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細說,暗藏玄機

不自覺的呢喃出聲,趙芸動了動手指,之前的傷口似乎已經癒合。但那種被閃電襲擊了一般的尖銳痛感,還殘留在心,引人生畏。趙芸神情恍惚,剛纔那個美妙的夢境被人粗暴的打斷了,她心裡竟有些空落落的……

申屠白蹙眉,俯下身來,捧起她的臉,湊到她面前仔細看她。趙芸雙眼卻是放空的,視線透過申屠白散落在虛空,沒有焦點。這模樣,明顯是還未回過神來!指尖縈繞起銀白色的光芒,申屠白擡起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上趙芸的眉心。

恍恍惚惚中,一股清氣在眉心擴散開來,趙芸一個激靈,好像明白了什麼,靈臺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雙眼中,焦點在慢慢凝聚,視線也逐漸變得凝視。一會兒後,趙芸徹底清醒,發現申屠白的臉就差貼上自己了。嚇了一跳,頭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還不忘驚呼道:“你幹嘛啊?”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申屠白黑線,眉峰微蹙,沒好氣的瞥她一眼。目光上移,在她額頭浮現出來的銅錢大小的紅色牡丹印記上停留了一瞬,這才撒開手,直起身,自顧自一臉深思的看着她。

趙芸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想起之前的那一幕,疑惑又襲上心頭,問道:“剛纔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中間我似乎清醒了一次,但又像沒有。恍恍惚惚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特別吸引我。”

“紫陽大陣是開國皇帝親自設下的,以火焰石爲基,紫陽花爲引,至剛至陽。陣起之時,巨大的防護罩能將整個錦國都包容進去。將敵國靈師全部都阻擋在國界線以外。唯獨對普通人無效。”申屠白沒有回答趙芸的問題,而是深深看她一眼,轉而和她說起了紫陽大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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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國人三番五次在紫陽大陣上栽了跟頭,這麼多年下來,一隻沒停止研究過破陣的方法。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弄,都沒辦法在外邊破陣。紫陽大陣因爲一些特殊的佈置,敵人攻擊過來的靈力,會被瞬間轉化,再次供給陣基。以至於,敵人的攻擊越是猛烈,大陣的防護罩就越是穩固。”

說到這裡,申屠白頓了下,這才接着道:“但凡陣法,必定會有破解之道。不過至今爲止,紫陽大陣的破解之法,除了宇文一族的族長,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槊國人潛心研究了那麼多年,也毫無頭緒。”

“所以,這回他們乾脆想法子將紫陽大陣的陣基給找出來,直接暴力破壞?”趙芸聽出了一些頭緒,有些恍然的開口。

申屠白微微點頭,看着她道:“紫陽大陣的陣基所在,本該是十分隱秘的。可是,從本朝立國到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歷代皇帝,也就是宇文一族的族長,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是不同的。陣法造詣深的皇帝,能獨立操控紫陽大陣。陣法造詣淺的,卻是需要第二個、或第三個人襄助才行。這樣一來,紫陽大陣的一些陣基所在,除了皇帝本人,也漸漸有了別人知曉。當然,會被皇帝選來一起操控紫陽大陣的人,一般都是宇文一族的族人。但也不是沒有例外。”

趙芸若有所思,回頭看向正在巨石上閉目打坐的人,輕聲道:“這樣說來,國師大人就是那‘例外’的其中之一咯?”

“在唐懷錦之前,還有幾任國師都屬於‘例外’之人。基本上都是皇帝在陣法一道上,領悟力太低,皇族裡也沒有人能擔得起重任的情況下,不得已,才從外人中挑選的。這一代,宇文忌雖然也有八級修爲,但他在陣法上的領悟力簡直是慘不忍睹。皇族中也沒有出挑的人選。三十年前,槊國人打來,若不是唐懷錦出現,就憑宇文忌自己,根本操控不了紫陽大陣。”申屠白雙手背在身後,輕哼一聲,略帶不屑的開口。

“按照師傅你的說法,知曉紫陽大陣一些陣基所在的人,不是皇族就是國師。可這些人,實在沒必要將消息泄露給槊國人知道。一旦錦國被槊國人攻佔,他們也討不了好,完全得不償失。”特別是唐懷錦,一向悲天憫人,心懷百姓,絕對不可能做這損人害己的事。雖然接觸的機會不多,但趙芸深信唐懷錦的人品。

申屠白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你說的有理。不過,皇族的男子也要娶妻生子,女子也要嫁做人婦的。人們通常對枕邊人不會有太強的提防戒備之心。隔牆會有耳,枕邊人也會包藏禍心。知道秘密的人太多了,只要其中一個人稍有鬆懈,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師傅你知道什麼,痛痛快快的告訴我不行嗎?別拐彎抹角的,這習慣真的很不好!”趙芸聽得雲裡霧裡,好像有些明白,好像又有些不明白。心裡好奇,他卻故意停在那裡不說了,真真是惱火。想到這,趙芸忍不住撇了撇嘴,擡頭瞪他。

申屠白見狀,眯了眯眼,不客氣的擡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見她吃痛,一張臉都皺起來,這才咳嗽一聲,翹起脣角道:“還記得那個叫許山的嗎?”

趙芸捂着額頭,不解的看他一眼,“記得啊。怎麼了?”

她不但記得他,還對他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實在是知道申屠白的身份後,還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的人,至今也只出現過他一個。膽子真是大到讓她瞠目結舌。

申屠白也不管她一臉迷茫,接着道:“當時還從他身上搜出來一封傅廣延和槊國二皇子來往的信件。這你應該也還記得吧?”

“嗯,記得。那封信還是我讓人悄悄帶去京城,交給我大哥的。後來我問過,大哥一收到信,就呈給了宇文忌。宇文忌看了,據說大發雷霆。可後來他竟是一直都沒動作,我覺得很奇怪。”趙芸擰着眉,不明白宇文忌當時爲何會選擇按兵不動。

通敵賣國是大罪,僅僅憑藉一封不知真假的書信就給人定罪,趙芸知道不妥當。但以宇文忌的能耐,有了線索,查出真相併不難。就算傅廣延是被栽贓的,但這後面一定有一個人背叛了。因爲一些陣基所在地的消息被走漏,是不爭的事實。

槊國那會兒還沒對錦國開戰,宇文忌若是想清理門戶,完全來得及。他卻當作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徑直放任不管。這點着實讓人難費解。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申屠白冷哼一聲,略帶嘲諷道:“那人手裡抓着他的把柄,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對他下手。更何況,澤親王還牽扯在裡面呢。大敵當前,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自斷臂膀。”

“澤親王?青靈郡主的老爹。”趙芸眯了眯眼,面色有些不善。

“你以爲,宇文忌將青靈郡主貶斥出京,又將澤親王叫去敲打一翻,完全是因爲你?別太天真了。”申屠白睨她一眼,狹長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冷光,沉聲道:“澤親王和福親王是宇文忌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知道的皇族秘辛不知凡幾。紫陽大陣的一些陣基所在地,他們自然都心中有數。福親王雖然冷麪寡言,但持身中正。福親王府很少傳出是非。”

說到這裡,申屠白頓了頓,眼底帶上了一些鄙夷和不屑,“澤親王的秉性卻不同,大婚前,他就迷戀一名婢女。婚後,更是將那婢女擡成了側妃,如珠如寶的對待。完全不理澤親王妃。王妃出身高貴,卻被這樣冷待,還被一個婢女爬到頭上作威作福,怎會甘心?”

“於是,那側妃沒多久就難產死了,留下青靈郡主一個女孩兒。澤親王自是傷心欲絕,下令徹查。查了最後,王妃的手筆自然暴露。澤親王得知真相,一怒之下,不但將王妃直接休回了家,還上書請旨讓宇文忌給襁褓中的青靈郡主賜下了封號。後來就算再娶,繼王妃給他添了幾個兒子,他也依舊對青靈郡主寵愛有嘉。所以,哪怕事關社稷安危呢?只要青靈郡主想知道,他必然會毫不保留的說給她聽的。哼,這等慈父心腸,想想也實在令人動容。”

趙芸看着申屠白,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若是將嘴角的冷笑收起來,這話還有點兒可信度。無奈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她將心思轉回來,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所以,消息是從青靈郡主那兒走漏出去的?”

“青靈郡主和郡馬的關係不是很好。”申屠白回望她一眼,輕描淡寫道。

趙芸囧了囧,青靈郡主和郡馬的關係,何止是‘不好’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夫妻倆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稍有不對,直接上演全武行那也是十分正常的。擱現代,全國人民怕是都會爲那倒黴的郡馬默默在心裡點個蠟。

趙芸在京城待的時間不長,但不巧,對青靈郡主的霸道、蠻橫還算親身體驗過一二。不用仔細去查,她也知道那郡馬的日子過得實在窩囊。只是,沒曾想他卻是深藏不露呢。

“可和郡馬聯繫的人又是誰?因爲和青靈郡主有過節,我讓凌庭也仔細調查過他。他沒渠道將消息傳遞到槊國去。”趙芸想了想資料上記載的和郡馬來往密切的那些人,發現除了紈絝還是紈絝。這些人鬥雞走狗的本事一流,但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通敵叛國這種掉腦袋的事。

所以,轉來轉去,關鍵點還是在傅廣延身上?

“不是傅廣延。”申屠白看她一眼,搖了搖頭,沉聲道:“傅家先輩是開國功臣,就算如今傅家後人對皇族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忠心了,他們也不會勾結外敵,自毀根基。而且,傅家直系這一代出了兩名天賦極高的靈脩,都拜入了清卓溪門下。家族正逢鼎盛,他們不會做蠢事,毀了這大好局面。”

“所以,那封信是別人栽贓的?許山會聽到那些話,也不是湊巧?”趙芸歪了歪腦袋,眉頭微皺道:“那個真正的黑手,莫不是和傅家有仇?”

申屠白朝她遞了一個‘還算聰明’的眼神,說道:“一個家族傳承上千年,不可能沒有世交好友,更不可能沒有仇家。與傅家世代交好家族不少,但有幾家與他們,卻是世代結仇。”

“那個真正的黑手是誰?”趙芸瞭然的點點頭,好奇的追問。處心積慮佈局,將親王、郡主、丞相一干人等都牽扯進去。自己卻隱藏在暗地裡,操控一切。栽贓不成,身份暴露,卻又能讓皇帝忌憚着不敢對他下手。仔細想一想,這人也絕對是個彪悍的存在啊。

“禮部尚書,崔顥。”申屠白微微眯眼,輕聲說了一個名字。

趙芸愕然,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不敢置信道:“崔顥?怎麼會是他?師傅你莫不是弄錯了?”

崔顥和趙麒年紀相當,還曾是同窗。之前她也見過他,斯斯文文的,完全和陰謀家、叛國賊這種犀利的字眼聯繫不起來好嗎?

“你是懷疑牡丹衛的能力?還是懷疑我的智商?”申屠白淡淡的掃她一眼,神色略爲危險。

趙芸訕笑,連忙解釋道:“我這不是太吃驚了嗎?絕對沒有懷疑牡丹衛的能力的意思。更沒懷疑師傅您的智商。真的,我發誓。”說着,她一本正經的豎起手掌,生怕他不相信。

申屠白看着她,冷笑不語。趙芸頭皮發麻,連着又是一通好話砸過去。心裡卻不住的腹誹這隻妖孽實在太小氣。

崔顥完全是宇文忌一手發掘出來的人才,是心腹中的心腹。短短几年,他升官的速度就像坐了火箭一樣,蹭蹭蹭的往上。以至於,崔顥年紀輕輕的就坐到了禮部尚書之位。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崔顥未來的官途只有倆字——坦蕩。乍一聽他居然通敵賣國,是個人都會覺得不敢相信好嗎?

“噗。”

這邊,趙芸正抓耳撓腮的哄申屠白消氣。一聲輕笑卻從身後傳來。扭頭看去,卻是唐懷錦從打坐中醒過來了。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還有些蒼白,趙芸蹙眉道:“國師大人,你還好吧?”

“沒事。”唐懷錦搖搖頭,穩穩的站起身,看着她和申屠白,語氣誠懇道:“申屠,芸丫頭,這次多虧你們兩個了。”說完,還鄭重的朝兩人鞠了一躬。

趙芸不明所以,一邊想要錯步避開,一邊驚愕道:“呃,國師大人,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別這樣。”

“別動。”申屠白卻是按住了趙芸的肩膀,一派輕鬆道:“你受得起這個禮。”

“嘎?”趙芸更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生受了唐懷錦一禮。

唐懷錦直起身,見狀,笑着解釋道:“紫陽大陣的陣基均以火焰石爲陣眼,使得整個大陣呈至剛至陽之態。如今,一些陣基被槊國人找到,強行破壞掉了。這些日子我一一修復,陣勢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引下至陰至柔的星輝之力爲輔,卻是最後至關重要的一步。若是出了差錯,我就前功盡棄了。”

說到這裡,他又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之前我掐算過,今日子正十分,正是好時機。哪想到關鍵時候,會橫空飄來一片陰雲?還好申屠即時劃破你的指尖,擠了一滴血給我。不然,我真是……”

趙芸眨巴了一下眼睛,望向申屠白。好麼,她終於知道自己手指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月氏一族本是極陰之體,血液裡的陰柔之力,正好和星輝之力相當。”申屠白見狀,難得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趙芸翻了個白眼兒,感情大晚上的帶她來這邊,她的作用就體現在這兒了?還有,現在雖然只有唐懷錦能操控得了紫陽大陣。但大陣陣基被毀,責任全在皇族之人身上。修理大陣這種事,皇族居然一個人都沒出面,就讓唐懷錦這個外人忙上忙下……想想也是醉了。

其實,這事是趙芸誤會了。

皇族之人比誰都在意紫陽大陣是否完好。在發現陣基被損毀沒多久,宇文忌就派了幾個知情人出京,協助唐懷錦。將該修的陣基都修好後,那些人就直接留在了當地充當守衛。防止敵人再次破壞陣基。

唐懷錦卻離開了,直接奔來元象州。卻是因爲他在紫陽大陣的基礎上,又悄悄設下了另一套陣法。這套陣法至陰至柔,與紫陽大陣至剛至陽的屬性完全相反。只要不引動,它會永遠隱藏在紫陽大陣之下。元象州是他定下的,最後一個陣法節點的所在地。而今晚子正十分,則是他算好的設下陣法節點的最佳時機。

哪裡曾想到,中間會出現那麼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波折。

而事實上,趙芸若是沒被申屠白帶過來,今晚唐懷錦依舊會順順利利的將最後一個陣法節點設置好,甚至連一點兒小波折都不會有。

唐懷錦以自身的修爲,引動星輝之力,貫穿天地之時。趙芸眉心的那片璀璨星空也自主的加快了旋轉,悄無聲息的吸收着外界的星輝之力。因此,唐懷錦纔會感覺星輝之力不足。頭頂上的那片烏雲恰巧出現,他纔將它當作罪魁禍首。

其實,這些全都是趙芸造成的。她最後貢獻一滴血出去,也不算冤枉。

不過,三個當事人中,除了申屠白隱隱約約有一些感覺外,另外兩個完全沒意識到真相其實是另外一個樣子。

第二日,唐懷錦便和師徒倆告辭,離開元象州,回京城去了。紫陽大陣的引動核心,在宇文忌手裡。他必須親自回去一趟,才能將紫陽大陣徹底開啓。

當時木國師說的那些話,唐懷錦並不是不在意的。若是那時候他能立時催動大陣,就算大陣的一些陣基被破壞掉了,威力不如從前,但配合上他自己研究的一些困陣、殺陣,也絕對能擋下一些槊國靈師。戰場上的局勢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侯鎮海或許也不會死?

這些假設,唐懷錦不願意去深想。紫陽大陣本就屬於皇族,由他們全權掌控,無可厚非。只是,就像木國師說的,他明明有能力阻攔,卻因爲一些不是原因的原因,不得不眼睜睜的看着敵人長驅直入。那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五日後,元象州城西。

一座兩進的宅院裡,趙芸一身男裝,靜靜的坐在太師椅上。凌庭侍立在她旁邊。堂下,五個生面孔,尊敬又崇拜的看着她。這五人,就是玄堂在雍南的核心成員。

三年前,他們都還是隻是普通人一枚。如今卻都已經有了四級修爲。修煉的功法,全都來自趙芸第一次執行任務時,莫名其妙從海棠樹下挖出來的本屬於靈氏宗門的那顆傳承寶珠——但凡玄堂的核心成員有修煉的資質,趙芸都會從寶珠裡選取合適的功法給他們修煉。因爲這,玄堂裡大半的靈師都將趙芸當作師傅一樣尊敬。

而另外一小撮從外邊吸納進來的靈師,基本上都是一些命運不濟之人。他們雖說經歷複雜,但多數人行事,都秉持着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原則。表面上看着兇悍,其實耿直得可愛。

心思電轉,趙芸環顧幾人,微微笑了笑,問道:“一路過來可還順利?雍前、柳湘一帶情況如何?”

“姑娘放心,一路都很順利。只是路上的關卡多了些,檢查很嚴,這才耽擱了許多時間。”五人中,年紀最長的灰衣青年朝趙芸拱了拱手,簡單說了說路上的情況,這才接着道:“屬下動身的時候,澤親王已經到了雍前,順利接管了三軍。紫陽山的大長老領着一衆靈師,親自坐鎮。敵軍還在觀望,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柳湘那邊的情況和雍前差不多,敵人都暫時停了下來,沒有動靜。”

趙芸微微頷首,食指在扶手上輕輕點了點。她前腳出京,後腳宇文忌就下了聖旨。算算時間,澤親王一行人確實也該到了。只是,不知道澤親王成了將領後,能不能成功的一舉扭轉戰場的局勢,將敵人打退?

冷光在眼底一閃而逝,趙芸輕輕彎了彎脣角。或許,她可以去前線親眼見證?又想到唐懷錦臨走時,那一翻懇切的話。趙芸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五人接下來又將近日來蒐集到消息一一做了彙報,其中敵國隨軍靈師的情報,他們蒐集得尤其仔細。玄堂之人,能不在乎宇文忌這個皇帝,卻不能不在乎生養他們的家國。畢竟,一旦槊國人得逞,他們就會變成亡國奴!

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

趙芸與宇文一族分立兩端,絕對不可能和解。但縱使她現在能力足夠,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當口去削弱宇文一族的實力。申屠白如此,唐懷錦如此,陸奉安和他背後的勢力亦是如此。

聽完五人的彙報,趙芸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瞭解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聲開口問道:“你們在前線,有沒有打聽到黑風師兄和莫林師兄他們的消息?”

互相對視一眼,五人都沉默的搖頭。如今雍南、滄洲以南,荊州以東的安南、江海、撫州等南方數省都已經盡數落入敵手。敵人佈防嚴密,安南省那邊的消息,敵人似乎有心控制,他們根本探聽不到。

趙芸見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師門印記雖說能彼此感應,但雍南和安南之間隔着十萬八千里,根本沒多大作用。現在,也只能相信黑風、莫軒、墨白都能逃過一劫,平安無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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