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他在說謊,他身爲永平侯世子,在京都城裡認識他的人可不少,守城門的守衛除非是新來的,否則一定認識他,他怎麼可能會走城門這條路入京,顯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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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拆穿他,只問:“那你天一亮就走?”
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嗯,一口不夠,再親一口,還是不夠——
他忍住去啃咬她誘人紅脣的衝動,啞着嗓子道:“你就這麼急着趕我走?”
她沒做聲,她也不想他離開,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安寧了許多,可他這樣做,是冒了極大危險的,楚廉對鄭家的勢力極爲忌憚,若讓他抓住這根小辮子,難保他不會拿來借題發揮,還有閔恆之,他和仲文之間有過不愉快,而他又是楚廉的人,若讓他知道仲文私自離開晉城入京,後果難以想象。
“溶月——”
“嗯?”她偏頭看他,近在咫尺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是那樣的剛毅俊朗,她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跳,趕忙別開臉。
“你爲什麼怕我被廉王府的人發現,而不是怕被宮裡的人發現?”他問。
她一愣,澀聲道:“我有這麼說過嗎?”
他點頭:“你有!爲什麼?”
她垂眸,心思一瞬千里,隨即笑了,道:“因爲廉王纔是真正把持朝政的人,而你的父親,永平侯,手握隴西二十萬大軍的軍權,在京裡的聲望也是極高,這樣的地位,卻並沒有投身入他的廉王幕,他應該是很忌憚的,因爲忌憚,所對會對你們永平侯府特別的關注,以期尋到由頭,捏住你們的小辮子,迫你們就犯,要麼,成爲他的爪牙,要麼,拿你們當成障礙物清除。”
鄭仲文滿目驚訝,他只知道她閒時喜歡看兵書,卻沒想到,她對朝局政事竟研究的這般透徹。
這已經超出了一個知府千金該知道的範圍!
看來她入京之後,對朝局政事做了深刻的研究啊,是爲了他嗎?
他心頭一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間,側頭輕吻她的秀髮:“謝謝你!”
她不解:“謝我?什麼?”
“你爲了我去打聽這些事,證明你心裡也是在乎我的,我很高興,謝謝你在乎我!”他越發動情,環着她纖腰的手漸攏,將她半個身子都扣在了自己的懷裡。
她沒有再解釋,他這樣理解也沒什麼不好,她只要他知道,她在乎他的安危,並讓他小心楚廉,也給他一個警示,無論如何,不能與楚廉站在一起。
似乎意識到她在擔心什麼,他脫口便道:“你放心,我們永平侯府絕不會成爲廉王的爪牙,不會成爲任何一派勢力的傀儡,這也是我父親能穩握兵權的最大原因。”
沒有哪個當權者,會將如此龐大的兵力交到一個站了派系的人手中,交給中立者,是最拿適不過的。
祁溶月心下微安,隨即又皺了眉頭問道:“可若廉王不肯放過你們,要收回你們手中的兵權呢?”
鄭仲文搖頭:“暫時不可能,他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畢竟是二十萬大軍,地處隴西要塞,塞外便是周國,這些年,周國在隴西的邊界地一直蠢蠢欲動,若沒有這二十大軍在要塞地鎮壓,周國的軍隊早就揮軍而入了,所以,廉王在尋得最合適的人選之前,他不會動隴西大軍,也不敢動,畢竟,軍權易主,是很容易讓軍心煥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