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無疑是最好最快捷的方法,她深精此道,自然要好好利用。
走到那壯漢橫陳的寢房前,房門竟然被一把大鎖給鎖住,窗戶也被木條釘死,想要進去又不驚擾到院裡的其他人,便只有打開大鎖這一條路。
開鎖是個技術活,她沒學過,但她有一樣東西,可以讓這厚重的大鎖在頃刻間變成廢物。
與仲文分開時,他將隨身的匕首送給她防身,這是一把小巧精緻又削鐵如泥的寶刃,乃是鄭侯爺在隴西偶然得到的周國皇室至寶,他將之送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仲文原本打算將此匕首送給長公主,卻沒想到,宮裡傳出長公主與晉王訂婚的消息,再後來,便再也沒見過長公主,這匕首便一直沒能送出手,沒想到,兜兜轉轉後,這匕首終是落在了她的手裡。
她暗運內勁,使力一劈,大鎖應聲而落,她警惕的側身,推開門後,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護衛扔進了房內,果然,一道銀光在暗夜中閃爍,噗嗤一聲刺入了那護衛的胸口,當他發現殺錯人時,一陣異香沁入鼻間,他甚至來不及反應,人便已經倒下。
她手執利刃,越過二人的身體,走到那有人影蠕動的牀前。
她聽見嗚嗚聲,彷彿牀榻上的人嘴巴被堵住了,根本發不出聲來。
迅速點亮屋裡的燈,她瞧見牀榻上被綁着一個人,長髮凌亂,面容憔悴,嘴中塞着一團布,雙眼中滿是戒備之色,眼角那顆鮮紅的美人淚十分奪目。
她脫口:“師傅!”
簡蘊的眼中泛出奇異的光芒,一雙秀目死死的盯着祁溶月,直到她身上的綁縛被盡數解去,嘴中的布巾取掉,她的眼睛也沒有眨過一眼。
待雙手重獲自由,她一把揪住祁溶月的衣領口,用力一扯,領口的盤扣脫開,露出胸前那雪白細嫩的肌膚,在那片雪肌之上,鮮紅的火焰印記栩栩如生。
簡蘊的手輕輕顫抖着,看着那印記,又看着祁溶月的臉,顫聲道:“瑜兒,是你嗎?是你嗎瑜兒?”
祁溶月的眼淚霎時洶涌而出,哽咽着撲入簡蘊的懷裡:“師傅!”
這個動作,簡蘊何其的熟悉,天瑜每次向她撒嬌時,都會向現在這樣撲入她的懷裡。
天瑜十三歲時拜她爲師,師徒五載,她就像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就像是她親生的女兒一樣貼心,有她在的日子,沒有一日是不開心的,她從沒想過,那一別,就是永別。
但她也知道,瑜兒不會死,在她的身上,有至寶護命,這也是她當初願意收瑜兒爲徒的最大原因,她本想解開她身上至寶護命之迷,卻沒想到,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她便出事了。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祁溶月趕忙自師傅的懷裡鑽出,繫好領口的盤扣,低聲道:“師傅,此事閔恆之不知情,您只當我是您後收的小徒弟,祁溶月!”
簡蘊點頭,這種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衝進來的,不是閔恆之,而是聽到了動靜迅速趕來的護院。
護院拔出長劍,撲身便上,劍招十分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