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小廝見他家老爺並不在房裡,心下稍安,趁着小廝們回去籌錢也跟着一塊溜了。
趙家和劉家的兩個隨從怕主子出事,自然是着急忙慌的回家稟報主母,而宋家的小廝則徑直去了府衙報官。
趙全水是工部尚書,算是個肥差,家裡三十萬的票子還是拿得出來的,加上這些年在京都的鋪子生意都不錯,趙夫人雖然心裡恨丈夫去花樓尋歡還惹上事,可又怕丈夫真出什麼事,那趙家可就完了,她這個尚書夫人的寶座便也坐到了頭。
於是立即弄了三十萬兩的銀票,這幾乎是趙家全部的家底了。
而劉家卻沒這麼厚的家底,劉夫人在庫房裡搜搜撿撿,一邊罵一邊哭,最終也不過湊齊了十萬兩銀票,還不是見票即兌的,也不知行不行,便先讓人送了過去,免得時辰一到,夫君的小命便玩完了。
與此同時,府衙的人也趕往了紅袖樓,趙全水和劉海的贖金剛剛到了那男人的手裡,府衙的捕快們也趕到了。
男人立時面露兇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報官?”
趙全水嚇得尿了褲子:“沒有沒有,我——”他話未說完,那雪亮的刀子便切斷了他的咽喉,他再也說不出話來,身體軟軟的倒下了,鼓瞪着一雙眼睛,滿目的不甘心。
男人朝還在裡頭忙活的老頭喊:“該走了,別玩了。”
老頭意猶未盡,可又不敢忤逆外頭的男人,只好提了褲子出來,跟在男人身後,大搖大擺的下了樓。
媽媽驚得臉色慘白,指着正往樓下走的二人道:“是他們,就是他們。”
捕快們紛紛拔出了長刀,刀指二人:“何方狂徒,還不束手就擒!”
男人冷眉冷眼的掃了他們一眼:“廢物,一起上,別耽誤老子功夫。”
捕快們大感受辱,提了刀圍上去,可惜的很,他們舉着刀衝上前,連一招都沒使出來,便覺頸間一涼,喉嚨一熱,再也說不出話,徹底的倒下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些生龍活虎的捕快,便全數被沒收了生命,死不瞑目。
男人帶着老頭和剛剛得到的銀票,揚長而去,樓裡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很快,並肩王府的大門被敲得砰砰響。
已經睡下的鄭仲文匆匆出府,帶着手下來到了紅袖樓,所有的捕快死狀都是一樣,咽喉被利刃切斷,且都在同一時間,同一位置,只出了一招,可見此人功力之深厚。
“先將人擡回去。”
媽媽迎了過來:“大人,樓上,樓上還有。”
鄭仲文上樓,瞧見一個眼熟的小廝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上前一看,那趴在地上死未瞑目的,竟然是趙全水。
跑離趙全水身邊不遠,還躺着一個渾身赤祼的劉海,他上前探了鼻息,發現劉海並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
媽媽指着裡間道:“裡面,裡面還有,我可憐的姑娘們,太慘了!”
鄭仲文進入裡面,入目便是滿地的衣服,男女皆有,接着便是三具女屍,姿態各異,但不難看出她們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