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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外停着一輛剛剛駛來的馬車,車內坐着一個面若冠玉的公子,一雙清俊的眼睛正透過車窗往外看,正對着窗戶的酒肆裡,一對年輕的男女對桌而坐,氣氛看起來很融洽,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她不曾對他展露的笑容,現在正對着另一個男人展露。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原來,她拒絕他的好意和關心,竟是爲了攀上比他們尹家更高的枝頭。
掀着車簾的手緩緩垂下,平擺在膝頭的手掌緊握成拳,向來平靜的臉上,是藏不住的怒氣。
“公子,你——”一旁的司元還從未見過公子這種模樣,心中十分忐忑,正要勸上兩句,卻被公子生冷的聲音打斷:“回府!”
司元點頭,朝外頭的車伕喊了一句,馬車迅速駛離,就像,從沒有來過這裡。
次日,尹大人親自去了一趟祁府,當着祁永春的面將兩份婚書都給撕了,只留下退婚兩個字便甩袖離開了祁府。
而尹逸軒也在當日悄然離開了彭城,前往京都,準備殿試。
鄭仲文得知消息時,已經是兩日之後,他也打算起程返京,本欲與尹逸軒同行,派人去了尹府才知,尹逸軒已於兩日前離開了彭城。
“沒聽錯吧?逸軒走了?”鄭仲文朝三貴復問。
三貴道:“這哪能聽錯,兩天前就走了!”
鄭仲文不解:“他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這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呀,是不是他們家出了什麼事?”
三貴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瞧尹家人那模樣,似乎不像是出了事!”
鄭仲文點了點頭,眼睛瞧見三貴手裡的包袱,問道:“你拿的是什麼?”
三貴忙獻寶似的將手裡的包袱送到了鄭仲文身邊的小几上,將包布打開:“我剛剛回來時在門口遇到了雪兒,她給我的。”
鄭仲文挑眉,雪兒給的,那就代表是祁溶月給的。
一縷縷醉人的香味沁入他的鼻間,他趕忙伸手揭開裡面的包布,果然是兩隻酒罈還有兩個油紙包。
三貴道:“這是什麼?酒嗎?”
鄭仲文點頭,笑眯眯的抱起一隻酒罈,拔開那壇口的封布,閉着眼睛狠狠的聞了一大口,香,真香。
他捧着酒罈正要喝上一口,突然想起那天和祁溶月分開時她說的話,她說,要想傷口好的更快些,且不留任何的後遺症,便要再等七日才能喝酒。
七日,這纔過去兩日,也就是說,這酒還得等到了京都才能喝。
他嘆了一氣,將酒罈又放下了,朝三貴道:“封起來,帶回京都!”
三貴嘀咕道:“祁小姐也真夠小氣的,世子您幫她奪回那麼大一筆家財,她就只送您兩罈子酒!”
鄭仲文沒坑聲,心頭五味雜陳,祁溶月這女人,和他原本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他讓三貴在房裡收拾東西,自己則去了表叔的書房。
“仲文,你怎麼來了?”鄭大人趕忙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迎了上去,並讓下人趕緊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