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將腰帶打了個結,擡眼看了正準備嚎啕大哭的小廝一眼,道:“不要哭,他還沒死!”
那小廝被她冷冷的聲音打斷,涌到眼眶的淚意也被噎了回去。
祁溶月道:“快些帶他回去,注意我包紮過的那隻腳,不要隨意移動,找個正骨的大夫給他瞧瞧,頭上的傷要等他醒了才能知道嚴不嚴重。”她扭頭看了眼正匆匆朝此地趕來的李媽媽和王婆,又道:“記住,若沒人能治得了他,就來找我,我是彭城祁府的大小姐,祁溶月!若別人不能治,我能!”
那小廝朝祁溶月道謝:“多謝小姐搭救!”
祁溶月搖頭轉身,淡淡的丟下一句:“最好用馬車拉他回去!這邊的莊子上可以借到。”
小廝一聽這話,趕忙朝一旁牽馬候着的下人道:“你們看好世子,我去去就來。”
小廝三步並兩步追上祁溶月,這時李媽媽也趕上了來,瞧見不遠處的路面上躺着一個衣着華麗的公子,地上淌着一灘血跡,人也不知生死,看起來是不太好的樣子,心頭一陣暗喜,面上卻作出一副驚怕的模樣:“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沒有多說,直接朝李媽媽道:“這位媽媽,可否借貴莊上的馬車一用?”
李媽媽神情微愣,她以爲這少年會朝祁溶月發難,沒想到一口開是借馬車。
小廝見李媽媽沒答話,便又道:“這位媽媽放心,我們是京都永平侯府的,現在就住在彭城的鄭大人府上,馬車一定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
李媽媽心頭一跳,竟然是永平侯府的人,那躺在地上的公子,莫不是永平侯世子?聽說最近他也來了彭城,莫非是他?
王婆見李媽媽還在發愣,趕忙朝那小廝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我這就讓人將馬車趕來!”王婆也是個識相的,對方來頭不小,借個馬車而已,當然是要借的。
李媽媽這纔回神,正想裝模作樣的跟對方道個歉,表明自家小姐不是故意要驚了世子的馬之類云云,可當她正要開口,那小廝已經轉身走開,而祁溶月也已經回到了莊子上,她便沒有再多說,直接回了莊子,將正欲進門的祁溶月攔下。
“大小姐,您這回可闖了大禍了!”李媽媽一臉凝重的朝祁溶月道。
祁溶月挑眉,一臉不明所以:“哦?我闖了什麼大禍?”
李媽媽作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大小姐,您驚了人永平侯世子的馬,害得永平侯世子傷成這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您說這禍闖得還不夠大嗎?”
祁溶月皺眉:“誰說是我驚了他的馬?”
李媽媽扭頭指着院裡杵着的一個丫頭道:“她說她親眼看見的,這還能有假?”
站在祁溶月身後的雪兒忙道:“胡說八道,小姐纔沒有驚他的馬,是他的馬兒自己發狂將人顛下來的,跟我們小姐沒有半點關係。”
這話聽在李媽媽耳中,那就是狡辯,自己說話被一個小丫頭打斷,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由怒道:“你個賤蹄子,怎麼說話的?我和小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麼?”她說着揚起了手要打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