刮目相看,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把孫子兵法從頭背了下來,隨後磕磕絆絆的背給爺爺聽的時候,只換來爺爺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失望的走了。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後來她仔細的把孫子兵法研究了一遍,卻發現這實在是一本瑰寶,蘊含着無窮的智慧和哲理,讓她學到很多,雖然過去多年,很多都忘了,但她記憶力一向好,仔細一想就想起來了。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所以,第一計是瞞天過海。”葉子安肯定的說道。
其他幾人驚訝的看着葉子安,沒想到這個長的頗爲清秀的女孩,年紀輕輕的影后,原來如此博學,這種晦澀的古言都能信手拈來。
宋錦笑着點頭,目光看着葉子安:“沒錯,恭喜你答對了。”
她目光看了眼四周,笑意越發溫柔而神秘。
瞞天過海呀,瞞得了誰呢?呵呵……
“我把唯一活命的機會讓給葉子安。”宋錦朝着虛空輕聲道,那聲音明明十分輕柔,有種散在空氣中就能隨風融化的單薄,卻在這會場四周飄蕩,無孔不入,鑽心入肺,迴音久久不散,莫名的令人背脊發寒。
很快陰影中走出來兩個黑衣蒙面人,高大健壯,目光冷酷,腰間別着衝鋒槍,走上來將葉子安一左一右的架起來,猶如架小雞似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消失。
只留下呆愣的衆人。
七個人中唯一能活下去的,是葉子安?
就因爲她回答對了宋錦的問題?
瞞天過海,這四個字就是她們的救命符,這麼耳熟能詳的成語,爲什麼她們就沒想到,一個個惱恨的捶胸頓足,尤其是傅香,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機會明明是我的,葉子安你個賤人,爲什麼要跟我搶,來世做鬼我也不會饒了你。”繼而扭頭惡狠狠的盯着宋錦,那目光兇狠的恨不得撲上來直接撕掉她一塊肉。
“還有你……你明明答應我了,卻出爾反爾,你欠我一條命,你還我你還我啊……。”話落瘋狂的朝宋錦撲來,猶如兇狠的惡狼。
宋錦輕輕旋身,傅香就撲了個空,狼狽的撲在鋪着紅毯的木板上,疼的她哀嚎不已。
宋錦目光憐憫的望着她,“我什麼也不欠你。”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自私的人,把什麼錯都歸結到別人身上,機會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並且是你沒有回答出來我的問題,而回答出來了得到了機會,這很公平不是嗎?
這種人,無論活的多麼光鮮,內心始終是醜惡的,能有什麼好下場?
舒瑤走過去扶起傅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錦,不知爲何,這個年齡明明比她還小很多的女孩子,她卻莫名的有些害怕,她的那雙眼睛令人完全不敢直視。
“你別說了,反正已經是事實了,你現在怪宋錦又有什麼用,是我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舒瑤輕聲安慰她。
宋錦倒對這個女人多看了一眼,看着懦弱膽小,不吭不響,沒想到倒是個明白人。
沈筱筱古秋涵和姚芊芊倒是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只是臉色格外的難看,尤其是姚芊芊,身子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尤其折磨人的心靈,心理素質差點的人,能直接就暈了。
“很好,留下來的六位美女,接下來,我們的遊戲,正式開始。”魔音入耳,卻如死神的步伐,一點一點的逐漸吞噬幾人的理智。
“看到那把左輪手槍了嗎?”
幾人目光齊齊落在那把躺在地上孤零零的黑色手槍,齊齊打了個哆嗦。
“裡邊有六個彈夾,但只裝了一枚子彈,你們六個人,剛剛好,這第一輪,誰纔是被死神眷顧的幸運兒呢?拭目以待。”
“哦,忘記說了,可不是要你們自己朝自己開槍,那太沒新意了,都是前人玩兒剩下的,咱們要玩就玩點更刺激的,誰是第一個朝身邊人開槍的,可以活到最後一輪,開始吧……。”
可以活到最後一輪,那還是一個死,不過這誘惑顯然已經足夠了。
咬了咬牙,傅香第一個撲上去一把抓住手槍,冰涼的觸感,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她扭頭直接把槍對準宋錦的腦袋。
宋錦笑意溫柔,眨了眨眸子:“怎麼?恨我嗎?”
傅香一步步朝她走近,把槍口抵在她額頭上,恨聲道:“這都是你逼我的,我祝你早死早超生。”
宋錦挑了挑眉,絲毫沒有被槍口指着腦袋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她面色十分平靜。
傅香扣了扣扳機,卻發現沒用,她正在懷疑這手槍有問題的時候,宋錦擡手在手槍某個地方輕輕一拉,輕笑道:“傻瓜,保險沒拉,你就是把手摁廢了也傷不了我分毫。”
她竟然還有心情談笑風生,教殺她的人怎麼用槍,這女人,不止腦子有坑,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姚芊芊在心底嗤之以鼻。
沈筱筱和古秋涵則目光復雜的落在宋錦臉上,她不是裝的,是真的面對死亡的平靜,她根本沒把這一切當真,彷彿就是場遊戲,太奇怪了,這女孩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她就從來不會害怕嗎?
還有,她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怎麼會知道怎麼用槍,看起來對手槍的構造很瞭解?
傅香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繼而手指緊緊握着槍把,狠狠抵着宋錦額頭,揚眉道:“廢話少說,誰讓你不把機會給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宋錦搖頭失笑,被人用爛了的梗,就不會換個有新意點的?
傅香手指緊緊的扣着扳手,狠狠一勾,“咔嚓”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針落可聞的空間內,清晰的傳入衆人耳中,心臟下意識一揪。
宋錦連眼睛都沒眨,始終笑容淺淡的望着傅香。
傅香被那手槍的後勁震的虎口微麻,整個人往後趔趄了一下,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槍也瞬時掉在地板上。
她咬牙看向笑容滿面的宋錦:“哼,算你走運。
宋錦輕移蓮步,彎腰撿起手槍,修長的手指勾着轉了一圈,忽然瞄準了坐在地上的傅香,傅香心臟“咯噔”一跳,那黑洞洞的槍口彷彿野獸的獠牙,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我一直都是這麼幸運。”
“你……你別亂來,你這是破壞規則,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她怕宋錦真的開槍,忍不住往後退。
“啪”宋錦微眯眼,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傅香嚇的猛然哆嗦了一下,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呵呵。”少女愉悅的輕笑聲響起,夾雜着一絲嘲諷和鄙夷:“嚇唬嚇唬你,看你那慫樣兒,剛纔朝我開槍時不是很英勇嗎?”
知道自己被宋錦給耍了,傅香氣的咬牙切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宋錦冷笑着瞥了她一眼,轉身看向其他四人,她要在這四人中挑選一人,目光掠過誰誰就往後退一步,都不想被宋錦挑中,雖然越往後越危險,但萬一前頭的人倒黴呢,恰好被子彈選中,後邊的人就暫時安全了。
宋錦將槍口從四人面上一一掠過,每個人的臉色都跟調色盤似的精彩,宋錦勾脣輕笑,最終,槍口瞄準了古秋涵。
古秋涵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竭力維持的冷靜在面對那瞄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時,嚇得雙腿顫抖,美豔的面容慘白一片。
“前輩,娛樂圈是個殘酷的地方,但是,生存的戰場,更殘酷。”宋錦笑着說道,可其中夾雜的寒意卻令人如置身冰窟之中。
宋錦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銀白的長裙將她玲瓏的身姿勾勒的曼妙絕倫,如詩如畫,靜美溫雅,而她手中握着的槍卻給她增添了一絲冷豔,而脣畔的笑容,卻那麼溫柔,溫柔的讓人忍不住沉淪。
“咔嚓”,她微微擡了擡下巴,如霧的眸底掠過一抹笑意。
槍響的同一刻,古秋涵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的失了血色。
直到確定自己沒事,才如驚魂之鳥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額頭上冷汗涔落。
宋錦一揚手,把手槍扔到她面前,“看來前輩也很幸運呢。”
古秋涵顫巍巍的拿起手槍,只覺得是那樣沉甸甸冷冰冰。
二十分鐘後,姚芊芊瞄準了舒瑤,之前沒有一個人中彈,那麼舒瑤活命的機會,只有二分之一的可能。
姚芊芊臉上還掛着淚痕,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她閉着眼,雙手抓着手槍,“啊……,”一聲尖叫,扣下了扳機。
舒瑤膽子最小,槍響的同時她就直挺挺的嚇暈過去了。
空的。
姚芊芊鬆了口氣,那證明子彈在最後一發,看來她們都很幸運。
“都很幸運呢,只是好像還有一個人呢,那位幸運的小姐暈過去了,誰來代勞呢?”
幾個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對方說的什麼意思後,不可置信的看向傅香。
傅香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臉色煞白的大叫道:“你騙人,剛纔你不是還說第一個開槍的人可以活到最後一輪嗎?你現在是要反悔嗎?說話不算數,算什麼英雄好漢。”
“和我講誠信?小美女,你太天真了。”那語氣無限鄙夷。
“她們都很幸運,但第一輪怎能不見血呢,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咯咯……。”那聲音足夠變態血腥,本來精神就高度緊張的幾人都有種墜入深淵的錯覺。
傅香不敢置信,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宋錦走過去撿起姚芊芊摔到地上的手槍,一步步朝傅香走去。
傅香以爲宋錦是在報復自己,手槍裡剩唯一的一發子彈了,不是空的,她只要瞄準自己,輕輕釦動扳手,她就死了……
宋錦還沒走近,她尖叫一聲,嚇暈過去了。
宋錦柳眉輕挑,之前不是還很有勇氣的嗎?沒想到這麼不經嚇。
有黑衣人從陰影裡顯現,把暈過去的舒瑤和傅香拖下去,消失的很快,就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等那人再開口,宋錦已經搶了他的臺詞:“第二輪遊戲,開始了。”
彈開彈夾,上邊的轉輪上果然鑲嵌着一枚子彈,把剩下的三人都嚇了一跳,宋錦面不改色的轉動轉輪,嚓嚓的輕響聲中,宋錦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這子彈不是金屬材質的,離得遠看很像子彈,其實,只是裹了一層金屬色的膠囊罷了,即使打在肌膚上,也不會造成絲毫傷害力,最多出現個紅點。
轉動停止,宋錦重新合上彈夾,轉身看向剩下三人,古秋涵和姚芊芊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而姚芊芊,自從朝舒瑤開槍之後,就保持着跪坐的姿勢,目光呆滯的望着虛空,猶如丟了魂魄。
“你們三個,誰先來?”
姚芊芊猛然反應過來,一個勁的後退,已經退到了舞臺邊緣,目光驚恐的望着宋錦手中的槍,“啊……”尖叫一聲,摔下了舞臺,臺下鋪着軟墊,雖然沒摔着她,但卻把她人給摔懵了。
姚芊芊被拖了下去。
沈筱筱和古秋涵互相對視一眼,都在自己眼底看到了絕望,如果一開始是拼運氣,可到了最後,等待她們的,只有一種結局。
沈筱筱踏前一步,“我來。”
宋錦手槍瞄準她的腦袋,第二次了,沈筱筱不僅沒有適應,反而越來越緊張,轉來轉去,這子彈最終只會飛向一個人。
這種直面死亡的感覺,太煎熬。
又是空的,沈筱筱還來不及欣喜,便感覺腦袋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然後徹底失去意識,軟倒在地板上,在外人看來,她也只是害怕的暈了過去。
宋錦繼而瞄準古秋涵。
一個人有兩次機會,早晚都是死,與其在這兒受折磨,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朝宋錦大聲喊道:“開槍啊!”
和沈筱筱一樣,槍響的同時,她便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舞臺上只剩下宋錦一個人,她立在那道炙白的追光中,彷彿黑暗世界裡唯一的一抹光亮和希望,然後她擡槍,瞄準黑暗中某一個閃爍的紅點。
脣角勾起詭異的弧度,“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啪”一聲輕響,膠囊彈準確無誤的命中目標,而監視器前的衆人,卻分明感覺到畫面一顫,彷彿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下一瞬,畫面一閃,變的一片模糊。
李家明驚呼:“怎麼回事?監視器壞了?”
胡靜怡眉峰微蹙,腦海裡是女孩最後望過來的一雙嘲諷目光,她什麼都知道,倒是顯得她們跟一羣小丑似的。
嘆息一聲,她朝李家明道:“把人帶過來吧。”
歐陽達眸底的探究一閃而逝,對李家明諷刺道:“監視器什麼質量,一個小小的膠囊彈就給弄壞了,呵呵……。”
周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歐陽達冷哼了聲,把頭扭到一邊去。
李家明對歐陽達的諷刺毫不在意,轉身快步離開,這個計劃他一開始就不同意,那些女星都是什麼人?哪兒是他們的試驗品,但這關乎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並且黃悅保證過,對那些人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一個個都快把人給逼瘋了,還能不造成影響?他心底腹誹,不過這些人都是上邊派下來的,說是聽他的調令,其實是他當她們跑腿的,不過只要把任務圓滿完成,誰佔據主導地位又有什麼關係呢?
胡靜怡扭頭看了眼黃悅:“你有把握嗎?”
黃悅淡淡的點了點頭:“相信我。”
周策想了想道:“那女孩,看起來有些複雜,是不是要調查一下她的身份?”
黃悅站起來朝外走去:“沒有人在我面前擁有秘密。”
歐陽達笑呵呵的追上黃悅,“黃悅姐姐,我對你的催眠術很好奇呢,能不能讓我看看,你放心,我一定很乖很乖,不會打擾到你的。”
黃悅留給他一個清冷的背影。
歐陽達撇了撇嘴,不悅道:“就是好奇而已嘛,這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姐了,哼……。”
周策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你還是老實點吧,要是再這麼上竄下跳的,就給我滾回局裡去。”
歐陽達縮了縮脖子:“這裡多好玩呀,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宋錦被帶到了一間房間裡,入目皆白,沒有絲毫的雜色,看的久了容易讓人頭暈,牆角擺了張單人牀,鋪着潔白的牀單,中間放了一個木椅,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把宋錦送進來,門被人從外邊鎖上,宋錦走到那張椅子上坐下,閉上了雙眼。
宋錦就猶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連睫毛都保持靜止不動的弧度,只有那微弱起伏的呼吸聲證明這個空間還有生命存在,除此之外,一切好似被時間定格了般。
令人恐懼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門開了,“噠噠噠”極有規律的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寂靜,卻令人進入另一個神奇的世界,那腳步聲彷彿有魔力般,令人的意識逐漸放鬆。
那人站在她面前,彎腰和她目光平視,嗓音猶如和風般輕柔,輕輕的拂過心間。
“你叫什麼名字。”
“宋錦。”她道。
“睜開眼睛。”
宋錦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漆黑明澈,琉璃般粲然光華,涌動着神秘幽邃的流光,彷彿擁有着令人沉醉的魔力,那漆黑凝聚成一汪漩渦,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入進去。
黃悅心驚了驚,微微眯起眸子。
“你是故意的。”
宋錦勾脣輕笑:“最後的選擇是我嗎?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這麼大費周章。”
“你很聰明,但太過鋒芒畢露不是什麼好事。”
“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效果嗎?很討厭你最後一句話,不過是爲你們的失敗找藉口罷了,也是,輸在一個小姑娘手裡,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黃悅冷哼了聲:“我不想和你磨嘴皮子,毫無意義,我承認,你很聰明,也很有膽色,但,你敢和我打賭嗎?”
宋錦挑了挑眉:“我爲什麼要和你打賭,又沒有什麼好處。”
“好處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哦?我這個人,無利不起早,但你憑什麼以爲我會相信你?”
黃悅伸出食指點了點她胸口:“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宋錦笑了笑,黃悅從未見過一個長的如此漂亮女孩笑的那麼高深,在她面前,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彷彿被脫光了衣服似得。
少女微微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猶如蝴蝶的翅膀,將她眸底的情緒完美遮掩。
“好啊,賭什麼?”
黃悅再不敢小看這個女孩,她稍稍退後一步,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鐘,對方始終不驕不躁的任她看,讓黃悅震驚於這個女孩的定力。
她的精神世界很強大,根本不易被外力操控,但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很少遇見這麼有趣的人,更何況還那麼年輕,讓黃悅很好奇她的成長軌跡,是怎樣的?
右手忽然擡起,握拳垂直向上,五指攤開,一個冰藍色的水晶球出現在她掌心。
那是很純粹的冰藍色,空盈的像大海,像藍天,擁有自由和凝集的力量……
“你是巫婆嗎?”宋錦忍不住笑道。
黃悅可沒和她開玩笑的心思,她把水晶球送到宋錦眼前,聲音柔緩的似夢囈:“還記得嗎?我們剛纔的打賭,我送你一場夢幻的旅程,你會很舒服很放鬆,像是回到了幼時母親的懷抱,沒有悲傷,沒有痛苦……。”
她聲音徐徐的像柔軟的白雲,輕盈的不可思議。
“看着這個水晶球,認真的看着,大海……天空……水流,飛鳥……。”
宋錦目光盯着她掌心的水晶球,在黃悅伴隨着催眠般的囈語,宋錦的目光漸漸渙散,那臉上生動的神采也漸漸消失,猶如木偶般失去了生彩,卻是像掛在牆上精緻的藝術,依舊擁有動人心魄的美麗。
“很好,你做的很好,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不要欺騙我哦,否則,這麼美好的世界,一瞬間,就崩塌了……。”
“你叫什麼名字?”
“宋錦。”
“你今年多少歲了?”
“十六。”
“家住在哪裡?”
“海雲路合生公寓5號樓502。”
“很好,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頓了頓,“不知道。”
“你母親的名字?”
“不知道。”
黃悅蹙了蹙眉,她從小就是孤兒嗎?連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從小在哪個孤兒院長大?”
“不知道。”
“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他是誰?”
她的眉頭緊蹙了起來,看着好似很痛苦,“他……走了,永遠離開了我……。”
“好,別急別急,他只是離開了,還會回來的,放輕鬆放輕鬆……。”
“你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是什麼?告訴我,讓我來和你一起承擔……。”她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的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波動。
“我……。”她忽然抱着頭,痛苦的搖着“我不知道……。”
隨後不論黃悅再問什麼,她的回答統統都是不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如此乾淨,黃悅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女孩,一直在耍着她玩。
“我們之間的打賭,結束了。”宋錦睜開雙眼,手指一勾,黃悅的水晶球就落在了她手中,修長的五指把玩着水晶球,那冰藍的色澤將她白皙的手指映照的格外漂亮透明。
黃悅震驚的看着她:“你……。”
宋錦冷嗤一聲:“這種把戲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你究竟是什麼人?”黃悅冷聲質問道,沒想到她一個心理學專家竟然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傳出去可謂是笑掉大牙。
“我的身份不足掛齒,倒是你們的目的,我更感興趣。”宋錦勾脣輕笑,目光緊緊的盯着黃悅,她忽然端肅了面容,冷冷道:“看着我的眼睛。”
一聲冷喝猶如驚雷炸響,黃悅下意識抖了抖身子,然後是穿雲覆雨的柔軟清風,拂過耳畔,拂過心田……
“看着我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漆黑的色澤濃稠如墨,幽深如海,泛着神秘的波瀾,令人不自覺被吸入進去……
胡靜怡和其他人都等在門外,胡靜怡靠牆站着,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其他幾人都或多或少露出焦急的神色,歐陽達則不停的走來走去,望一眼緊閉的門,恨不得踹門而入。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從裡邊打開,穿着白色大褂的黃悅從裡邊走進來,清秀的五官透着不近人情的清冷,讓她看起來格外冷漠。
歐陽達第一時間湊上去,“成功了嗎?”
黃悅伸手蓋在他臉上,二話不說把他推離開身邊,越過他朝前走去。
胡靜怡仔細盯着她看了一眼,心頭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卻沒有頭緒。
她走過去問道“怎麼樣?”
“她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準備一下吧,就是她了。”黃悅冷冷的說道,沒有看胡靜怡一眼越過她大步而去。
胡靜怡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幾秒,眉頭緊蹙,扭頭大步走向房間。
房間靠牆的單人牀上躺着一個少女,她安靜的沉睡着,呼吸清淺綿長,幾乎和那入目所及的白色融爲一體,映的她的肌膚近乎雪般透白。
胡靜怡站在牀前,垂眸盯着沉睡的女孩,眉頭緊蹙,似在想着什麼。
歐陽達從她肩頭露出一顆黑乎乎的腦袋,看了眼牀上睡着的人兒,驚歎道:“美的讓人忍不住想破壞……。”
“聰明的美人從來伴隨着危險,不過我喜歡,嘿嘿。”
周策一巴掌把他揮開,站在胡靜怡身邊,目光瞥了眼宋錦,蹙眉道:“你在懷疑什麼?”
胡靜怡微側着頭,手指下意識屈起,擰眉道:“總感覺有什麼,是我忽略了的……。”
隨後搖搖頭:“許是我太敏感了,阿悅的實力能力不容置疑。”
周策知道胡靜怡的第六感超於常人,這似乎是一種天生的能力,對於危險的敏感感知,她這樣說必定是有依據的,只是,問題出在哪裡,實在是千頭萬緒,令人無從下手。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這個女孩是個意外,但也是個驚喜,阿悅都說她沒問題了,別想太多。”
目光落在女孩白皙安靜的睡容上,眸底劃過一抹讚歎:“是個好苗子,等這次事情過了,如果她還如此幸運的話,倒是可以栽培一下。”
葉子安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遮住雙眼,撐着身子坐起來,揉了揉額角,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似是宿醉剛醒來的感覺,她搖搖頭,昏沉的腦袋慢慢清醒了過來,這才擡目看向四周。
意識漸漸回籠,她纔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參加試鏡的,試鏡之後因爲太累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着了。
茶几上的茶水已經涼了,葉子安端起來猛灌了一口,吼間的乾燥才暫得緩解。
她的經紀人輝哥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過來便笑着道:“醒了就起來吧,咱們也該走了。”
葉子安穿上鞋子站起來,一個站不穩身子晃了晃,被輝哥眼明手快的扶住,嗔怪道:“你看看你,連站都站不穩,可真是千金大小姐的體質。”
葉子安反手抓住輝哥的手,抓的那麼緊,隔着衣服都把輝哥抓疼了,她卻不自知,疑惑的問道:“試鏡了嗎?”
輝哥“噝”了聲,掙脫開她的魔爪,語氣責怪的道:“那麼大力氣幹嘛,都把我抓疼了,你當然試鏡了,導演對你很滿意呢?我看呀,有戲,今天也總算沒白來,我們就回去安心等通知吧。”說着一手拿着葉子安的包,朝外邊喊道:“小紅你個死丫頭,在磨嘰什麼,還不快進來扶着你家大小姐,睡的腦子都糊塗了。”
“哎,來了。”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從門外奔進來,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攙扶住葉子安,笑呵呵道:“子安姐,咱們走吧。”
葉子安被小紅扶着往外走,卻疑惑的蹙眉,“試鏡了嗎?可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
小紅聽見她的小聲嘀咕,笑着道:“子安姐,你肯定是睡覺睡的了,等會兒就想起來了。”
直到站在陽光下,葉子安依舊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整個人暈乎乎的,跟丟了魂似的,這種症狀直到一星期後才徹底消失,但關於那天的很多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黃悅離開古秋涵的休息室,對她的助手安洋,一個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年輕男孩道:“這個問題比較嚴重,需要三個療程纔可徹底恢復,每間隔一星期給她做一個療程。”
安洋小跑跟着她,發揚不恥下問的精神:“爲什麼?其他人只需要一個療程就恢復了,爲什麼她需要三次?”
黃悅側目看了他一眼,那冷冷的目光讓安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我又犯蠢了嗎?”
黃師姐的眼神好犀利,在她身邊每天都是提心吊膽,但卻能學到很多東西。
黃悅搖搖頭,扭頭繼續往前走:“你雖然是我的實習生,但不要拘束,平常心就好,我又不會吃了你。”
“回答你剛纔的問題,她患有重性精神病,這類病人在催眠狀態下會促進病情惡化或誘發幻覺妄想,我剛纔對她施展催眠時已經有些苗頭了,被我及時遏制,但是還需要兩個療程爲她做心理輔導暗示,不過……。”
黃悅眉頭微蹙,繼續道:“這倒是一個很好的研究病例,以前沒有碰到過,以後這個病人交給你觀察,定期把觀察報告交給我。”
安洋吃驚的瞪大眼:“古秋涵竟然有重性精神病?天哪,我還挺喜歡她的,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精神病,隱藏的太深了……。”
“精神病是由基因或環境傷害引起的,受生物學、心理學以及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她排除遺傳的可能,似乎是在小時候心靈受到較大創傷而引起的心理障礙,像她這種比較嚴重的情況,同時可能會伴有躁鬱症或精神分裂症。”
“真的這麼嚴重嗎?師姐你有沒有可能治好她?”
黃悅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我只會把她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之後就交給你觀察,別讓我失望,有可能是個突破。”
黃悅走的很快,安洋這種大長腿都險些跟不上,他小跑着追上去,笑呵呵的道:“看來師姐對我很有信心啊,放心吧師姐,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隨後小聲嘀咕道:“古秋涵這樣的大美女,求之不得呢。”
黃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小聲嘀咕什麼?有什麼話大聲說出來。”
安洋趕忙擺手:“沒……沒什麼,不過……。”安洋仔細瞅了她兩眼:“自從給那個宋錦催眠之後,你就變得奇奇怪怪的,比之前更冷了呢,當時你怎麼不帶我進去呢,我可是你的助手呢。”
聽到對方提起宋錦這個名字,黃悅下意識眯起眸子,身上的氣息更冷了,猶如被寒冰籠罩。
安洋腳步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這個樣子的師姐,好恐怖……
宋錦從沙發上直起身來,守在一邊的孔聖香見她醒過來了,將水杯遞到她面前。
“醒了,口渴了吧,快把水喝了潤潤喉。”
宋錦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扭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孔聖香,笑着道:“孔姐,你一直守着我嗎?”
“對啊,你睡覺的時候我也眯了一會兒,睡的有點落枕了,後背這裡總感覺痠疼的很。”說着伸手錘了錘後背。
宋錦眸子閃了閃,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遂即牽脣輕笑。
孔聖香扶着她站起來:“試鏡都結束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別讓蔣哥等急了。”
宋錦挑了挑眉,輕輕呢喃:“結束了嗎?”
她目光環顧一圈,“玲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哦,她剛還在呢,可能去衛生間了吧,咱先回車裡等她,找不到咱她自會給咱打電話的。”
銀灰色奔馳保姆車內,宋錦剛一上車就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蔣曜,駕駛座是空的,朱天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宋錦和孔聖香剛在後座上坐下來,蔣曜便對孔聖香道:“我有點渴了,去幫我買瓶水去。”
孔聖香瞬間就炸毛了,指着蔣曜的鼻子不客氣道:“我是小錦的經紀人,不是你保姆,你憑什麼指使我。”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太讓人討厭了。
宋錦瞥了眼蔣曜,笑着對孔聖香道:“剛巧,我也有點口渴了呢,孔姐,就當是給我買的好不好?”
孔聖香以爲宋錦是給蔣曜解圍,嘟嘟囔囔道:“你也太好說話了,好吧,誰讓姐姐對你最沒免疫力呢,等着。”
“我完全是看在小錦的面子上纔去的,哼,絕對沒下次。”狠狠瞪了眼蔣曜,孔聖香摔門而去。
車裡瞬間只剩下蔣曜和宋錦,宋錦靠回椅背裡,擡眸看向蔣曜:“把人都支走了,蔣哥想對我說什麼?”
蔣曜豁然扭頭,目光緊緊的盯着宋錦的臉,語氣難掩焦急:“你……今天沒出什麼事吧?”
宋錦笑了笑,那笑容頗爲涼薄和嘲諷,看的蔣曜一愣。
“能出什麼事,蔣哥放心吧。”
蔣曜試探的問道:“這部戲……我們不拍了行嗎?”
“不行。”宋錦斬釘截鐵的回道,含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眸光閃着奇異的光彩,璀璨而神秘,蔣曜看的呆了。
“等着吧,劇組很快就會公佈選角,女主角只能是我。”也只能是她,那些人沒得選擇。
蔣曜下意識道:“不行,這部戲你不能接,你不知道,它……。”
宋錦擺了擺手,阻止蔣曜接下來的話,眉目漾着自信的神采,讓她看起來格外神采奕奕,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美。
“蔣哥要對我有信心,這部戲,意義可不一般哪,我也剛好很感興趣,如果接下這部戲,以後的路,將是肉眼可見的廣闊。”
見宋錦如此,蔣曜也無話可說,看來她是知道了些什麼,希望她自己有把握吧。
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蔣曜內心嘆息。
回去的路上,宋錦看着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脣角輕勾。
就像她對蔣曜說的那樣,這部戲,意義不一般……
它的背後,有宋錦更感興趣的東西。
孔聖香將她的手機遞過來,“小錦,你手機一直在響。”
宋錦接過來一看,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無奈的挑眉,那個男人,總是死性不改,打電話如果她不接,就一直打一直打,這個毛病說他多少次了,總是改不了。
電話又打過來了,宋錦直接掛斷。
現在在車上,人多眼雜的,並不適合和洛秀通電話,尤其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孔聖香。
孔聖香確定,給小錦打電話的就是她那個神秘的男朋友,只是手機上只有一串號碼,連名字都沒有,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愁的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