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扭轉過頭,眼神清亮的看着他,眼底有一縷縷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我不是祁溶月,我不認識你,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一旁愣了一會的青年快步上前,朝鄭仲文道:“這位公子,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家小姐姓楚,並不是您說的祁小姐,還請公子讓開。”
鄭仲文不讓,身似銅牆鐵壁,他指着她懷裡的孩子問:“她爲什麼叫我爹爹?”
她皺眉:“童言無忌,你不會要跟一個孩子較真吧?她見了誰都喊爹爹,若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計較,那我們溶瑜堂一天不知要有多少個你這樣的人。”
趁其不備,他出手如電,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果然如他所料,她又易了容,和兩年前在京城街上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眼睛卻依然是祁溶月的眼睛,無論她怎麼僞裝怎麼狡辯無濟於事,他心口的疼痛不會騙人。
“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篤定你就是祁溶月嗎?”他問。
她默然不語。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道疤,一道這一世都無法磨滅的疤痕。
“因爲這裡疼,每次想到你,這裡就疼,可那種疼和現在的疼不一樣,你離我越近,我就越疼,就像有人拿刀子,一刀一刀的捅我,你可以易容,你還可以變聲,你甚至可以隱姓改名,可我胸口的疼不會變,也騙不了人。”
就像她現在胸口的印記像着了火一樣,離他越近,那種灼燙感便越猛烈。
她不敢再與他對視,垂下了眼眸,一把將他推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抱着孩子迅速上樓,砰的一聲將自己和孩子關在了屋裡,再也不肯出來。
一旁的天虎愣了老半天,直到人姑娘走了,這才朝鄭仲文道:“她不會就是你那個跑了的未婚妻吧?”
鄭仲文沒理他,徑直朝那青年問:“她來晉城多久了?”
青年也被剛剛的情況給驚呆了,此時也不知該不該說,便當做沒聽見他的問話,轉身走開了。
“哎——你別走啊,我這手臂的傷還沒治呢。”天虎朝那青年喊着。
青年無奈,直得再次折返了身,領着天虎進了那小隔間。
半個時辰後,天虎出來,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他一臉得意的走向鄭仲文,拉着他到角落裡,低聲道:“我都幫你打聽清楚了,剛剛那愣頭青是一年前來的溶瑜堂,他來時楚小姐就已經在了,當時孩子剛剛半歲,如今已經一歲半了,且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爹爹出現過。”
見鄭仲文默然不語,天虎神秘兮兮道:“我還問了那小孩叫什麼名字,你猜叫什麼?”
鄭仲文挑眉看他:“叫什麼?”
“念文,楚念文。你說這念文的文字,是不是你鄭仲文的文字?”
鄭仲文心頭一動,他剛說什麼?孩子一歲半?這樣算的話,豈不是當年他去周朝時懷上的?是他的孩子?
他的心瘋狂的跳着,撒腿便往樓上衝,樓上一排有五間房,他徑直來到正中間的那一間,熟悉的彷彿來過無數次。