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看着眼前的弟弟,斟酌了很久,終是開了口:“齊弟,我要出一趟遠門,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事不要逞強,量力而行,鄭國公和你仲文哥萬事都會幫你,凡事多與他們商量,莫要輕信小人讒言,當分得清忠與奸。”
楚天齊一臉驚訝:“姐,你要去哪裡?很遠嗎?要很久纔會回來嗎?不和姐夫一起去?”
祁溶月淡笑道:“你姐夫要留下來幫你,我不知道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但我答應你,只要事情了結,我立刻就會回來,絕不多耽誤一天。”
楚天齊皺眉,心頭有些慌:“姐,你究竟要去做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祁溶月作出一臉的風輕雲淡狀:“齊弟,我學了這一身的醫術,目的便是救死扶傷,救治更多需要救治的病患,我若一直深居內宮,那我這一身的醫術,恐就白學了,所以我打算出去遊醫一段時日,去幾處我一直都想去的地方,待我回來,便再也不走了,就在京都城裡開一家醫館,永遠都不離開了,好不好?”
楚天齊能說什麼?縱是心中有萬千的不捨,也無法挽留一心往善的她。
“姐,仲文那般在乎你,恨不得將你栓在他的褲腰帶上,他怎會同意你獨自離開?”
祁溶月笑着拍了拍楚天齊的手背:“所以姐姐纔來找你,希望你能幫幫我。”
楚天齊皺眉:“你要我怎麼做?”縱是百般不願,可面對她那雙祈求的眼睛,他實在說不拒絕的話。
“你頒一道旨,遣我入皇陵,代你守陵三月,我去了皇陵之後,便會悄悄離開,在這期間,你不許心軟,必須替我保守秘密,誰也不許說。”
楚天齊緊凝着祁溶月的臉,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絲虛慌:“姐,你沒有騙我對不對?你是真的只是去遊醫,很快就會回來的,對不對?”
祁溶月乾笑,伸手替楚天齊整理領口,以掩飾尷尬,也不直視天齊的眼睛,垂眸看着天齊的領口。
“當然是真的,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她笑的很勉強,心很疼,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好不容易纔和弟弟團聚,這麼快就要再分離。
楚天齊一愣,看着她的玉指捏住他的領口,那嫺熟的手勢,自如隨意的神態,無一不像極了他的皇長姐,除了母后,便只有皇長姐會這樣幫他整理衣裳,再沒有別人。
察覺到天齊的異樣,祁溶月縮回手,淡笑:“齊弟,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你就下旨,我想早去早回。”
楚天齊回神,呆呆的點頭,心裡的悲傷一點點凝聚,若她就是他的皇長姐,該有多好?
次日一早,聖旨便被送到了公主殿,祁溶月已經連夜打包好了行裝。
“小姐,爲什麼不讓我跟你一起去?”雪兒百思不得其解,小姐去哪裡都願意帶着她,爲何這一次不肯帶她一同去。
祁溶月道:“皇陵不比別處,我去那裡是爲了替皇上守陵盡孝,可不是去玩樂的,帶了你去,我凡事都不用親力親爲,豈不是去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