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演講,然後就是和達官貴人們一起用餐,或者參加舞會。帕克斯在這樣周旋在燈紅酒綠之間,這些事他在前世並不是沒有做過,作爲一名特工,逢場作戲,當好一個演員是最重要的生存手段之一。甚至在大劇院的慷慨陳詞,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徹底的投入到這個角色裡去了。
“沒有什麼比國家榮譽更重要的了!我們每一個士兵的心裡又有着那種崇高的榮譽感,漫天的風雪算什麼?在我們看來,那不過是爲我們戰勝日本人之前來得節日的氣氛……”
“是的,我只是一名上士,但是我更是E連中的一份子,更是506團的一份子,更是101空降師的一份子,我們要做的,就是成爲美國最優秀的士兵……”
“我們心存高遠,我們堅信美利堅合衆國必然取得最後的勝利,就像我們入城時候那樣,到時候民衆爲之歡欣鼓舞,我們不應該做被人攻擊的受害者,我們應該奪回我們在小日本手中失去的,並且還要得更多,我們還要遠赴歐洲,解放那些正在被奴役的人民,將阿道夫·希特勒徹底釘在人類的恥辱柱上,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唾棄,我們因該是一個向那些邪惡的人、邪惡的國家主動發起進攻的進攻者和勝利者。”
“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勝利屬於我們的。而勝利的到來得需要全體美利堅合衆國的人民的支持,而你們的慷慨解囊,將成爲這一勝利的重要保證……”
“他做了改動!”這時候聽衆貴賓席上,一名西裝得體的中年男士對着一位將軍道,“不過改的真不錯,這傢伙一定天生就是個演說家。威廉將軍。”
這位將軍就是威廉·C·李准將,他在這之前已經視察過一次本寧堡的506團了,現在他出現在紐約,一半是因爲自己的病情,將軍的心臟並不是很好,他是來休養的;一半也是因爲這個正在演講臺上慷慨激昂演講的上士雷斯·帕克斯。他怕這個上士沒見過世面,會讓101空降師出醜,他得看着點。
現在看來這傢伙在紐約這樣繁華的燈紅酒綠的地方,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就算是演講,也往往不按規矩出牌,往往隨時隨地的就會脫離事先爲他準備的演講稿,即興來上一段,卻又效果出奇的好。
“他是一名優秀的士兵!”李准將點頭笑着,“是101空降師的驕傲。”
“難道你現在還認爲能留住這個小夥子?”那個五十年上下的男人笑道,“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天賦,一個天生的鼓吹家,當然他的演技也是一流的。”
李准將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他側目掃了那個男人一眼,淡淡的道:“安內德·羅斯特先生難道你們這些華爾街的金融家也能看得上一個士兵?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一名士兵,在這個國家還需要戰爭的時候,他就會服從命令,走上戰場。”
羅斯特先生笑了笑:“我知道他是一名士兵,而且是一名優秀的士兵!”然後頓了一頓,“但是如果你肯割愛的話,我當然不會排斥同樣一名優秀的人才。你知道,華爾街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年輕人:自信、張揚、會扮演自己的角色、會面對情況作出自己最適合的調整。”
“他現在是名人了!”羅斯特衝着李准將微微一笑。
李准將正要說話,就聽得一陣暴風雨般得掌聲席捲了整個大廳,很多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甚至有些人還淚水盈眶。
這是鼓動的力量。
李准將忽然有種無力感,即便是法律不允許帕克斯離開,但是法律在這些金融家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他們想要的,他們就會拼命的去搶,甚至可以用上強盜的手段。
“我有些不舒服,得先離開一下!”李准將顧不得禮節,迅速的,悄悄的離開了大廳,他的背後,是經久不息的掌聲。
“李將軍答應了嗎?”一間豪華的房間裡,一個女人穿着優雅的長裙,她的長腿從裙子裡露出一點,她從身邊的桌子邊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優雅的夾在手指上。
“啪!”一聲,藍色的火苗從一個男人的手上冒出,他打着了火機。
“爲什麼你對那個小子那麼感興趣?”男人熄滅了打火機,然後很費解的坐在一旁,“我派人調查過他的底細了,沒有什麼背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人。”
“我們需要這樣的人,羅斯特先生!”女人輕輕皺起眉頭,“父親常在我面前說你的功勞,但是你知道自己爲什麼一直沒有在董事會佔着位置嗎?”
這個男人就是羅斯特先生,他上身微傾,做出虛心的樣子:“是什麼原因?格雷小姐能夠告訴我嗎?”
“那就是你還缺乏一定的眼光!”女人輕輕的彈了彈菸灰,“這個男人我從看第一眼就對他有一定的感覺,他絕對不會碌碌無爲的,現在他的變化,也已經證實了我的預感。”
“您是對的!格雷小姐!但是……”羅斯特先生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您就不需要聽聽他自己的意見?或許他根本就不感興趣呢?我是說,對我們的一廂情願來看!”
維吉莉亞·格雷不禁一愣,這一點確實自己沒想到,但是自己這般這麼優厚的條件,難道還會有男人能夠拒絕嗎?她還是挺自信的。
從開始火車上的偶然邂逅,她對帕克斯的興趣僅僅是好奇,還有他強壯的身體和激情的衝撞,身體的愉悅總是能夠引導人的第一感官。本來從華盛頓道紐約,自己也不過是湊巧,並不一定會再和正男人有什麼交集,但是這個男人越來越出色的表現,讓她對他的興趣大大增加。
“我想,您還是應該見見他,聽聽他的意見!格雷小姐!”羅斯特一直顯得很恭敬。
維吉莉亞·格雷點點頭,然後道:“我知道了,好吧,這次就麻煩你了!羅斯特先生。”
“能爲您效勞是我的榮幸。”羅斯特起身告辭,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格雷小姐,您的父親讓我給您帶話了,我想您還是聽聽。”
維吉莉亞忽然有些心煩起來,只是點點頭:“我知道,是因爲上次我一個人偷偷溜走的事情,我會向父親說明白的,你別管了!”
羅斯特點點頭,然後離開,輕輕的爲格雷小姐帶上門。
這已經是來紐約的第五天了,天天幾乎是一樣的場景,只不過是地點有所不同罷了。演講和酒會,周旋在上流社會的名人和名媛之間,不時的有人獻殷勤,也不時的有人投來鄙夷的目光,但是這些對於帕克斯來說,並不在乎。他只是端着一杯酒,靜靜的坐在酒會的角落裡。說實在的,他有些想念E連裡的兄弟們了,儘管在那裡要忍受各種難度的艱苦訓練還有索伯上尉的壞脾氣。
“嗨!”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他獨自的出神般得冥想。
“嗨,是你?維吉莉亞?”帕克斯在孤單中,終於看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正是在火車上偶遇的那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老天,真不敢相信,我們真的還能夠相遇,而且還是在紐約這樣神奇的地方。”帕克斯站起來,他的心情也一霎那變得好起來。
維吉莉亞微微的笑着:“我就說過了,我們會見面的。怎麼樣?現在成爲名人後的感覺不錯吧?紐約的大街上到處都是你的畫報。你是人們心中的英雄。”
“不,我還不是英雄,我都還沒有上過戰場殺過德國鬼子呢!”帕克斯笑了笑,“不過我真希望能夠早點回去。”
這是帕克斯的真心話。以至於在兩人激情之後,帕克斯抱着懷裡的美麗動人的身軀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你留在這裡,將會有很多機會的!”維吉莉亞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避開帕克斯不老實的手,但是身子仍然緊緊的貼在帕克斯的身上。
“我知道,或許戰爭結束之後,我會來這裡,但是不是現在!”帕克斯微微的笑着,“而且我還知道,你在這裡的身份肯定非比尋常。”
維吉莉亞一聽,身子忽然頓了一下,然後就將兩隻手環繞上來,勾住帕克斯的脖子,吹着氣:“你真聰明,是的,我的身份卻是有點特別,但是我只是個女人,你知道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難道你就不能爲了我留下來?”
帕克斯笑了笑,撫摸着她的連,然後搖搖頭:“對不起維吉莉亞,恐怕你心裡也知道,我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們相差太懸殊了。”
維吉莉亞半天沒有出聲,她將臉貼在帕克斯的胸膛上,嘆着氣:“你一定奇怪,我這樣的女人,其實我的父親是本·格雷,一名軍火商人,不是很有名氣,只是爲那些巨頭們供應一些零配件,你知道的,我們格雷家族一直在那些巨頭們之間掙扎,我……”她說着神色有些黯然。
帕克斯靜靜的聽着她訴說,然後點點頭笑道:“你們也能生產一些軍火嗎?我是說獨自生產。”
“只能生產一些槍支!”維吉莉亞看着帕克斯,有些奇怪。
“我是說或許如果有一種性能好的槍支生產出來,你們有把握讓政府採購嗎?”帕克斯輕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