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頗爲同情看着他:“祝你馬到成功,抱得美人歸。”
洛秀笑笑:“承你吉言。”
飯畢,兩人走出寒酸的小店,洛秀就要告辭,孟祁看着男人溫和淺淡的眉眼有點捨不得和他分開。
“說好了到京都一定要和我聯繫。”
洛秀溫和點頭:“一定。”
兩人背道而馳,洛秀走的穩健,嘴角勾着輕若浮雲的微笑,眸若深潭。
拐過街角,沉香垂首迎了上來:“主子。”
“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洛秀笑道,卻令沉香猛然打了個寒顫。
主子肯花費功夫和孟祁打交道,還不是爲了宋錦,依主子的性格,哪裡會紆尊降貴和一個小屁孩稱兄道弟,這追妻路也過於迂迴了。
但沉香想,主子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南靈鎮往南有綿延十里的羣山,而其中最高海拔的便是雪龍山,在一衆綿延的羣山中顯得格外奇美秀險,山頂有常年不化的冰封積雪,從遠方看雲蒸霞蔚,崗巒碧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奇險巍峨可窺一斑。
山上長鬆翠綠,盎然生機,與山頂的千里冰封形成壯觀奇景,由於觀賞價值頗高,這裡也成爲旅遊景點,但除了探險家和登山愛好者之外平常人沒那麼大的膽量往這兒跑。
因此一路行來,除了荒景幾乎沒看到一絲人影。
而寶藏就藏在這座大山裡。
洛家祖上是大名鼎鼎的皇商,但後來牽扯進皇權鬥爭,洛家老祖宗爲了子孫後代,也爲了留一條後路,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在遙遠的邊境雪山上打造出這樣一座寶藏,只希望有一天家族敗落不肖子孫能靠着這座寶藏將家族繼續發揚下去,然而後來老祖宗在那次爭鬥中站對了位置,新皇登機,皇商洛家繼續繁榮下去,寶藏也被老祖宗隱瞞了下來,將寶藏鑰匙隔代傳給子孫。
留下的遺言,除非洛家面臨滅頂之災,否則死都不許動寶藏。
外界一直捕風捉影的流傳着關於洛家寶藏的事情,甚至最艱難的那段抗戰時期就有不少人打着寶藏的主意,當時的洛家掌權人拼死不認,後來關於寶藏的事情就淡了下來,也許真的沒有呢?
但洛灃知道,那不是捕風捉影,他當年在爺爺的書房親眼看到了寶藏地圖,連洛明芮都不知道,爺爺是準備把鑰匙交給洛秀的。
在雪龍山摸索了好幾天,其中還有上官卿派來的這方面的高人,卻始終找不到寶藏入口,山上奇險,還折了兩個人,一到夜晚就奇冷,凍的洛灃實在受不了了,真想掉頭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一想起洛秀加諸在身上的恥辱,他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這天早上,洛灃抖着僵冷的腿醒來,手下來報,說是有眉目了,洛灃立馬激動的讓手下帶路。
山上有很多斷層和石壁,稍不注意掉下去就會摔個粉身碎骨,洛灃扶着手下的手從一塊巖壁上滑下來,便看到一塊奇險的天然屏障下用石塊壘起來的圖案,石塊上長滿青苔和裂紋,經歷自然的風霜雨打,看起來很有歷史感。
洛灃蹙眉:“你們不是在騙我?這是什麼玩意兒?”
其中一個瘦高個顴骨頗高的尖臉男子走過來低聲道:“洛少,這石塊是根據八卦的位置擺放的,如果我們搬動石塊則會落入陷阱,死無葬身之地,在深山裡有這種法陣,基本可以確定寶藏入口就在這些石塊下邊。”
洛灃蹙眉,怎麼這麼麻煩,什麼法陣?要不要這麼玄乎。
尖臉男子立刻道:“洛少不用擔心,我們此行所帶的人中有破解法陣的高手,他是落英大師的高徒,對付這種小法陣不過是小菜一碟。”尖臉男子話落,隊伍裡一個身着黑色布衣沉默寡言的男子走了出來,這男人右手生了六個指頭,長的凶神惡煞,看着就令人倒胃口。
落英大師洛灃還是有些印象的,一個活躍在香港的陰陽大師,這女人相傳年紀輕輕便已是很多豪門大佬的座上賓,專給那些有錢人看風水面相,不僅有錢還有強大的人脈,但內地人多不信鬼神之說,因此這落英大師在內地的名頭遠沒有香港來的響亮。
洛灃多看了那六指男人一眼,男人朝洛灃彎了彎腰,沉聲道:“在下元六,師承落英,定不負家師名聲。”
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羅盤出來,走到石塊前,卻見羅盤上的磁針快速轉動,越來越激烈,元六雙目緊閉,嘴裡飛快念着什麼,突然一聲低喝,再睜眼,磁針已經指着一個方位靜止。
元六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舉着羅盤朝磁針所指的方向走去,洛灃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元六的動作,卻見那元六不知道走的什麼步子,瞬間看的洛灃眼暈,下一瞬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拼成奇怪圖案的石塊突然就像被什麼東西牽引着,齊刷刷往一邊移去,露出一個直徑有籃球那麼大的黑洞來,黑黝黝引人一探究竟。
洛灃一喜,擡步就朝黑洞走去,元六突然伸手攔住洛灃:“洛少請止步,下邊還有法陣,容我先去一探究竟。”
洛灃蹙眉,這次他沒那麼輕易讓步,雖然見識到這男人的一手,但他還是不放心,萬一是上官卿的毒計呢?想要私吞寶藏?他纔沒那麼傻呢。
“我要和你一起下去。”洛灃斬釘截鐵的說道。
尖臉男人眼眸閃了閃,眼底掠過一絲暗色,移近洛灃:“這也沒什麼難的,洛少只要跟緊元六,是不會有事的。”
元六點頭:“好吧,洛少你到時候一定要跟緊我,這寶藏百年無人踏足,法陣威力在環境的影響下將會更加厲害,不小心就是絕地。”
洛灃一臉不以爲意,點了點頭。
幾人先後下了黑洞,上邊留了兩個人把守。
而此時一道幽靈般的身影飄了過來,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地上。
幽靈停了下來,擺了擺手,一隊人悄無生息的靠近。
“湘水。”
一個萌噠噠的美少年從隊伍裡走出來,腆着臉笑眯眯道:“靈霄哥哥。”
對於少年熟捻親密的稱呼靈霄早已見怪不怪,沉聲道:“有信心嗎?”
湘水仰着下巴,年輕稚嫩的臉蛋上驕縱飛揚,“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切、不過一個簡單的破門陣還需要羅盤指引,什麼落英大師的高徒,依我看那什麼落英也是個欺世盜名的,哪像小爺可是有真材實料的。”
靈霄冷笑:“小心閃了舌頭,等你活着出來再說大話也不遲。”一腳就將美少年往黑洞口踹去。
美少年趁機大喊:“不要告訴姐姐,她會擔心的。”
靈霄搖了搖頭,這時候纔想起姐姐,死活要跟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姐姐?
不過這小子從小就天賦異稟,在陰陽術方面的造詣堪比大師級別,早就想出來闖一闖了,而這次終於有了他的用武之地,這也是靈霄放心讓他獨自一人面對危險的緣故。
兩個絕頂高手隨後跳入黑洞,隨身保護湘水的安全。
洛秀到的時候湘水的其中護衛之一拖着昏迷過去的洛灃和尖臉男人跳出洞口,將洛灃和尖臉男人扔到地上,洛灃的身子滾啊滾,正好滾到洛秀腳邊。
一顆石頭咯痛了洛灃,艱難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他此生都不想再見到的可惡臉孔,卻俊美的天怒人怨,而對方此時正攜了一抹輕淡嘲諷的笑意望着他,在他如明鏡般的眼底,他看到了狼狽的趴在他腳下的自己。
那一刻,洛灃腦袋一片空白,愣愣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洛秀微微彎腰,笑容溫柔和煦,洛灃卻從裡感受到了數九寒天的冷意:“那麼、你又爲什麼在這兒呢?”
寶……寶藏!
洛灃不可思議的看向洛秀:“你太可惡了,竟然跟蹤我,但是你別異想天開了,沒有鑰匙,你是打不開寶藏的。”
洛秀眼底的嘲諷更濃,看着洛灃的眼神像看傻子,手指攤開,一把古老的彎月型鑰匙正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你看這是什麼?”
洛灃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鑰匙,聲音尖利的叫道:“鑰匙怎麼可能在你手裡?”
洛秀將鑰匙扔給靈霄,靈霄點了點頭,轉身跳下黑洞消失無蹤。
洛灃眼角瞥見靈霄消失的身影,幾乎目疵欲裂,轉眼雙目通紅的瞪着洛秀:“那是洛家的寶藏,你不許動,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我的。”
“哦?可是這鑰匙我三歲生日的時候爺爺就送給我了,所以,你的妄想症可真嚴重。”洛秀輕飄飄的語氣卻說着令洛灃吐血的話,他目光兇惡的恨不得撕了洛秀。
“你騙人,怎麼可能?”
當初洛秀以爲洛漩是洛家唯一知道寶藏鑰匙的人,所以當初才把她扣押起來,結果後來洛秀髮現,洛漩完全是在騙他,她根本不知道鑰匙在哪兒。
洛秀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很早的時候爺爺就把鑰匙交給他了,只是那時他還小,完全不知道這鑰匙的價值,只當是個好玩的古董,後來被洛老婆子帶到偏遠古宅時,他因爲生爺爺的氣便把爺爺送給他的那個古董玩意兒扔到藍湖裡了。
他後來讓靈霄秘密回到成爲一片廢墟的古宅,抽乾了藍湖水最終在淤泥裡找到了鑰匙。
“我有必要騙你嗎?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撒謊。”洛秀揮了揮手,手下走過來把洛灃壓下去,洛灃不甘的掙扎,洛秀突然說了句:“三叔還安好吧。”
洛灃突然就老實了。
此時尖臉男人也悠悠轉醒,手下又一腳把他踢暈過去,洛秀不屑道:“上官卿的人,等回去把人給他送去,也讓他嚐嚐心驚膽戰的滋味。”
等日頭正中時,靈霄和湘水上來了,靈霄把寶藏清單交給洛秀過目,洛秀看完之後笑了笑:“什麼寶藏,不過故布疑雲,”一些古董書畫之類的收藏品,在一般之家可能就是一筆巨財,可對洛秀來說不過是些絕版的藏品而已,蝨多了不癢,財多了不愁。
當初老祖宗弄這個寶藏不過安子孫的心,在那樣的大環境下老祖宗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洛秀會心一笑,淡淡道:“把東西拿走,入口封了吧。”
靈霄恭敬道:“是。”轉頭就去執行命令。
湘水撅着嘴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洛秀看到問了兩句,湘水嘟囔道:“那小子一看比不過我竟然逃了,不知道在哪兒學的鑽地術,逃的比鼴鼠都快。”繼而得意的勾起嘴角:“不過中了我姐姐親自研製的蛇毒,他必死無疑,哼,跟我鬥,他還嫩點兒,什麼落英大師的高徒,我呸。”
沉香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少年頗感無語,和他姐姐一個樣,看着都那麼不靠譜。
洛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名師出高徒,你得了你姐姐真傳。”一樣的狠辣無情,不過這小子比他姐姐還要高明,陰毒心思都潛藏在那張萌噠噠的外表下,誰能想到這可愛軟萌的美少年竟然是個玄學大師,使毒高手呢,從小殺人就是家常便飯。
得了誇獎,湘水十分高興,笑的甜甜萌萌的。
南靈鎮一家簡陋的賓館裡,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十來平的房間除了一張小牀外只有一張小方桌,除此就是剝落的牆面,蛛網遍佈的橫樑。
洛明尉突然從牀上直起身來,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灃兒死了。
過了好一會洛明尉才緩過來,從牀上下來,想要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這都三天的時間過去了,灃兒還沒傳消息回來,想到剛纔那個夢,洛明尉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打開門,門口突然出現的人把洛明尉嚇了一跳,驚懼之下往後退去,那人便走了進來。
白色的衣褲不染塵埃,與這破舊的房間格格不入。
洛明尉哆嗦着嘴脣,一臉不可置信:“洛……洛秀?你怎麼在這兒?”
洛秀挑了挑眉:“和你兒子一模一樣的神情,真不愧是父子倆,有默契。”
聽他提起洛灃,洛明尉心臟一跳,尖聲道:“你把灃兒怎麼了?灃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洛秀嘲諷的笑道:“你兒子死了,被我一槍……,”洛秀做了個開槍的手勢,“砰打死了。”
洛明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你騙我,灃兒沒死。”
沉香丟了個人頭進來,血淋淋早已看不清五官,卻依稀辨出是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人頭咕嚕嚕滾到洛明尉腳下,洛明尉愣愣的看着腳邊血腥恐怖的人頭,連辨認的勇氣都沒有,突然捂着臉大叫起來:“啊灃兒啊,爸對不起你,不該把你牽扯進來……我可憐的孩子,你還年輕啊,怎麼死的這麼慘……。”哭嚎的好不可憐。
他突然擡眸憤恨的盯着洛秀,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雙眸通紅的射出滔天的怨憤。
洛秀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神色淡漠而冰冷:“當年你害我父母的時候可想過他們死的慘?讓老太婆害我的時候可曾可憐我年幼?如今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這你都受不了,我後邊爲你準備的還有很多,慢慢享受吧。”
洛秀再不看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洛明尉眼底的怨怒越積越深,眼看洛秀就要跨出門檻,他突然暴起,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整個人突然朝洛秀撲去,手中匕首明晃晃刺眼。
事情發生的太快,以洛秀的身手本來能躲開的,但他身子忽然一頓,慢了一拍,洛明尉的匕首劃過他的手臂,白色的衣服上瞬間被血侵染。
“主子。”沉香飛跑過來一腳踹飛洛明尉,焦急的看向洛秀,自責道:“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洛秀眉目含笑,側眸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眼底笑意漸濃,閃爍着幽暗莫測的光芒。
“你以爲我躲不開他嗎?”
沉香蹙眉,有些不解洛秀的意思,但下一瞬他立馬反應過來,剛纔的距離和站位即使發出攻擊的是個高手,主子也能全身而退,洛明尉一個奔六的瘦老頭多大能耐能刺傷主子。
主子是故意的!
沉香不知道主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聽主子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去,出去看看那小子有沒有在街上轉悠。”
沉香立馬反應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主子這是要上演一出苦肉計啊,上午演的那場戲已經讓他大開眼界,這是又要刷新他的世界觀了。
在洛秀冰冷的眼神下,沉香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沉香剛纔那一腳毫不留情,把洛明尉踹的直接昏迷了過去。
有兩個黑衣人走進來,目不斜視的把洛明尉擡出去,順手帶走的還有那個血腥恐怖的人頭。
吃過午飯孟祁不想看宋錦對着齊歌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堵心的很,就在街上瞎轉悠,這裡看看,那裡摸摸,很多以前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兒倒令孟祁一下子起了興趣,玩的不亦樂乎。
他正對一個大嬸做的手工娃娃愛不釋手,覺得可愛的緊,宋錦一定會喜歡的,正要掏錢買,不遠處一家簡陋的賓館裡衝出一道白影,孟祁覺得有些眼熟,放下手工娃娃就朝那人走去。
那人腳步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左臂鮮血淋漓,把白色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看清那張臉孟祁立刻跑過來扶住他:“洛秀,你這是怎麼了?”
這才一個上午沒見,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男人一下子倒在他身上,虛弱的睜開眼,氣若游絲:“救……救我。”頭一歪人就暈了過去。
孟祁有些傻眼的看着面前暈過去的男人,下一瞬反應過來,背起他就朝那比診所大不了多少的鎮醫院跑去。
沉香站在陰影裡看着孟祁飛快消失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他家主子,命咋就這麼苦呢。
想要追回老婆孩子,還得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不過主子這計策可真不錯,先和孟祁打好交道,建立下深刻友誼,再用一招苦肉計慢慢靠近宋錦,只要能見到人,就有了機會,有了機會憑主子的手段把人拐回來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嘛。
沉香一點都不擔心主子的魅力。
得了,主子在前線賣血賣肉奮力拼搏,他們這些下屬可不能在後邊拖後腿,爲了主子的終身幸福,拼了……
沉香扭頭就去安排。
這邊孟祁揹着洛秀飛快跑進鎮醫院,喊來京城來的醫生,“快,快救他。”
醫生不敢怠慢,趕緊和小護士把病人擡進簡陋寒酸的手術室。
聽到動靜,宋錦從門內探出頭問道:“怎麼了?”
“我有一個朋友受傷了,剛好被我碰見我就把他送來了。”孟祁解釋道。
朋友?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孟祁竟然能遇見朋友,這概率得有多低啊,宋錦挑了挑眉,不感興趣的關上了門。
孟祁偏偏湊上來要和她說,小嘴啪嗒啪嗒說個不停:“這人是我今早上認識的,長的可帥了,反正我閱人無數是第一次見到長的這麼帥的男人。”
目光瞟了眼病牀上躺屍似的齊歌,語氣陰陽怪氣:“比齊歌帥多了好嗎。不過嘛……”,孟祁撩了撩劉海,得瑟道:“還是沒有小爺我帥,他只能屈居第二了。”
宋錦低聲道:“閉嘴,別擾了齊歌睡覺。”
孟祁心底本來就有氣,一看宋錦這麼差別對待,那火氣噌的就上來了,反正他也被宋錦打皮實了,頂多再挨一頓揍,他也不怕了。
聲門立刻拔高,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麼不能說了,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說他比齊歌帥,你心底不舒服了是不是?哼,我就知道你心底只有齊歌,不過等你親眼見到他肯定會喜歡他的,女孩子不是都花癡帥哥嘛,他比齊歌帥,你不如拋棄齊歌喜歡他吧,那樣我心底還能好受一點。”孟祁這話根本就是賭氣的,如果宋錦真的喜歡上那男人,他肯定一頭撞死。
孟祁猛然反應過來,不行,那男人長的那麼帥,萬一宋錦真看上他了,那可怎麼辦?
孟祁轉身就走,一定要把那男人離得宋錦遠遠的。
走了一半他忽然頓在原地,回頭朝宋錦問道:“你曾經是不是問過我一個人的名字?”
宋錦本就被孟祁說的心煩,臉上帶了一絲不耐,“不知道。”
孟祁猛然一拍大腿,驚喜道:“洛秀,你當初是不是問過我認不認識洛秀?”
聽到這個久違又熟悉的名字,宋錦眼眸閃了閃,沉默的沒有回答孟祁。
孟祁沒注意到宋錦異常的情緒,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咕噥:“難道是同名同姓?還是女神真的認識他啊?好奇怪?”
孟祁的自言自語一字不差的飛入宋錦耳裡,宋錦本來給齊歌掖被角的手頓了一下,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
難道是……
小護士一身血的跑進來,朝孟祁焦急道:“那位先生醒了,但他要見你,否則不讓醫生給他包紮,他傷口挺重,被隔斷了動脈,現在血流不止,要是再不包紮,胳膊廢了不說,人也會血盡而亡。”
孟祁立馬飛奔而去。
宋錦耳朵動了動,看了眼依舊昏迷的齊歌,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