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琨點頭:“剛滿十三歲。”他看着閔恆之,原本不想說的話,依然說了出來“母親時常唸叨你,希望你能在得空的時候去一趟京都,師徒見一見,好讓她放心。”
閔恆之脣角微勾,泛出一絲笑意,略顯苦澀:“會的,我會去見她。”在他想開了之後,雖然不知是什麼時候,但總會有那一天,總會有那一天的吧。
閔恆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念文的身上,眼神越發的柔和:“你或許不記得,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最喜吃我送來的甜牛乳和糖葫蘆,你母親最喜吃素生煎。”
念文淡笑:“我孃親現在也喜歡吃素生煎,我爹爹學會了做最好吃的素生煎,他時常做給孃親吃,家裡養了能擠乳的奶牛,我時常能喝到最新鮮的牛乳。”
閔恆之的心裡越發苦澀,是啊,鄭仲文一直都是這麼有心,他對溶月的好,是他自愧不如的。
從始至終,他都對溶月一心一意,從來沒有變過,也不慘雜任何的目的。
這或許纔是溶月最終接受他的最大原因吧。
“我就住在晉王府,若遇到什麼困難,儘可來找我。”他朝念文笑了笑,心裡也是感激的,這小丫頭沒有叫他師伯,沒有將他推的更遠,他很感激。
“謝謝閔伯伯,我得空了便去王府看您。”念文甜甜一笑。
閔恆之沒再說什麼,朝立於一側的士兵交待了兩句,命他們帶念文和萬琨去坐馬車,隨即便翻身上馬,迅速離開。
回到晉城時,已經是傍晚,二人飢腸轆轆的進入溶瑜堂,堂裡的夥計們見楚大夫終於回來了,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念文道:“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快準備吃的。”
夥計應聲去了,萬琨則抱着她來到診間,將她輕放在了診間內的榻上,診間裡有一應俱全的藥和工具,他迅速且熟練的爲她重新固定了小腿,又取了藥想幫她身上的傷口上藥。
念文紅着臉奪下他手中的藥罐,乾笑道:“我自己來就行。”
萬琨這纔想到,她已經十五歲,是個大姑娘了,那些傷口,他都不方便看。
可她現在這樣,如何自己給傷口上藥?手臂和腿倒也罷了,背上的傷怎麼辦?
他又奪過她手中的藥罐,道:“你我同是大夫,打小便學醫,忘了我娘說過的話嗎?病患於大夫而言,不分男女,更不存在授受不親。”
“可是——”
萬琨沒理她,伸手再次將她抱起,“這裡不方便上藥,去你的房間。”
念文的反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效果,他彷彿完全聽不見她的話,只抱着她快步上樓,並吩咐夥計們不要來打擾,他要給楚大夫療傷。
在夥計們看來,兩人都是男子,且楚大夫身上確實有傷,淺色的衣衫上隨處可見斑斑血跡,萬琨的要求,很正常。
“是這間嗎?”他站在二樓的第一間房門外問。
念文輕輕搖頭,垂着臉,“是中間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