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撇了撇嘴:“至於這麼嚇他嗎?不過是一個快要關門倒閉的醫館,就算曾經輝煌過,那也是曾經,有什麼好怕的。”
吳老爺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難怪兒子會這般沒出息,全是你這做孃的過錯,連個孩子都教不好,你還有什麼用?”
吳夫人被老爺這一罵,懵了,啥情況?不過是一個醫館,用得着跟她發這麼大脾氣嗎?
吳興也是一臉懵:“爹,這溶瑜堂究竟是什麼來頭?”
吳老爺道:“你好好給老子聽着,溶瑜堂的前任主子是當今的護國公主,皇上最敬重的姐姐,她丈夫是皇上最信任的並肩王,手握西疆大軍兵權,其父鄭國公手握隴西二十萬大軍兵權,在京都的勢頭,除了皇上,便是他們鄭家,這樣的人,你也敢惹?便是拉出你大伯,也不敢給你做主。”
吳興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醫館,竟然有這麼強的背景。
愣了一會後,他又道:“儘管如此,這護國公主畢竟是前任主子,如今已經全然不管這邊的事,那個大夫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他憑什麼小瞧咱們吳家?”
吳老爺簡直想砸開兒子這腦袋,看看裡頭裝着的,究竟是水還是豬腦子。
“他若只是個無名小卒,他敢這麼打你嗎?打完你一遍,覺得不解氣,又找人來打你一遍,這是無名小卒能幹的事嗎?”
一旁的吳夫人聽的雲裡霧裡的:“那他究竟是不是無名小卒?”
吳老爺長嘆一氣,心裡那個悔啊,當初怎麼就娶了這樣一個蠢婆娘,生了這樣一個蠢兒子,簡直是他人生中的****。
“他既然自稱京都人氏,那便是從並肩王府而來,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不會是無名小卒,這證明什麼?證明護國公主還是很看重這家溶瑜堂,派了他來整頓,重振當然溶瑜堂的名望。”
這麼一說,母子二人才算明白過來,知道這回算是碰着鐵板了,可又不甘心就這麼讓人給打一頓,還傷得這麼重。
“老爺,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吳夫人問。
吳老爺哼道:“不算了還能怎的?有本事你去京都給你兒子告御狀啊,看看皇上搭不搭理你。”
吳夫人默聲不言,擡眉去看了眼一臉痛苦的兒子,“興兒,別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仇,咱們且先記着,待有了機會,再報不遲。”
吳老爺甩了甩袖子,冷聲道:“明兒一早派人去府衙消案,別盡整些沒用的,折了腿也好,消停的待在家裡,別出去給我惹事。”
兒子的那點破事他怎會不知道,這還沒成親,院裡的丫頭讓他沾了個遍,外頭還養着幾個煙花柳巷里弄出來的狐狸精,甚至聽說還在東郊養了兩個小倌,荒糜無道,男女通知,簡直將他吳家這幾輩子攢下的名望,敗了個乾淨。
他有時真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莫說看見,就是想到都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