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由於這一頓早點,任家兩口子睜眼就像過年一樣開心。
林雅萍笑着拍任建國胳膊,讓先別吃:“你等我拍一張的,這麼好看先別動,等趕明我得洗出來留着保存。”
廚房裡繼續做蔬菜餅的任子滔,聞言探頭道:“媽,太誇張了,以後我會給您多做的,好吧?”
原來吃飯前先拍照,這都是有原因的,難怪後世那麼流行,他母親現在就開始了。
“不好不好,”林雅萍的睡裙被捲起了邊,她一溜煙跑到電視櫃下面翻相機:“第一次那能一樣嘛。”
老任拿着刀叉,笑哈哈道:“拍吧,來,雅萍,看我這個姿勢怎麼樣?”
“不拍你,你給我起來,趕緊去刷牙,你就這麼吃啊,你看誰不刷牙不洗臉用刀叉。”
老任尷尬了一下,這扯不扯呢,吃兒子的現成飯,還得先梳洗打扮一下。
忙活一六十三招,三口人才坐下吃飯。
任建國喝口燕麥牛奶,吧嗒吧嗒嘴,臉上是滿足,實際卻是捏鼻子喝。
他膈應甜了吧唧的東西,也用不慣刀叉,你說這紅腸,明明能用手直接掰着吃的事,非整洋事。
但擋不住媳婦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啊,現在看來,兒子也是隨他媽媽了。
“你昨晚幹啥去了?”
林雅萍也趕緊看向兒子。
任子滔切着香腸說:“噢,去找江男了,我倆聊起了賺錢的事,聊着聊着有了靈感,決定一起幹點什麼,她讓我去取錢,把她那點錢都給我。”
“你倆又要幹買賣?”
“你咋能拿人家小姑娘錢。”
林雅萍和任建國異口同聲說完,又再次一起看向任子滔道:
“這回就你倆啊?”
“你拿人多少錢。”
林雅萍放下叉子,擰眉看老任:“我問兒子話呢,你能不能別插嘴。”
“我是着急,一個男孩子,無論到什麼程度,也不能手心朝上管女孩子要錢花,磕不磕磣。”
任子滔邊低頭吃東西邊笑了,臉不紅不白的心想:是有點不好意思。
“爸,我倆要掙錢的點子,今晚半夜我會給你演示,因爲要跟着美國時間,那面中午十二點,是咱們這後半夜三點,您看過後,或許能放心一些。”
“媽,這回就我和男男合夥。”
林雅萍趕緊插話道:“就你倆,我還放心點兒,可別扯東拽西了。而且你爸說那話有道理,你要幹啥,確實應該先和我們說,我們同意就會給你拿,不過現在看,我先不管你倆又要做啥買賣,倒是賠了掙了,咱們兩家人都好說話,一旦真有啥不好,讓你爸還,他都欠你江叔九十萬了,不差多欠點兒。”
“啥?”任建國放下刀叉,終於名正言順用手拿着紅腸氣哼哼地咬了起來:“今晚半夜三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做啥買賣。”
林雅萍點點頭贊同,又拍了下兒子的手,繼續問道:“兒子,那你到底拿男男多少錢啊?”
任子滔憋不住笑:“七萬,昨晚她和我扮可憐了,那是她瞞着家裡僅剩的錢,媽,她很相信我。”
“廢話,”林雅萍脫口而出道。
任子滔一聽,有點意思啊,原來在他母親心中,江男人品這麼好。
他看着母親的眼睛說道:“媽,您知道男男昨晚是怎麼說的嘛,她說萬一賠了,算她的,賺了我四她六,但是我的四,不把利潤給我,她要交到您手上,您是我媽,這世間,只有您管我錢,才最理所當然,我纔不會有錢就學壞。”
林雅萍立刻端起杯子,抿了口麥片,低頭間的睫毛極快地眨動了幾下。
這樣的林雅萍,看的任建國嘆氣,他盯住兒子道:“你倆就忽悠你媽吧,還四六分成,想得挺遠,你倆沒商量商量賠了咋整啊?就你倆,哼,自打自己能賺錢了,跟別的孩子學生不一樣了,手頭要是沒有過河錢,能習慣不?”
這回任子滔徹底呵呵呵笑出聲,就在他要開口說,賠了我們就回來吃老爸老媽時,門鈴響了。
江源達帶進屋裡一身冷氣,拎着包子出現了。
林雅萍比起往常熱情很多,給拿鞋招呼道:“快坐,坐下一起吃,子滔給我們做的,你看看做的咋樣?”
任建國是說:“哎呦,我可下不用吃這個了,你給我拿的啥啊?”
江源達看了看那三個餐盤,又是刀又是叉的,還擺的花花綠綠,不鹹不淡道:“挺豐盛,”擡眸瞟了眼任子滔:“你小子做的?”
“是,江叔,我也給爺爺和您做了蔬菜餅,本打算一會兒就去您那呢。”
“啊。”江源達臉上露出了點兒笑,不搭理任子滔了,將肉包子遞給任建國:“我爹包的,早上四點多鐘起來包包子,這老爺子,攔都攔不住,牛肉餡的。”
任建國掏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眼角笑出了皺紋:“嗯,真香啊,我叔有兩下子。”
林雅萍也從廚房拿了筷子回來,非要讓江源達夾點兒吃的嚐嚐,搞的江源達最終只夾了塊小柿子,他實在不知道……這做的都是什麼啊,能吃飽嘛。
林雅萍還問道:“源達,你給玉芹送去沒?對了,玉芹那。今天到貨,說是訂了四大包羽絨服,一會兒我得去幫她忙活忙活。”
江源達點點頭:“嫂子,辛苦你了,對了,我來是有點兒事兒,子滔今天白天不出門吧?老爺子要去醫院,我妹妹家倆孩子今天出院,二哈得歸子滔管,老爺子還得去我妹妹那新家看看。”
“叔,我開車送爺爺吧。”
“待會兒有車來接,你去幹啥。”
任子滔心想:我還沒見過我姑夫和表姐表弟呢。
又爭取了一下:“那我一會兒送男男去考場,回來就?”
江源達又搶話道:“我這就要去接她,不用你。”
林雅萍說:“是啊,昨晚下這麼大雪,源達你真得去接,要不然孩子不好打車,別再誤了考試。”
……
當江源達趕到德強高中時,女生宿舍樓樓下,很多姑娘們也不怕冷,正在嘰嘰喳喳地指着雪人議論着。
江男宿舍的幾個人商量說:“男男,一會兒趁亂拆掉的時候,我們圍住你,你把帽子和圍脖取回來吧。”
剛說完,王校長帶着幾位老師就來圍觀了,呵斥保衛:“別扒,就給我放那,在它肚子上寫,祝會考順利,正好今天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