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種事咱們不能做啊,歸根結底,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況且,鄭家自認對不起您,所以才讓您佔着這側妃的位子,還讓大公子補了翰林院的缺,說到底,他們鄭家欠您的也已經還了,您若將這仇恨殃及到小郡主的身上,若真出了什麼事,怕是連老爺也保不住您,您萬萬不能做這樣的事啊。”小荷跪在了小姐的面前,苦苦的哀求,入王府這麼些日子,她算是看透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和篤定,如今已經消散無蹤,王爺寵王妃幾乎要寵上天,對小郡主更是視若心肝寶貝,若小郡主真有個什麼閃失,這事一旦查到了小姐的身上,後果難以想象。
薛寶珍橫眉冷眼的瞪向小荷,怒道:“沒用的東西,就讓你做這麼點事也不敢,你還敢說你現在沒有一心向着楚月?”
小荷哭道:“小姐,奴婢這都是爲了你好,您還年輕,日子還長着呢,只要紮根在這王府裡,還怕將來沒有出頭之日嗎?何必這般冒險的急於求成?”
薛寶珍冷哼:“日子確實還很長,可我已經等不了了。”眼見着王爺將那楚月寵上天,她嫉妒的快要發瘋了,憑什麼楚月能獨得王爺的寵愛,憑什麼她薛寶珍就不能?
她恨楚月,也嫉妒她生了一個能幫她抓住王爺心的女兒,若是沒有了這個女兒,楚月一定會急得發瘋,到那時,她哪裡還有心思伺候王爺?
王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能受得住寂寞?她的機會不就來了?
她等不了了,一天都等不了。
“小姐,再怎麼說,小郡主還只是個孩子,大人之間的事,與她無關吶。”小荷哭道。
薛寶珍怒極,上前便搧了小荷一個耳光,將她打得脣角鮮血直流:“沒用的東西,來人,將小荷拉下去,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柴房一步。”
小荷很快就被拖下去了,而她身邊再沒有一個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她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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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王府花園。
深秋的京都已經很冷,和南方的深冬也差不了多少。
念文一起牀便鬧着要去花園玩,溶月見外頭日光不錯,便乾脆放下手中的藥材,和涼兒冰兒一起,帶着小傢伙上花園遛遛。
縱是寒涼的深秋,花園裡依然有應季的鮮花盛開,有花就有蝴蝶,小念文一會撲蝴蝶,一會追兔子,玩累了就坐上鞦韆,讓涼兒和冰兒輪番推她。
祁溶月坐在不遠處的亭間看書,時不時擡眼看看女兒,心情甜如蜜釀,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平靜,自在。
“月兒。”仲文手裡提着一隻食盒,由遠而近的快步走來。
她回頭,眼神溫柔的注視着這個男人,這個眼裡心裡只有她的男人。
“你拿着什麼?”她笑問。
他張嘴欲答,眼神落在遠處正在盪鞦韆的女兒身上,面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手中的食盒轟然墜落,重重砸在了腳下的青石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